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屋子突然传出声音,让几个人都吃了一惊,难道造成血案的凶手还在屋中?刚刚沈小玉的话依然在几个人脑海中回响,如果凶手是人尚且让人心惊,倘若凶手非人更让人难以面对,这无形的危险让几个人都没有勇气走动一步。
响声转瞬即逝,屋子又恢复可寂静,但这份寂静又多了些许压抑。李双飞拔出短剑,在手中一转,短剑在手中转出一个圈,一阵寒气飘出,身子被寒气一激,头脑冷静了一些。他走到里屋门前,轻轻推开门,两个女伴也跟了上来。
屋门缓缓打开,里屋是一间卧室,窗明几净,十分清雅,另人奇怪的是,屋里毫无一人。
李双飞正在奇怪时,林羽衣拉了拉他的衣袖,指了指床下,李双飞仔细一听,听到了床下微微的喘息声,单从气息来看,应该不是武功高强之辈,但也不敢掉以轻心。
李双飞大叫一声,道:“什么人?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一双人手从床下伸了出来,双手颤抖,轻轻撑着地面,一个身子从床下慢慢爬出来,当此人一爬出来,李双飞忙跑过去搀扶,原来躲在床下的正是司徒远的妻子。
女人眼神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人,又看看周围的环境,沈小玉也走过来,让女人坐在床上,坐靠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轻轻安抚。
女人一直低着头,身子轻轻抖动着,过了好一阵,才安静一些,她低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几人知道她问的是谁,但谁也无法回答。
女人见没人回答,抬起头看着众人,目光停留在李双飞脸上,李双飞慢慢摇摇头,目光一散,女人的眼泪无声地落下来。
过了好一阵,女人止住了悲声,接过林羽衣递过来的手帕,轻轻擦拭。
李双飞试探着问道:“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女人定了一阵,道:“昨晚,他出去了很久,我知道他是找你们去了。”说到这里,女人脸色有些不自然。
李双飞盯着女人,问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
女人道:“他也是为了全村老少的安全。”
女人长叹一声,接着道:“我们村子本来是个平静的地方,几月前,在村子前面的红松林突然出现一个怪物,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红松林!”沈小玉不由得叫出了声音。
李双飞与林羽衣对视了一眼,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就是红松林。
听到沈小玉的叫声,女人也停了下来,看着沈小玉。
李双飞继续问道:“您说出现了怪物,是什么怪物?”
女人又继续道:“这怪物我们没见过,它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遮遮掩掩的,我们始终不知道它是什么样子的,但它确是很恐怖的。”说着,女人身子又剧烈抖动了起来。
沈小玉一直陪在她身边,慢慢抚慰。
女人稳定了一会儿,又说道:“它第一次来,就吃掉了一个人,说准确些,并不是吃,而是。。。”
女人又说不下去了,林羽衣心里一动,接着道:“是不是把血吸干了?”
女人点点头,刚想问对方是如何知道的,但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也就没在追问下去,有接着说道:“它吃掉一个人后,就让我们每十天送一个人到红松林,它很强大,身为村长,我男人本来想要反抗,但他最终放弃了,他知道,反抗的结果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可每十天的人祭却也让他很为难,只好在每次日子临近时,全村开会抽签选举。”
李双飞恍然大悟,道:“那我们昨天刚来时,你们正在开会了?”
女人道:“不错,我们村子很偏僻,很少有外人来,你们刚一来,我男人就想到让你们代替村民,这样,就可以让村民少死几人。”
沈小玉一听,手里放开了女人的手。
女人也没有理会,道:“昨晚,我男人在你们住处的屋顶点上熏香,这香是那怪物留下的,说是可以引来蝎子,被蝎子一扎,人就会变得麻痹,但不致命,每次献祭,都会把人麻痹后送去,它也留下解药,以救误伤之人。”
李双飞打断女人,道:“等等,你说怪物会说话?”
女人点点头,看着众人,几人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难道真是妖怪?要知道动物是肯定不会说话的,而人又怎会吸血?
女人道:“我男人点上香后,本来觉得你们会被麻痹,没想到你们居然把蝎子打退,他突然想到,你们也许可以帮助我们杀死怪物,于是救了你们。他回来后,满脸带着微笑,这些天来,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高兴,不过,这种高兴的感觉没经过多久,那怪物就出现了。”说完后,女人双手捂脸,又有泪水顺着指缝流下。
可怕的一幕幕又出现在脑海里,黑夜的寂静让人感觉比白天敏锐许多,如果有了恐惧的感觉也会让人显得很无助。一声声巨大的声音传来,这声音是来自屋顶的,这是脚步的声音,每一步间隔的时间很长,但正是这样,每一步仿佛都踩在了人的心里,让人一点点感到恐惧的临近,女人被恐惧笼罩起来,吓得不敢动弹,男人却并不想坐以待毙,明明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但如果可以救得女人,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屋顶的声音渐渐到了屋檐,马上就要走下来了,不能再耽误时间了,男人拉着女人的手,跑到里屋,脚下尽量轻踩,以免发出大的声响,男人把女人塞到床下,转身就要走,却发现手还被女人紧紧拉住,男人与女人的目光一交汇,立刻胸中满是柔情,但时间不容许再儿女情长,男人用另一只手拉开女人的手,竖起食指,在唇上压了一下,转身离开。
女人身子软软地缩在床下,四周的黑暗加上狭小的空间,给女人些许安全感,耳朵努力寻找着男人的声音,哪怕是一些轻微的声音,她也不想放过,屋门一响,有东西进来了,然后是一些谈话,话语很轻微,模糊得听不清,突然,周围一切又归于平静,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女人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