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总管多花了银子,与那老鸨讲好了,便将沈幼君接到了家里,已经住了两日。尽管是坏了规矩,老鸨也无法阻拦,因为那沈幼君,并没有卖身给她。这两日,他一直就想着与那沈幼君成就好事,但那沈幼君就是不应允,还把怀里揣的匕首,亮给了左总管看,哪怕说好要娶她过门当侧室,那沈幼君也说要娶了才可以!今夜,也许是最后一夜,明天就要送回到飘香院里去了,看着那可人的脸蛋儿,想着那曼妙的身躯,以及摧花之乐,左总管就在沈幼君喝的茶里,下了一点**,哪怕你将门窗栓得再紧,只要不以死相抗,那就可以了。
可惜那左总管不会知道,他住的地方,已经被连山公子的人,打听的一清二楚。
左总管听小曲儿到了二更天以后,沈幼君就上了药劲儿,急忙回房上好了门栓,躺下睡了。左总管独自喝酒,到了三更以后,觉得那美人儿应该睡熟了,正要起身去赴那**之会,就听到院子里进来人了。打开房门向外面一看,一柄寒剑横在了脖子上!
“左大人,想不到吧,兄弟没有死,也没有逃走!”连山公子将左总管逼回了房内,后面的人,有两个守住了房门,余下的都呼啦啦进来,围住了左总管。
“连少爷,既然落入了你等之手,那也是命该如此,你想怎么办?”左总管倒也识趣,不敢强横,他在寻找着一线生机,也许这连山公子提出来别的要求,那他今晚就算是逃出了鬼门关!
“几百匹良马,十多万两的银子,你说我想怎么办!你若还想活下去,就不要想着再用什么手段!”
“我给你们出具文书,你们去领银子不就是了吗!”左总管说完这话,看到连山公子的剑,挪开了他的脖子,不禁暗暗松了口气,又说道:“兄弟那日鬼火蒙心,做了对不起公子的事情,日后想来也是后悔,今日见到公子可是太好了,银子付给你们以后,兄弟定当再还你一份大大的人情!”
连山公子看着左总管,知道他再用拖刀计,也许今晚不杀他,明日他就会躲进了陆王公府邸,或者躲进了军营,那时再想杀他,可是难了。“狗杀才休要骗我,这几天你花天酒地,花的不就是我们的马钱么!”说完话,连山公子长剑前伸,那左总管心惊胆颤,急忙叩头,长剑便在他的背上划了一道。还没有想好现在就杀了他,但是给他一点痛楚倒不为过。
“公子且慢、公子且慢!”那左总管一连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说道:“小人花的钱,自然是小人家以前积攒的,公子的马钱,还没有提出来,明日我便去那禁军库房,提出银子来交与公子。”
院子里传来一声喊叫:“哪里来的贼人,快进前受死!”站在门口的两个人下去了,几声兵刃响过,两个人又回来,朝着连山公子点了一下头,那个喊叫的仆人,已经被处理了。
左总管的这个院子里,有几个家丁,都是会使枪弄棒的,左总管还怀疑,为何这外人进了院子,他们就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现在明白了,即便有个家丁发现了他们,也会被他们瞬间就击倒了。
有一个兄弟过来,在连山公子的耳边低语,说在一间客房里,发现了一位服了**的女子,连山公子点了点头,说道:“那就一起带走吧!”还没等左总管明白什么事情,身后的人,一下就将他击晕在地。
落脚的地方,是一个荒废了的院子,连山公子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因为即便事情不顺,让这姓左的跑了,他也找不到真正的安身之处。那左总管被装在麻袋里,扔在了地上,刚活动了一下,哼哼了几声,身上便挨了几脚,有一脚踢到了肋骨处,疼得麻袋内的左总管,当即就流下了眼泪,此时他才后悔,不该惹这些祸事的。
那个迷糊着的女子,被放在了炕上,喷了一口冷水过后,才猛然清醒过来,看到这几个围着的大汉,吓得是一句话也不敢说,龟缩在了炕上。
有一位年轻俊朗的男子,坐在一旁,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被那恶徒迷倒在了房内?”
沈幼君胆战心惊,慢慢的回答道:“小女子,在飘香院唱曲儿,被他,被他请到家里来,意图要败坏了小女子的清白,”沈幼君看到了地上的麻袋,就明白那一定是左总管了,只是不知他如何惹了这帮强人,沈幼君的回答有一个好处,就是表明了她与那左总管没有任何关系。尽管她曾经感激蒙左总管错爱,但是后来被他三番五次的调戏,又被他迷倒了,也许不被抓到这里来,自己就被那厮给摧残了。想到这里,沈幼君落下泪来!
“姑娘休要啼哭,我们也不会为难你,如果你愿意,现在把你送回了飘香院,也是可以的,但是你要明白,我们既然抓了那恶贼,就不会让他好过,只怕日后官府追查起来,会连累了姑娘,不知还有没有别的去处!”
沈幼君听了这话,渐渐放下心来,说道:“奴家身世飘零,且只有飘香院这一个容身之处,不去那里,奴家便不知去那里了,即便日后官家追问起来,奴家也只有据实相告了!”
