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傍晚时分,姜晔来到嵩山脚下,却是当时接到主神的强制任务,不得不将语嫣三女带回了客栈,匆匆告别诸女径直奔向少室山,跟人打听了一下,便转过一道山坡,不远处出现一株大枣树,枣树旁是一块菜园,三间屋子。
他目光如电,一眼扫过,所有景物清晰入目。
枣树下放着一顶草笠、一把茶壶,茶壶柄子已断,屋外一张竹席上晒满了菜干,一只母鸡带领了一群小鸡,正在草间啄食。
一切皆生机盎然,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
他暗自思忖,这里便是乔峰养父母所在了,见屋里有人,一对夫妇正在吃晚饭,他松了口气,飘身上前,来到三间土屋前,扬声道:“乔公可在?”
屋里走出一个老,身材中等,略有些佝偻,打扮朴素,满脸的皱纹,皮肤黑红,透着几分憨厚。
他出来看一眼姜晔,惑的点头,问他找谁。
姜晔知他便是乔三槐,抱拳笑道:“在下姜晔,与乔帮主神交已久,一直想见见面,可惜没机会,今天恰好到少林来,便过来瞧瞧。”
“你是峰儿的朋友?……快快进来坐!”乔三槐脸上露出笑意,忙伸手请他进屋坐,言辞虽笨拙,却透着朴实。
姜晔点点头,也客气,径直迈步进了屋子,对一个慈祥的老太太笑了笑,道:“乔公,乔婶,打扰了。”
“不如坐下来一块儿吃!”乔三槐忙笑道,拉他上了炕,老太太则出了屋,再去炒一个菜。
姜晔也没有推辞,边吃边聊着一些乔峰的事情。在姜晔有心切合之下,乔三槐也是谈的不亦乐乎。
晚上待乔三槐夫妇全部都睡着了,姜晔一个静静的坐在院落里,心神无比的宁静,心中在想着如何说服萧远山,来完成任务。
月高悬于天际,一人飘飘而来,脚步轻捷,乍一看在远处,转眼间来到近前,身法极快。
他身材魁梧,高大威猛,一张脸浓眉大眼,看上去约有五六十岁,满脸的风霜之色,透着粗犷豪迈之气。
“在下姜晔,阁下可是萧远山!”姜晔虽然是疑问句,可是语气无比的肯定。
萧远山脸色一变,眼中寒电迸射,低声哼道:“你是如何得知老夫的身份的!”只待姜晔不给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那必是要清楚无疑的。
姜晔微微一笑:“我只是感慨,萧先生也是一代英雄,只是二十年前的雁门关外乱石谷前的大战,不去找幕后黑手,却是在这里欺负两个不会武功的老人,真是不知羞耻!”
什么!姜晔的话就像一声惊雷,响在萧远山的心头,咬牙切齿的问道:“幕后黑手是谁!”
“三十年前,中原豪杰接到消息,说契丹国有大批武士要来偷袭少林寺,想将寺中秘藏数百年的武功图谱,一举夺去。当时众人不及详加计议,听说这些契丹武士途经雁门关,一面派人通知少林寺严加戒备,各人立即兼程赶去,要在雁门关外迎击,纵不能尽数将之歼灭,也要令他们的奸谋难以得逞。共是二十一人,带头大哥年纪并不大,但是他武功卓绝,在武林中地位尊崇。这批人中都是当时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只是他们都错了,但带头大哥却是受人所骗,那骗人的就是慕容博。此事你可向少林派掌门求证,至于近年武林死于自己绝技的好手,也皆是慕容博所为。那慕容氏原是燕国的皇族,一心想要复国,所以想要挑起宋辽战争,好其中谋利,以图复兴大业。”姜晔细细的到来。
萧远山心急如焚的问道:“那慕容博死去已久,你反说此事为慕容博所为,却是为何?”
姜晔道:“带头大哥为人愚弄,自然会去找那报信之人慕容博,慕容博一见事情不妙,诈死推卸。因此这个公案罪魁祸首正是慕容博,而受害人除了那一家三口外,还有中原武林死去的一十七条人命。而且先下那慕容博也是和你一块偷取少林秘籍,不信的话少林寺藏经阁中的无名扫地僧可是一清二楚。我只是可惜萧先生与仇人共处二十余年而不自知!”
萧远山听着姜晔连自己偷取经书的事情也是知道却是有些相信了,不由的双眼通红,双手紧握,仰天长啸:“慕容匹夫,萧某不杀此人誓不为人!”萧远山功力深厚,声震数里,姜晔也是不好释,不由的暗骂了句。
乔三槐听到声音自屋里出来,看到萧远山自然一喜:“峰儿?……啊,你不是峰儿!”
