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解救那些少女,可不比在长乐帮时那么简单,首先一点,就是那里没有海水。即便是那莽撞的顾捕头,在回到酒馆以后,也闷不做声了。黑珍珠给大伙上了酒菜,简单打听了一些情况,拍了一下武十郎的肩头,对他说:“晚饭的时候,我给你妈送了汤,你就安心留下帮忙吧!”
大家都不说话,都只是喝酒,就是那吴大爷,也在想着心事。黑珍珠挨个儿看了大家一遍,又说:“这十郎啊,打渔的本事没有,倒是在外面学了一手好弓箭。真要是为了救人打起来,你们让他站在远处,他一张弓可抵了几十人!”
萧远看了一眼黑珍珠,说道:“要救那些女孩子,救了就要保护住她们;再说这岛上,除了长乐帮那几个高手以外,那些扶桑人的本领怎么样,是我们谁也没有领教过的。即便十郎兄弟的箭术好,也要防备她们另有准备的。”
“咱们大家就商量一下,都看看,需要有多少准备。”道长说了话。本来是有官有民,不好说话,那顾捕头就是这样子,平时说话客气,到了时候,总要摆一下他是官家的架子。萧远见那顾捕头,本事比马三保差了许多,派头倒是十足。也只有道长勉强装了个德高望重,他说话,都还卖他几分面子。道长又说:“我感觉首先一点,就是他们再到了一船人以后,就应该把船给他毁了。打起来以后,即便他们有机会逃走,也走不了了。”
“这个好办!”黑珍珠又走过来,给大伙满了一轮酒,然后挨着武十郎坐下来。说道:“反正是为了救人,我们这里也出一份力气。到时候,我找几个水性好的渔民,都把船给他凿漏了,叫他们走不了。”
“好!”马三保听了这话,就拍了巴掌。他说:“天亮了我就去官府,顾捕头也和我一起去吧。我们先去那里知会一声,如果可以,借他几百人来!”
“这个恐怕办不到。”一直不说话的吴大爷,此时开了腔:“这里是小县,没有兵丁的。衙门里的那几号人,收收鱼税还可以,要说到岛上去拼杀,那他们自己先瘫了。”
“要不,就到北边的卫所搬兵,那里人强马壮,可以来帮忙的。我的箭术,就是跟那里的弓弩手学的。”武十郎说了这话,又看了看大家,又说:“不过,那里远些,来回要好几天功夫。也不知道那一船人,什么时候到!”
“这才是重要的!”萧远拍了一下桌子,说道:“我们如何能知道,那个船什么时候来呢?”
黑珍珠拿手比划了一下,说:“这个也容易,我们可以找几条船,专门到黑山岛附近打渔。只要见到有船靠岸,就去看清楚,是不是拉了那些女孩子来?如果是了,那就赶紧回来报信儿!”
萧远赞成黑珍珠的话,冲她晃了晃大拇指。然后对马三保说:“大哥,你就不要去找官府的人了,劳烦顾大哥自己跑一趟吧!这里的人,我看就你功夫最好了,咱们要盯住了这黑山岛。按时间算,那条船也该到了,我听到那黑山岛的人,也在等着那条船。那船只要到了,我们就不能再耽搁,免得他们直接装船走人了。”
“哎!问题来了,如果船上的人不下来,我们再把船凿漏了,岂不是船上的人都沉了底?”吴大爷就是老到,关键的时候提出了关键的问题。
这就不好弄了,那红姐还在船上呢!萧远觉得难为,就去看黑珍珠,那黑珍珠正低着头,想这个问题。手指头攒着桌子上的水印儿,在桌子上画着圈儿。
萧远看着黑珍珠在那里画圈儿,突然来了主意,他说:“我看这样!如果船上的人不下来,我们就先去抢船。咱们把人救下来,再把船弄沉,然后直接奔山洞那儿去,先收拾了长乐帮的那两个老贼,占住了山洞再说。”
“好!那就这样定了。”道长对黑珍珠说:“麻烦姑娘找一条快船,就在这岸边候着。”
天亮了以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萧远高兴地不得了。那时萧远在院子里练刀法,吴大爷刚出了那酒馆院子的门,就听见外面有人问吴大爷话。那人说:“敢问大爷,你可知这附近,有没有个黑山岛?”
萧远听到这个声音,接着就喊道:“杨兄,是你吗?”
杨独行出现了,站在门口,也许是赶路着急,他一身的尘土、一脸的邋遢。杨独行也是一脸惊讶:“萧兄弟,你怎么在这里?难不成,你也在找黑山岛?”
萧远收势,拉住了杨独行的手,说道:“杨兄,先不要问了,坐下来歇息一会儿吧!”
杨独行白眼珠子咕噜着,说:“萧兄,你先给我端一碗水来吧!”
“干嘛要端来?直接进屋里喝就是了。”萧远拉了杨独行进屋,大家就围住了杨独行,道长问他:“杨少侠,你怎么又到了这里?”
“其间曲折太多,也不是我一句两句能说清的,等以后从容了,我一定将给道长您听!现在就一句话,我是追那八万两银子来了!”杨独行说完话,端起水来,一口就喝干了。
萧远接着就明白了,事情的起因还在长乐帮那里。这寒山抓人,莫抱石越货,到后来,不管是人还是银两,都到了这黑山岛上。自然,杨独行职责所在,就追来了。杨独行喝了两碗水,喘息了一会儿,那黑珍珠也就进门了。进了门黑珍珠就嚷嚷,说已经派人去了,还在岸边准备了一条快船。
一上午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