“这有何难,干脆你跟了我们公子回关东就是了,幸好我们公子还没有结发妻子!”旁边,连山公子的一个随从,随口说了这样一句话,倒是弄得连山公子不好意思起来。眼见这沈幼君虽在青楼,除了身世凄苦不得不为以外,但是还尽力保全自己的清白,这年月,到哪里去找一个洁身自好、出污泥而不染的好女孩了!
“既然如此,那就先将小姐送到红丫头那里去吧!”连山公子不能当即就表白,可以娶了这位洁身自好的女子,还是要给她一个转变的机会,同时,自己也要再观察她一段时间,总是要两情相悦了才是最好!下面有两个人,听了连山公子的话,立刻就带着那沈幼君,离开了。当然,这些话,那困在麻袋里的左总管,听了一个一清二楚。
左总管被放了出来,害怕被打,依旧没有出声。
这左总管当营官的时候,常年操练,也是生的虎背熊腰,一把长刀舞得是水泼不进,拳脚功夫也很了得。可是到了现在,他却一点也不敢施展,做一个窝囊废,还有人可怜,若是现在耍了光棍儿,只怕小命儿立刻就完了!左总管两下里看了一眼,有提着刀的两个人站在自己背后,哪里还敢动弹!
连山公子看了这左总管一眼,说道:“左大人,你看,现在天色已经大亮了,你就领我们去银库吧,早些把银子领出来,我们也好上路!以往我们之间的不愉快,我们也不再计较了!”连山公子虽然如此说,但他知道,这左大人如何也不会领他们去提银子。按他的想法,这一刻姓左的应该跪地求饶,求他们暂且放过他,让他以后用别的方法来补偿他们。
那左总管摇头往外看了一眼,天色三大两了,就说道:“好啊,容我洗一把脸,咱们一起,去银库那里提银子!”这一句话,却难为住连山公子,这姓左的敢答应,莫非他真就没有动我们卖马的银子?思前想后,连山公子就明白了,这厮不过是想了一个花招,不管是擒住他们,还是他自己脱险,都要到了外面才有可能。但人就是这样不甘心,如何也要看一眼,到底是不是还有那银子!
“那十多万两银子,在我们眼里,也不是什么大的数目,但那是许多人辛苦多年的所得,不容舍弃!”连山公子看着那左总管,一字一句说道:“真若是没了那笔银子,大不了我们马场陪给那些养马人;可是你若还是欺诈我们,真就是留你不得了,到时哪怕你躲进了皇宫内院,我们都有办法杀你!”连山公子这番话,故意要再敲打一下那姓左的,但那姓左的竟然不在意,洗完了脸,就等着出门了。
也是那姓左的命不该绝,连山公子一行人刚到了大街上,就有一队官军迎面而来,想躲闪也来不及了,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连山公子还想要上前,看紧一点姓左的,但他刚伸出手去,那左总管就象离弦的箭一般,飞快地向那队官军跑去,边跑还边喊:“快来人啊!杀人了!”这变故来的太快,连山公子还想要上前,但是被两个手下拦住了。
“快走吧公子!抓不住他了!”
那边,官军们刚反应过来,顺着左总管的指点,向这边追了过来。两个手下架起连山公子,就躲向了一个小胡同,拐了一个弯,向城外跑去。那时两个官军刚刚打开城门,还没来得及设岗盘查,几个人就闯了过去,等到后面的追兵到了城门口,他们已经离了大路,串进了一片树林!
一直到了下午,几个人转了大半个京城,才从一个无人看守的偏僻路口,进了京城。虽说是天下不太平,这京城之地却是多年没有战事了,上至朝廷百官、下至平民百姓,都已经遗忘了战争。这京城虽有四门,城墙却多出坍塌了,老百姓为了方便,经常从那些豁口出入,渐渐就踩成了小路口!
他们又转了两个胡同,确认没有人注意他们,才向租住的那大宅院走去。
那个时候,萧远刚去那大宅院不久,老二端给他的茶,还没有喝,就看见连山公子几个人回来了。见了萧远,连山公子自然是抱拳行礼,说道:“先生怎么来了,怎么一个人干坐着,那红丫头呢!”
老二回答道:“小姐带着两个人出去了,留话说是一会儿就回来。”那老二看了一眼萧远,又说:“萧先生是刚到,也没有见到小姐,我正沏了茶。”
萧远也站起来,对连山公子回了一礼,说道:“公子的话好快,都不知如何回答你了!”两个人相视而笑。
由于萧远给连山公子治过伤,因此那连山公子倒不拿萧远当外人,当下就说:“先生,我们昨晚出去找了那厮,可惜杀了几个下人,那厮又跑掉了!”
“哈,这下可有得官府忙了!”萧远拍掌笑道:“昨天晚上,我与两个朋友,在【承天观】里也打发了七八个道人,想来,官府现在已经不可开交了!”
萧远刚说了一半的缘由,那连天红兴匆匆地回来了,身后除了两个手下,还跟了两个不相识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