他喜悦散去,揉了揉眼睛,惊奇的打量着老者:“唉……,你与峰儿长得可真像啊!”
姜晔说道:“他可是萧峰的亲身父亲!”
乔三槐涨红了脸唇哆嗦着,气急道:“谁在胡说八道儿……峰儿就是我亲生的!”
“胡说!”萧远山蓦然一声沉喝,声如雷鸣。
姜晔连忙但在前面护住了乔三槐,说道:“他们也只是可怜的人,萧先生何必和他们过不去呢!”
萧远山长叹一声道:“萧某为奸人所害,许多事尚蒙在鼓里。今日听先生一席话,才知其中有如此多的波折。萧某此生,未敢多造杀孽。雁门关一役,迫不得已出手,伤人无数。我本在恩师面前立誓,此生不杀汉人。最初因爱妻身亡,索性到少林来偷学些绝技,欲报当日杀妻之仇。如今才得知,才知道罪魁祸首是慕容博。”
姜晔转头将乔三槐劝了回去,只是乔三槐的眼中满是担忧。
“罢了,罢了!”萧远山也是不想在杀乔三槐,只是心中对于幕后黑手复仇的火焰是越燃越旺。
“待几日,萧峰也会来此,倒是将此事一并做个了结如何?”
“待萧峰我儿来了以后,一起到少林寺藏金阁阁来找老夫!”远处传来萧远山的声音。
姜晔知道第一步达成了,不由的松了口气,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再说了。
“爹!娘!孩儿回来看你们啦!”粗豪的声音响起,透着喜悦,隐隐震动耳膜。
姜晔眯着眼睛看一眼他,果然是乔峰。
“峰儿?!是峰儿回来了么?!”乔老太太自屋里出来。
“娘,是孩儿!”乔峰上前一步步跨出一丈远,拉着乔老太太的手脸欢笑。
“好好,回来就好!”乔老太太点头不迭,满脸带笑,眼睛紧盯着他,一眨不眨,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滑下来。
乔三槐这会儿才平静一些,走上前,摇摇头:“峰儿,瞧把你娘给高兴得!”
好一会儿后,三人说过了话,来到枣树下坐着,乔三槐对乔峰笑道:“”亏得姜先生,若是不然,你就见不到我跟你娘了。”
乔峰一怔,转头望向姜晔,一双大眼精芒四射,一愣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姜晔笑了笑:“乔帮主,在下姜晔。”
“在下以不是丐帮帮主了!”乔峰苦笑了下,若有所思,迟疑一下,随即抱拳郑重一礼,谢过他的救命之恩。
姜晔摆摆手,笑道:“乔帮主客气了,此事我恰巧碰上,救人本就理所应当。”
乔峰一拍脑袋:“想起来啦!……原来阁下是当日杀死赫连铁树!那解药大恩在下没齿难忘!”
姜晔呵呵笑道:“我可不敢当,只是在下有事想和萧帮主一叙。”
乔三槐顿时神色紧张,想要阻止姜晔开口,但是有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在一旁长吁短叹。
萧峰不解的问道:“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姜晔看了一眼乔三槐:“此事有关你的身世大事,待晚上你和我去见一个人就明白了!”
乔三槐看到萧峰看着自己,拿起老婆娘,向着屋里走去“峰儿啊,你和姜先生去了就明白了。”
姜晔和乔峰半夜赶赴少林寺,原想乔峰乔峰乃是有个少林弟子,对于少林乃是相当的熟悉,只是谁知乔峰却是从来没有踏足过少林寺,在少林寺中乱走了半天,才由姜晔抓过一个和尚问明了路,只是姜晔顾及乔峰在此,没有杀了他,只是让这个和尚昏睡几个时辰。
待两人见面之后,姜晔又是将事情说了一遍,乔峰明了了经过,和萧远山相认,重回原姓“萧”,两父子只待一心除掉慕容博,就去草原归隐。
姜晔道:“还有一事,萧前辈现在已经不是不身体时常有不适。在小腹上‘梁门’‘太乙’两穴,可感到隐隐疼痛么?”萧远山全身一凛,道:“先生明见,正是这般。”姜晔又道:“你‘关元穴’上的麻木不仁,近来却又如何?”萧远山更是惊讶,颤声道:“这麻木处十年前只小指头大一块,现下……现下几乎有茶杯口大了。”
萧峰一听之下,知道父亲三处要穴现出这种迹象,从他话中听来,这征象已困扰他多年,始终无法驱除,成为一大隐忧,当即上前两步,双膝跪倒,向那姜晔拜了下去,说道:“先生既知家父病根,还请解救,萧峰此生必当当牛做马以抱之。”
姜晔见萧峰为了自己父亲的病不惜下跪,不由的感慨萧峰不愧是真汉子:“我确实无可奈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