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飞和沈小玉来到官道,见武克威站在道路边等候着他们,其他人已经不见。
武克威见他们走来,笑着迎了过来,道:“可等到你们了。”
李双飞问道:“其他人呢?”
武克威道:“莺姐已经陪着公子上路了,让我在这等你们。”
李双飞道:“那我们快去追他们吧。”
武克威道:“且慢。”
李双飞看着武克威欲言又止的样子,奇怪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武克威为难道:“有人看到小红被天禽帮的人抓走了,我想请沈姑娘帮忙去救人。”
李双飞看了看武克威,知道他在这里等候是有求于人,况且,也只有沈小玉的追踪术,可以找到天禽帮的踪迹,救回周蕊红。
李双飞想了想,道:“震龙帮和我们结盟,我们不能让周姑娘有什么闪失,我们和你去救人。”
武克威一听,喜形于色,道:“公子他们已经赶往邯郸,我们救了人后,再去和他们会合,公子已经飞鸽传书,告知其他联络点前来支援,我们不必担心。”
李双飞道:“我中了那天禽帮一招,现在正好有机会讨回来。”
三人走了一段路,在一处驿站购得几匹快马,继续追踪下去他们渐渐离开大路,道路越走越偏僻,直到有一日,他们发现了许多鸟类的粪便,才确认此路不错。
沿路一些人马停留的痕迹更坚定了追踪的方向,直至有一天傍晚,大家追到一座古庙外,一切痕迹都表明,天禽帮的人就停留在庙中,只是不知道周蕊红是否也在队伍中。
三人等到夜色浮现,沈小玉将小猫放出,小猫晃动了几下身子,就消失在夜色中,大家在庙外等候着消息,过了好一阵,只见小猫从远处跑过来,脖子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等到靠近,大家一见,只见小猫的脖子上多出一缕红色的丝绦。
沈小玉轻轻把丝绦解下,武克威接过丝绦,惊道:“这是小红双枪上的枪穗。”
李双飞道:“看来这是周姑娘给它系在脖子上的。”
沈小玉道:“这么说,周姐姐应该没有危险。”
三人由小猫带路,跳过高墙,落在院中,几人顺着墙边慢慢走向后院禅房,小猫停在一间禅房外,武克威刚要上前,李双飞一把拉住他。
李双飞道:“不对劲,这一路太过轻巧,就算是黑夜,也没理由完全不设防。”
话音未落,只见禅房屋门一声暴响,从里面暴开,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李双飞三人被气浪推到院中,被震得气血翻涌。
纷乱的脚步声传来,有二十几人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每人手臂上都停着一只雪白的猫头鹰,其中一人紧紧盯着沈小玉,正是那晚沈小玉夜探临淄时,在城墙上遇到的那个巡夜人。
一个持鹰人背后插着两柄短枪,正是周蕊红的兵器,他走过几步,道:“不用费力了,我们知道你们会来救人,那小姑娘发出求救信号后,就被我们帮主带走了,我们帮主很喜欢她,怎么能轻易让你们救走呢?”
说完,他仰天大笑,其他持鹰人也跟着放肆地笑了起来。
这背枪人笑声未落,只见武克威身影一晃,已经欺到他身前,手中软剑一抖,已经缠住了他的脖子,笑容就这样凝结在他脸上,他看着武克威的眼睛,仔细读着目光中的含义。
李双飞跳了过来,手中剑横着一挥,将三个想要救援的持鹰人击倒在地,每人胸前已经中招,伤口很深,寒毒立刻入侵进去,将三人冻僵,无法再起身,意识也渐渐模糊。
武克威手一带,软剑在那人脖子上一划,鲜血已经从脖子中喷溅而出,武克威走过去,从慢慢倒下的对手后面拿过双枪,从怀中取出一条丝绦,将双枪带在背后。
李双飞和武克威瞬间击杀四人,其余持鹰人有些心惊,纷纷抖动肩膀,将猫头鹰放出,这些夜间的精灵一经放出,立刻展开翅膀,向三人飞过来。
沈小玉道:“你们退后。”
沈小玉从两人中间走过,脚步越来越快,脚尖一点,身形飞速地动起来,小猫已经跳到她的身上,仿佛已经和她结合在一起一样,一人一兽飘向猫头鹰群,两短短剑在她手中上下舞动,小猫的利爪频频出击,战团中,不时传出鸟的悲鸣,鸟毛根根飞落,继而血液溅出,猫头鹰一只接一只地从空中掉下来。
大家仔细一看,只见猫头鹰多是胸腹中招,只要掉落在地上,就无法再飞起来,只那尘埃中扑腾挣扎。
此时,古庙中前殿后殿燃起火把,将院中照得通明,沈小玉身子越来越快,直至只见人影晃动,无法再捕捉和看清,小猫的动作也随着主人越来越快,只有两只眸子中射出的精光在不停地晃动,再也无法抵挡这迅捷的攻击。
二十几只猫头鹰被杀伤过半,其余的也高高飞起,有的落在庙外树上,任由主人召唤也不再回来。
那些猫头鹰主人一愣的时候,武克威已经飞身抢过去,软剑卷起,似蛟龙抖动,等到他退回几步后,又有四人倒地不起,咽喉出鲜血汩汩而出,已然眼见无治了。
三个在院中交替地站着,看着眼前余下的十几人,那十几人已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惊得心胆俱裂,不敢再有所行动。
李双飞看了看他们,道:“你们站在这里,是想继续打呢,还是滚呢?”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答李双飞的问话。
李双飞大喝一声,道:“滚。”
众人仿佛得了特赦令一样,立时四散奔逃。
沈小玉手一指,道:“你等会。”
她指的正是那夜城墙上的巡夜人,那人一见沈小玉指着自己,阴冷的面容一阵扭曲,刚想说些什么,只觉得眼前人影一花,沈小玉已经来到他身前。
沈小玉双手持剑,身子一转,向陀螺一样,在巡夜人身前转动起来,而后向后一跃,那人身上已经被划出十几条伤口,伤口虽然不深,但心境已经崩溃,那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沈小玉笑道:“那晚不是姑娘怕你,只是不想惊动城中守备,才不和你计较,滚吧。”
巡夜人已经手脚瘫软,一点点爬了出去。
武克威看了看已经被火药炸得面目全非的禅房,道:“现在,小红究竟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