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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纯属礼节xìng的,带着几分惺惺相惜,几分望穿秋水,几分肝胆相照的意味。
“好久不见。”柴进士松开手,微笑看着面前这个稍显错愕的年轻人,像一本历史厚重的线装书。
“不就两个星期么?”萧云摸摸鼻子,自从上一次在鼎湖会馆分别之后,还真是没联系过他了。
“一rì不见如隔三秋。”柴进士轻飘飘道,好在声音太小,不然一些不明就里的人就会捕风捉影了。
“……”萧云无言以对,笑容有些僵,对这中年人说出这样酸文假醋的感xìng话语,有点接受不了。
“待会儿详聊。”柴进士明智地选择点到为止,因为他知道今天的主人公是石沉海夫妇,不能喧宾夺主,他转身,一脸矜持,含笑环顾一下众人,微微鞠了一躬,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折寿啊,他却不以为意,示意江城子斟过一杯酒,优雅端起来,真心实意道,“实在抱歉,诸事缠身,让各位久等了,我先自罚三杯,希望石总和石夫人原谅,也祝两位结婚周年快乐。”
一气呵成。
三杯天书啊。
她突然生出了一个罪不容诛的念头,先做他的情妇,让他yù仙yù死,然后再勾起魂魄,控制住他。
最毒妇人心。
萧云倒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魅力四shè,一成不变地酌着一杯茶,尽管这茶平平无奇,他依旧爱不释手。
酒过三巡,众人的情绪都被充分调动起来,加上江城子有颜sè的笑话推波助澜,气氛如同逢年过节。
这时候,房间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
一个留着背头、贼眉鼠眼的中年人走了进来,热情道歉:“不好意思啊,各位,来晚了,来晚了。”
正在高谈阔论的众人立即安静了下来,见着这个自来熟的陌生中年人,一脸茫然,纷纷望向石沉海。
石沉海也是一头雾水,他压根就不认识这个不速之客,又望向了翟珊,见她也摇头,更扑朔迷离了。
那个中年人不识时务,也不管满桌人的狐疑,走到石沉海面前,大放厥词:“老石,好久不见啊。”
“你是?”石沉海实在记不起这个人,神sè稍显尴尬,熟人相逢不相识,无疑是最不可饶恕的。
“我是你小学同学。”那个中年人似乎挺没心没肺,也不在乎对方的贵人忘事,笑容依然骄阳似火。
“抱歉,我实在不大记得了。”石沉海轻声道,既然对方能一开口就喊出他的名字,证明非空穴来风。
“四年级的时候,拿了市作文大赛一等奖的那个。”那个中年人提起了一件值得纪念的陈年往事。
“没啥印象。”石沉海还是没能做到将陈芝麻烂谷子历历在目,记不得这个面目全非的小学同学。
“我五年级的时候,奥数比赛拿了省一等奖。”那个中年人继续抛出可供回忆参考的细枝末节。
“还是没印象。”石沉海闭目想了很久,只得耸耸肩,除了莫逆之交,他基本记不起以前的同学了。
“六年级的时候,我掀过班长的裙子,踢过体育委员的蛋。”那个中年人没有灰心,又说了一句。
石沉海愣了一下,一拍脑袋,欢呼雀跃道:“靠!原来是你啊,傅蟋蟀!我还真的认不出你来了。”
“哈哈,你终于记起来了!”傅蟋蟀仰天大笑,也不顾形象,给了石沉海一个熊抱,久久不肯松开。
而在场的人早已被这两个龟孙雷得神魂颠倒了,只有翟珊还是清醒的,赶紧吩咐服务员加位。
碰到了人生四大乐事之一,他乡遇故知,怎能不大喜过望?
石沉海虽还没到得意忘形的地步,但还是非常开心,握着他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晚在这里?”
“哦,是我老板告诉我的,她还叫我送来了一份礼物。”傅蟋蟀一本正经道。
“别客气,你人到就行了,礼物就免了。”石沉海摆摆手道,展颜欢笑,与傅蟋蟀的不期而遇,本身就是一份极大的惊喜,完全出乎意料之外。遥想当年,他们俩可是村里鼎鼎有名的两个调皮蛋,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做,爬墙头偷看女人洗澡更是老生常谈,最胆大妄为的一件事,就是把村长那头心肝宝贝的老母猪拉出去,用炮仗缠着全身,然后用一炷香点着,震耳yù聋的鞭炮声轰动了整条村子。
“不行,这份礼物是我老板专门嘱咐的,你必须收。”傅蟋蟀正sè道,满脸真诚,显得不容置疑。
“好吧,替我谢过你的老板。”石沉海见推脱不过,也只好顺水推舟,等改天再专门答谢了。
傅蟋蟀如释重负一笑,叫服务员从门外端进来一个锦绣盒子,他接过来,至至诚诚给了石沉海。
“谢谢。”石沉海微笑道,今晚还真是收获颇丰,一个两小无猜的朋友都能再聚首,太值了。
“打开来看看吧。”傅蟋蟀轻声道,一张脸光彩璀璨,很难想象他当年做出那样罄竹难书的壮举。
石沉海奉命行事,缓缓将盒子打开,可刚见到里面的东西,就脸sè剧变,霎时惨白铁青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