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帆布哗啦一声被挑飞出去,失去帐篷的掩盖,地上便露出两个衣衫不整的人。
“是……是是是你们?”
公孙奇认出眼前这对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女,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你道那帐篷中是谁?原来是丁聪明的父亲丁国柱、母亲张银凤。这俩夫妻领着儿子从法相寺回到这山脚宾馆,丁国柱着实受了老婆一路的埋怨,无非是怨他穷,连买个苹果给儿子吃也买不起。丁国柱心里憋着一股气,却也不敢顶撞老婆。
好不容易盼着儿子睡着了,丁国柱一心想在老婆面前重新抬起头,便好生恳求老婆大人随着他来到这山野里打野战。
张银凤年轻时也是风骚俊美的大小姐,此时已是人老珠黄的年纪,但一向保养较好,看上去倒还像三十来岁的人,也尚有成熟女人的几分姿色。本来正生丈夫的气,不想跟他做那事儿,可是想起野战的刺激,偏又心痒难耐,便禁不住老公的软磨硬泡,跟着老公悄悄溜了出来,择了这一处偏僻的地方,草草撑起帐篷便进入了正题。
丁国柱吃了两粒神药,比往日更加威猛,好像报仇似的百般发泄。张银凤平常在家哪里敢这样没忌讳地大呼小叫,此时被老公摧残得**迭起,魂飞天外,野外无人,也不怕被听到,便痛快地发出高亢的呻吟声。
做梦都没想到,这深更半夜的竟有人,听到帐篷外面少女高声说话,乐在巅峰的夫妇俩儿,以为来人是一对谈情说爱的少男少女,便也不放在心上。张银凤却不能没有顾忌地收起狂野的**声。
直到听到脚步声朝帐篷而来,丁国柱满肚子愠火,怎奈浑身一丝不挂,也不能出去扇那坏他们好事的人两个耳刮子。张银凤一向泼辣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儿,想破口大骂赶走对方,又怕惹怒来人掀开帐帘,那就让她有脸没处搁了。
夫妇俩想到了一处,都怕外面闯来的年青人鲁莽,极度的慌张,让他们打着哆嗦紧抱成团,只盼着外面的人自感无趣离开。其实他们只要声明一下是夫妻在野宿,只要不是愣头青,谁会不长眼的搅人好事?偏是顾虑太多,一言不发,更加重了帐篷外公孙奇的疑心。
听着帐篷外少男的连连喝叱,丁国柱知道不妙了,赶紧从老婆身上抽身翻下来,夫妇俩在黑暗中摸索着穿戴起来。张银凤银牙紧咬,心头又羞又恨,极快地穿着衣服,还不忘在老公身上狠掐两把。
帐篷忽然被揭飞,还未穿好衣服的夫妇俩,极端尴尬地胡乱拿着衣服遮羞,又惊又骇又窘地盯着坏他们好事的该死之人。
听到来人的话,丁国柱和张银凤大吃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中等个头的身影竟然认识他们,借着淡淡月光细瞧,认出这少男是谁,差点气炸了肺。马上,夫妇俩窘得无地自容,因为他们看到自己夫妻二人可笑的仪容。
丁国柱上身穿着女人的花布衫,下身穿着女人的休闲裤,绣着花纹的裤腰刚穿到膝盖处,一条白色乳罩像两块大膏药被丁国柱一只手死按在下体。张银凤穿着男人的内裤,一双雪白的大腿还没伸进老公的裤子里,上身穿着肥大的男子衬衫,衬衫的扣子刚系上两个,还让无辜的扣子进错了门,一只丰腴的**半露出来,她老脸红透,急急地双手掩上衣衫。
苏姗怎么也没想帐篷里的人会这般狼狈可笑,她粉面升起两朵桃花,替别人害臊起来,目光立马躲开来。
“你你你……你是谁?我们夫妻……你掀坏我们帐篷做什么?”
