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假山后等了一阵,确定他们已经回房间去了,我这才从假山中走了出来,带着满肚子的愤恨,一步一步往前院走去。刚好半道儿遇到送茶水的人,眼睛一转,我接过那丫鬟手里的端盘,让她自个儿去了,我帮她送茶水去。
走进院子就看到胤祥和四阿哥站在我的房间门口,好像在询问我的去处,我立马调整心情,换上灿烂的笑容,唤道,“四爷,十三爷。”
他们闻声回头。
我笑着走上前去,“你们找我有事?”
“哦。”胤祥礼貌回答,“我们只是想问一下姑娘车辆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他可真平静啊!“别急,我刚刚已经去催促了,他们说很快就好。”我看了眼端盘,“这是商号新添的茶叶,听说味道不错,你们不妨尝尝。”说着我就先端起一杯,满脸无害地递给十三,又把端盘端到四阿哥面前,让他也端了一杯。他们没有要喝的意思,端在手里,“薰齐儿姑娘,能不能劳烦你再去催一催,我们真的没时间了。”
我笑笑,刚想说话,后面就传来喊声,原来是五个护卫送信回来了,我高兴起来,可有人比我还高兴,四阿哥和十三立马走上前去询问送信的情况。见他们一直问个不停,压根就没有喝茶的意思,那怎么行?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他把那杯茶喝下去了。
我走上前去,微笑着打断他们,好心提醒,“两位阿哥,请恕小女子提醒,如果你们再问下去的话,那还真得耽搁启程的时间了,你们不是急着出发吗?他们送信累了一夜,不如就先让他们五个下去梳洗一番,等坐在车上时你们再详细问不迟。”
他们一脸恍悟,胤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姑娘说的是,是我们急糊涂了。”
我看他一点儿也不糊涂,聪明着呢。我看着胤祥,“两位先进屋喝茶吧。”我现在就想要他们快些喝茶,可又不敢表现出自己的急切来,就怕他们看出什么来。
“姑娘能否先去催促一下车辆?”四阿哥突然出声,那种语气虽非命令,却也是没得商量余地的语气,冷冷的,不怒而威,还带着丝丝的厌恶。
这个该死的冷面王……我暗暗咬牙,可为了大局还是应道,“那你们先喝着,我去看看。”我转身离开,并招手示意五个护卫,“跟我来。”我可不希望他们留在这里,万一他们又问东问西,拖拖拉拉的,那可不是我所希望的。
终于准备好了车辆,我匆忙回走,想去看看他们喝茶了没有。如果没喝,那我就另想它发。
正这么思索着,突然眼前衣影一闪,一个人站在了我面前,迅速伸手攥住我的手腕,半眯起的黑眸火冒三丈地怒视着我,“郭罗络薰齐儿,你干的好事。”
我看着站在我面前怒气冲冲的胤祥,他这么生气,应该是知道茶里面有问题了吧,只是他不喝茶又怎么知道茶里面有问题的,是用银针测出来的吗?怎么可能,那东西用银针根本测不出来,只有喝下去才会知道有问题的。
可是如果他真的喝了的话,那为何还能站在这里?他现在不是应该在茅厕吗?
我在他的茶杯里放了泻药,非常厉害的泻药,只要沾到一滴就会拉一天肚子。
我摆出很无辜的表情来,“我干了什么好事啦?我怎么不知道?再说我从来只会干坏事,可从来没干过好事。”
“你……”他咬牙切齿,盯视我半晌,直接命令,“拿解药来。”
“什么解药?”
“你少给我装蒜,你在杯子里放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还需要我说明白吗?”
“你清楚我不清楚,我好心好意给你倒水,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还诬赖我。”
“我诬赖你?你要不要去看看,自从喝了你倒的水之后,四哥就一直叫肚子疼,现在人还在茅房里呢,你说我哪里诬赖你了?”
四阿哥肚子疼?我明明只在他的杯子里下了药,并没在那个冷面王杯子里下药呀。怎么会扯到他身上?他那么冰冷吓人,我敢在他杯子里下药吗?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拿错了杯子?不可能呀,我清楚地记得两个杯子上不同的花纹以及摆放位置,又怎么会错!而自从我放了药之后,我就没有假手与她人,又不可能被人动过呀?!
这中间到底是哪环节出问题了?
真是见鬼了!
真是的,该肚子疼的人不疼,不该疼的人却疼了。
“没话可说了?”思绪起伏间又传来了胤祥的怒意。
“喂,世界上每天都有无数人肚子疼,难道每个人肚子疼都来找我算账呀?那我不是冤死了。或许你四哥是因为昨晚受了凉,所以才会肚子疼,又或许是水土不符,更有可能是因为他担心灾情,心情急躁,急火攻心所致。这些你怪我,那我怪谁去呀?”
“你还狡辩!”他咬牙切齿。
“我只是和你讲道理。”
他咬咬牙,直勾勾的盯视着我,“你要不要给我解药?”
我继续一脸无辜,“我又没下毒,哪来的解药?”
“你再不给我解药我就不客气了。”他沉着俊脸,瞪着我威胁,同时握住我手的那只手也增大了力道,攥得我手腕生痛。
我皱着眉,像受了冤枉似的很委屈地抱怨,“要是你不信,你可以搜身啊。你看看我身上有没有解药或者是毒药。”虽然我身上确实有解药,有也毒药,只是男女授受不亲,我就不相信他好意思对我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