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这么晚,会是谁呢?满腹疑惑地爬到猫眼上一看,原来是梅凝。不想见她。从唐韵离开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接起过梅凝的电话。短信也一个都不回复。
门迟迟没开。梅凝急了,喊道:“南君子,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听到脚步声了。”躲是躲不过去了。开吧。刚打开门,梅凝就扑到我怀里,两个小拳头在我背上擂起鼓来。
雪白的羊绒大衣立刻将一股冷飕飕的气息冷飕飕地传了过来。梅凝一边捶打一边抽泣着说:“坏东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太过分了……你不能这样子……”
一声叹息。又一声叹息。除了叹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冷。给我杯热水。”梅凝稍稍止住些哭泣说。边说边脱掉大衣坐到沙发上,打量起房子的装修和家俱来。
“我也一直在找她。电视台的人说她请病假了。她要好的朋友,我都问过,都说没看到她。家里人也说她没回去过。看你这样子,也肯定是没她消息!”梅凝双手捂着杯子说。
“你那天到底对她说什么了?”我有些激动地问。梅凝沉吟片刻说:“我都告诉她了。我实在忍不住。你知道吗?看到她和你亲密的样子,我受不了,受不了。”
“你为什么自作主张跟她讲?万一她有什么事儿,你我如何交代?”我质问道。声音突然变大。“南君子,事到如今,全怪我吗?纸能包住火吗?”梅凝又哭了起来。
是啊,能怪梅凝吗?纸能包住火吗?是我自己抵挡不住诱惑,才上了梅凝的床。从那一刻起,就已注定今天的结局。我抽了张纸巾递到梅凝手里说:“别哭了,怪我,好了吧。”
梅凝叹口气说:“我心里也好难过。女人的朋友,本来就少。没有人能比得过唐韵和我的关系。可是,我们却爱上同一个人。我背叛了她。大家再也回不到从前那样了。”
梅凝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继续说:“最开始,我没想太多,可能仅仅是一种冲动。可后来发现,自己爱上了你,而且陷得很深。我想阻止自己,但没用,没用。”
“我这个样子,值得你――”直到现在,我才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梅凝擦了擦眼泪说:“我爱你,不完全是因为你是怎样的人,而是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时的感觉。”
“事已至此,我只能实话实说。”我点燃一支烟,硬着头皮说,“我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爱你。但我能确定,我的感情,有好大一部分,依然在唐韵那里。”
梅凝坚定地说:“我知道。这我知道。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这样说,可以理解。但我对你的感情不会改变。爱情都是自私的。顾不了太多了。我只能这么做。”
“太晚了,你走吧,开车小心。”看我态度坚决地下了逐客令,梅凝穿上大衣走到门口,回过头说:“我给爸爸说你的事了,爸爸答应了。”说完关上房门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