丁国柱语无伦次地指责、抱怨,却显得底气不足,外强中干。张银凤趴在老公背上,躲着公孙奇充满嘲笑的目光,心头无比仇恨,却提不起勇气去骂去打,在后辈面前,尤其是儿子的同学眼前,她夫妻俩虽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觉得颜面扫尽,只恨地上没个缝让她躲进去。她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呜咽着,使劲挥拳捶着老公的背:“都怨你!都怨你!好好的席梦思不睡,硬人家来这鬼地方睡……”
丁国柱懊恼万分,默然无语,颓废地弯下了腰,脑子里打着一千个一万个转转儿。
此时,公孙奇听着张银凤哭天抹泪地哀嚎,比方才那狂浪的呻吟嘶哑了许多,眼看着丁聪明的父母在自己面前这副狼狈透顶的模样,他不由得心下那点爽快渐渐淡去,往日这对夫妇对他的冷嘲热讽,看不上眼,都已远去,继之而来的是对他们的一些不忍。
“哎呀!对不起两位大哥大嫂了。小弟听到喊声,以为是色狼在强暴良家妇女……原来不是,原来不是,得罪了!得罪了……两位继续……”
公孙奇装着一脸歉意,摘了摘那一副眼镜,眯着眼,边说边退,实在扮不下去了,急忙转身匆匆跑走。眼看打搅了人家夫妻,苏姗正不知如何是好,见公孙奇道着歉便说跑就跑了,她便也急忙作揖道歉道:“误会!误会!”脚下狂奔溜之大吉。
没想到“宿敌”会这么容易便走,丁家夫妇大眼瞪小眼,有些不敢相信。
“刚才那个,是公孙奇那……那小子吧?”张银凤趴倒在老公腿上,嗫嚅着问老公。
“当然是了!身边跟着的那女孩不就是他见识的什么苏家大小姐嘛?”
“这小子好能耐啊!这么快就勾搭上有钱人家的女儿了!我们……可不可以把这个当把柄封住他的嘴呀?”
“妈的你个傻女人!这个也算人家的把柄?他巴不得你去四处宣传呢!哎呀,是的想个办法封住他的嘴,……今晚上的事,要是传进聪明的耳朵里,我们以后在儿子面前就把脑袋装裤裆里好了!”
“你个挨千万的!全是你害的!”
“哎哟!你怎么乱咬?!咬断了,你个**守寡……”
“你个流氓下流的东西!怎么还挺着枪?是看到人家漂亮小妞……”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净瞎扯!快想办法吧?”
听到丈夫真恼了,张银凤不再撒泼,从他身上扯过自己的衣衫,穿了起来,低声道:“那小子刚才那么容易就走了,是不是真的没认出我们来?”
“或许他那双近视眼没认出我们吧。反正祸事已经发生,管他认出没认出。老子憋不住了!”丁国柱瞄着老婆硕大的**,虎吼一声扑了过去。张银凤没了兴致,又气又急道:“还来!小心再被人看见!”
“喔――深更半夜的,哪还有人?”
“那你快着点儿!赶紧回去,别被儿子发现我们不在房里,就死无对……啊――完了没有?”
“你可从来只嫌快,没嫌过慢呀!”
“你真混蛋!老娘怎么嫁给了你……”
不远处几丛灌木遮掩着偷笑的公孙奇,苏姗红着脸追上来,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可真是坏透了!你到底认识不认识他们吗?”
苏姗只见过丁家夫妇两面,本不熟悉,加上今夜月光朦胧,刚才她离得又远些,又害羞不好意思多瞧,所以根本没认出那对夫妇是丁聪明的父母。
公孙奇知道她没认出来,为了朋友丁聪明的面子,他也不愿说实话,却也不想说假话,便打马虎眼道:“认出人家是夫妇了,真是好心办错事,真是让我哭笑不得。别再提了,想起来,我就想笑。”说着,他又掩嘴笑弯了腰。
“别人的窘事,就那么让你好笑吗?”苏姗皱皱鼻子,自己也忍不住轻笑出来。
公孙奇止住笑声,仔细听着四周动静,屏气凝神,透过灌木缝隙偷看着露天里忙事的丁家夫妇,那上下跳跃的白花花**,让他禁不住有了生理反应。
“羞……不羞呀!还能看到吗?”苏姗话一出口便后悔不迭,玉手马上去拉公孙奇,“我们快走吧。”
拉了两下,不见公孙奇反应,苏姗看到他双眼发直,眸子里似乎闪烁着金芒,吓了一跳,揉眼再看,却不见了。公孙奇突然反应过来,拉起她的手,便慌张地向山坳里跑去。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
不管苏姗怎么问,公孙奇只是一声不吭。她哪里知道公孙奇看到的景象又怎么能对她说,即使告诉了她,她也不信,还会把他当神经病!他还不傻,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拉着苏姗一路狂跑到山脚宾馆,公孙奇才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苏姗娇喘连连,瞪眼问道:“干嘛跑这么急?后面是有老虎还是鬼?累死我了。”说完也顾不上地上脏净了,反正一身衣裳已经磨破,沾了许多尘土。
公孙奇突然慌张倒不是被疯狂**的丁家夫妇给吓的,而是因为他又看到了令他不寒而栗的啖精鬼――那个绿油油的恶鬼在一团烟雾中现形,铜铃也似的眼珠贪婪地注视着丁家夫妇摇动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