这个小女孩会是普蕾茜亚?
希尔不敢相信。也许普蕾茜亚获得了时间回溯的魔法程式,回到了小时候?
不可能!希尔自己否定了猜想。时间回溯所需要的魔力量是天文数字,阿尔哈扎德里,明明已经没有魔力源――这是穆亲口说的。
还有,刚才小女孩说自己会很快见到艾丽茜亚,那是什么意思?
希尔愣愣地盯着床上的小女孩。就在他眼前,小女孩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菲特带着不解,和一丝丝不快回到住宿处。奈叶和尤诺、艾尔芙自然也跟着一起回去了。过了大约半天,希尔也回来了。
“希尔……你还好吧?”菲特迎上去问。
“嗯,我很好”希尔回答。
“那个……”
菲特想问不久前空间扭曲的事,刚想开口,忽然紧张起来。如果可以的话,希尔一定会自己告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那么,这个时候开口询问,就太不应该。可是,不问的话,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希尔,你这样别扭地看着我,又是为了什么……
希尔看着菲特,感觉怪怪的,因为刚才那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小女孩。
菲特看不懂他的眼神,因此又格外紧张地……
“希尔,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从空间扭曲里救了一个女孩子,她是谁?”
终于问出来了!但发问的人却是奈叶,她并不像菲特那样患得患失。
菲特紧张地竖起双耳。
希尔吞吞吐吐地说:“嗯,那是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谁的老朋友?”奈叶又问。
希尔迟疑着说:“其实我和她也不是很熟,不过你们都认识。她现在身体还没养好,我想,不用多久,她就会来拜访大家。”
菲特松了口气,希尔也不是很熟!另外,大家都认识?可是自己一共也没有认识多少人,尤其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究竟会是谁呢?
“吱呀”一声,库洛诺走了进来。
“大家都在啊?太好了,菲特,后天你的审判即将召开,我们再来对一下供词。希尔、尤诺、奈叶、艾尔芙,你们也来。”
所谓“对供词”,也就是说,有些地方,需要按事实说话,有的嘛,就需要稍微修饰修饰。库洛诺做了几年的管理局执行官,也学会了许多圆滑的处事方法。
……
“总之,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菲特可以说是无罪的。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因为我们有一个巨大的隐患。”库洛诺稍做停顿,引得大家凝神细听,才皱着眉头接口说:“是那些上诉者,也就是自称微魔导器研究所的那群人。”
“可你刚才不是说,菲特是无罪的吗?”奈叶疑惑地问。
“法律上讲是这样的!”库洛诺叹气,回答说:“可是执行的总还是人。我们不知道那些家伙有多大的能量,会不会给法官施压……算了,说这些你们也不懂!”
希尔也叹气。
尤诺说:“库洛诺,如果那群人是觊觎菲特在阿尔哈扎德里的收获的话,我们能不能直接联系他们,把他们想要的东西交给他们呢?”
“这倒是个方法!”希尔眼睛一亮。
诚然,有许多魔法研究者都会对自己的魔法保密――这是继承自魔法启蒙时代的传统,在那个时代,没有人会无偿地公开自己的研究成果。但在魔法高度发达的年代,更多的研究者会为了研究而研究,他们更愿意将自己的成果公布,使更多人受益。政府也会给这些人很高的奖励。
“是时间魔法吗?”菲特问。
“那我们就把时间回溯魔法交给他们吧!库洛诺,你觉得呢?”希尔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菲特在阿尔哈扎德里面,得到可不就是时间回溯魔法吗!
库洛诺用头扰着头发――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不那么老成。
“嗯,如果你们不想把这个魔法保密的话,应该可行。可是,那些处在阴暗下的人未必会相信你们的诚意,即使要做这个交易,我们仍然要好好安排,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不然,他们不会相信的。”
几人商议,又请教琳蒂后决定,暂时先不去找罗丝.忒提斯和特瑞丝那伙人。如果在法庭上情况不对,库洛诺会以执行官的身份,发现新证据的理由申请暂时休庭,到时再用时间回溯魔法交易。
忧心仲仲地过了两天,菲特终于被押上了法庭。这里是米德中央都市的第一法庭。主持审理的法官,是个很有精神的老头子,叫什么名字菲特都没有听清楚。
对于她来说,这次的审判并没有意义。早在了解瓦尔特过去的那一刻,她就卸下了那次的罪孽。无论审判的结果如何,对她的心境都不会有丝毫影响。
这几天,朋友们在为此担心的时候,她一直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那个希尔所谓的老朋友究竟是谁?
虽然希尔说和她不是很熟,菲特却看得出来,那个不是很熟的老朋友对希尔的影响很大。
她机械地回答着法官和律师的问题,心里还在想,希尔不会撒谎,他究竟在掩饰什么呢?不知道这次审判过后,希尔又会去哪里?在心结化解之前,希尔一定不会停下追寻的脚步。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前进的方向吧!而自己,是应该陪伴在他身边,还是努力停下他徒劳的步伐呢?
