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珠紧紧咬着唇,她很想哭,但是她知道他不喜欢,于是她忍住了。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谁也不再说话,东珠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而他则只关注于那些鱼。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所有的鱼收拾干净,又打来清水将地上的污垢清理干净。一切妥当之后,他说,“好了,我该走了。”
“你,还会来吗?”终于,眼泪还是没能忍住。
已经走到门口的他停下步子,回头凝望着她。
好些日子没见,她长高了些,但还是那样纤细柔弱。在他眼中永远记得初识的样子,那时的她多可爱,笑容有多甜,要多骄傲有多骄傲,就像人人瞩目的明珠。
他宁愿她不要长大,永远是一个四岁的玉娃娃。
下意识地伸出手,他很想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在他看来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就连泪水都如此晶莹,仿如她的名字,像一粒一粒的珍珠。
而理智让他停手,于是还未触及到她的玉颜,他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慢慢握成了拳。
而她则不管不顾地抓着他的手覆在她的脸上,
他心中一惊,好凉。
原来,她的脸和他的手,一样都那么凉。
康熙五年的正月从第一天开始便注定不太平。
在太和殿的国宴之上,当着满朝大臣、蒙古亲王和各国使节的面,次辅苏克萨哈与鳌拜突然豪无先兆地吵了起来。
按制,元旦这一日,太和殿的国宴为二百一十桌,所需菜品食材耗费极大,只羊就需要百只、酒要千瓶。所以便有了臣工献席的做法。即皇上所用的御膳由内务府督促御膳房、饽饽房、酒醋房恭备,而其它宴桌上的膳食则由王公大臣们按规制进献。
如亲王每人进献8席,郡王每人进献5席, 贝勒每人进献3席,贝子每人进献2席。
大臣们根据品阶也要进献不同数量的宴席,当然,所献菜品、餐具都要按制而行。
四位辅臣也是如此。
苏克萨哈进献的宴桌,菜品比往年丰富已经令臣工们侧目,席间他的神来之“禾”更惹怒了鳌拜,也将天算案之后刚刚平息下来的朝堂又搅起大风浪。
苏克萨哈敬献了一束丰满肥厚的双穗麦子,他说这是产自自家田庄里的。这双穗之禾向来被视为天降祥瑞、政通人和之兆。苏克萨哈又极力渲染今年田庄收成极好,佃户们过了一个富裕的年,而这双穗不仅蕴义国泰民安、百姓富足,还蕴意帝后龙凤呈祥,合美如意。
这原本就是过年的吉祥话,众人虽然不耻苏克萨哈刻意媚上,但在这样的场合下也只能附和。
未曾想,鳌拜却当场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