希尔和奈叶他们坐在旁听席上,密切地关注着。听到后面,大家都松了口气,因为律师的辫护很顺利。照情况来看,也许菲特会被判个留待察看什么地。
库洛诺坐在他们身边。该做的,事先都已经做了。而且不出所料,他已经听到了法官的宣判:
“……综上所述,判魔导士菲特.泰斯特罗莎无罪!鉴于嫌疑人年幼和高端的杀伤力,另判嫌疑人参加魔导士安全守则教育半月……”
吁!大家齐齐地呼气。希尔悄悄地把芙瑞秋合上。奈叶和艾尔芙喜不自禁。
这时,法官举起了审判锤,接着说:
“参加教育的地点,在阿斯特林监狱!”
审判锤下落……
“慢着!”库洛诺好像被火烧了屁股一般站了起来,大吼一声。惊动了整个法庭。
法官愕然。有多少年没在法庭上见到有人叫嚣了?
希尔一愣,急忙用念话问:‘库洛诺,有什么不对劲’
这个时候,法官气恼地问:“哈格温执行官,我的审判有不对的地方吗?凭什么在我的法庭上捣乱?”
库洛诺没有回答希尔地话,而是压抑着愤怒说:“尊敬的法官里奥.梅斯拉特大人,我并不是想捣乱,你的审判很合理,令人信服,可是……”
他提高了声音,问:“为什么是在阿斯特林监狱?”
阿斯特林监狱有问题!希尔微微沉思,终于想起,地面总局曾经要求琳蒂把暗之书押到一个监狱,就是一个叫“阿斯特林”的监狱。当时琳蒂解说过,这个监狱是个“黑”监狱,明面上是普通的监狱,暗地里,是个非人的刑讯所……
“为什么不能是阿斯特林监狱?”法官反问。
库洛诺张口结舌,不能应对。这个法官知道监狱的真面目吗?如果在这里,自己说出来又会有多大的信服力?如果这个法官真的投向了那些“隐患”,自己一时也找不到证据,他完全可以把自己的辩解当成捣乱,甚至将自己轰出法庭。
真是可恶,那些家伙,做得如此放肆!居然想直接对菲特刑讯吗?
在这一刻,明白发生什么事的库洛诺和希尔同时在心里大骂。
“没什么要说的吗?那么,我再次宣判。”秃顶丑陋的法官再次举起了审判锤。
库洛诺额头直冒汗。一旦那锤子敲下,那菲特被一定会被押到阿斯特林监狱……
“慢着!”希尔也站起身来。他压低了嗓音,微微皱眉,神态非常肃穆。
“你想说什么?如果没有理由,我将判处你故意扰乱法庭的罪名!”法官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看得库洛诺想呕吐!就是因为这种人的存在,前线维护和平的战士并不能完全发挥。有时候,库洛诺觉得这种人比次元犯罪者更可恶。次元犯罪者可以直接抓捕,这次东西同样做着危害米德芝尔达和平稳定的事,却没有人能制止他们。
库洛诺心中不止一次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如果得了权柄,怎么对付这些家伙呢……
这个时候,希尔正在回答法官的话。
“我认为,嫌疑人完全不需要所谓的魔导士完全守则教育。因为,根据您刚才的审判,大家都知道当时嫌疑人是在因为保护相关人员,而且是在被逼的情况下使出了杀着,对比嫌疑人出手与不出手造成的结果,我认为,嫌疑人不仅拥有强大的战斗力,还拥有管理局执行官级别的判断力……”
辩护律师提醒法庭的规则,旁听人员不能参与辩护。
希尔沉声说:“我也是人证,那个被保护的对像,就是我!”
这点其实大家都知道,因为在审判的过程中,希尔已经作过人证。
库洛诺暗暗焦急,现在的审判只是个结果,上诉者与他们的交锋事实上是前期的准备工作中完成的。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些上诉者居然如此毒辣,会直接让法官将法菲特打进阿斯特林这个类似中世纪宗教裁判所的地方。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
辩护律师讥讽说:“我不认为嫌疑人不出手会造成更坏的结果!”
希尔阴沉地注视着这个对方的辩护律师,把对方盯得心里发慌,才转过头对法官说:“我想,有必要重新介绍一下我的身份。”
他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根丝带,挂到腰间。满庭地人都对他这个动作感到莫名其妙,除了那个秃顶的法官。
作为一名法官,无论他是否称职,是否真正的公正无私,他的博学勿庸置疑,结合希尔的话,他已经猜想到了希尔的身份。
“我名叫希尔,来自异世界的游历魔导士。我的全名,叫做……”
全名,菲特愣愣地睁大了眼睛。一直以来,希尔自我介绍时总是说他的全名不好记,称呼他希尔就可以。她几乎已经把“希尔”当作了这个少年的全名。真是奇怪,希尔说出全名的时候,为什么这么庄重,难道还有什么秘密?
希尔掷地有声地说:
“……我的全名:希尔瓦拉斯.青凌.因赫尔特!”
法官皱紧了眉头,举在手中的审判锤一时这间似乎有千斤重,却不敢再轻易地击下。希尔瓦拉斯也罢,青凌也罢,这个少年,为什么要姓因赫尔特!如果是这样,菲特.泰斯特罗莎真的是没有错,反而立了功。她的罪,不好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