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入一幢大厦的停车场，停好车，林曦跟着Mike到20层，电梯门一开就看到SKK的大招牌，让林曦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容祖儿代言的SKⅡ广告，容祖儿留着清纯的短发，穿着白色裙子在空中高高跳起，还有那首高中时唱了几百遍的广告歌《抱抱》，林曦最喜欢那句歌词：愿我的心事纯如白雪，可不可跟老朋友天真抱抱。

客户是一个名叫胡丽的三十来岁的女人，市场总监，化了浓妆，红红的嘴唇让林曦脑海的第一反应是：血盘大口。

会议室里没有投影仪，Mike把电脑转向胡丽开始讲方案，林曦拿出笔记本认真地做笔记。期间胡丽多次打断Mike问一些细节的东西，一开始林曦还在心里感叹，真是一点小细节也不可以马虎，可后来越听越不对劲，因为每一个小细节后都携带着一个要修改的项，Mike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林曦看着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头脑也变得麻麻的，这不是找茬吗？

最后，胡丽提出的两点。第一，项目的费用从80万减到55万；第二，项目时间从4月调整到3月中。

林曦大吃一惊，那就是说只剩下半个多月的时间，而且要突然修改这么多细节，时间紧就算了，费用突然就减少25万，还要保证效果，没错，这绝对是在找茬。Mike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沉默不语，胡丽还在滔滔不绝，林曦时而看看她一开一合的红唇，时而看看面无表情的Mike，肯定地下了一个结论：此人果然是血盘大口。

ke坚持55万不可以完成，并强调再次审核费用清单，给她一个合理的答复，然后示意林曦收拾东西，胡丽什么也没说走出会议室。林曦收拾好东西，把桌面上的纸杯叠在一起，拿在手上，Mike在旁边看着没有说话，拿起电脑包径直走出会议室。林曦跟在后面，经过茶水间时，走进去把纸杯扔进垃圾桶。

在回公司的路上，林曦坐在车上郁闷地不说话，Mike扭开收音机，音乐电台正放着一首抒情的英文歌。

ke看了几次林曦，无奈地笑出声：“你干嘛绷着脸，我还没绷呢。”

林曦转过头，有点小激动地说：“为什么会突然变动这么大呢，时间上的调整还可以说是业务上的一些需要，可费用突然减少这么多，这个项目还有钱赚吗？这个胡总监都不知道有没有做过活动的。”

ke眼看前方，语言平静地说：“55万还是有钱赚的，可是算上一些现场的突发情况处理费用，基本上就等于白做。”

林曦担心地问：“那还做吗？”

“做，当然做，为什么不做？”Mike脱口而出。

“可是……可是你不是说等白做吗？那为什么……”林曦疑惑地瞪大眼睛。

ke干笑两声：“你真以为他们只给55万吗？80万是他们总部批了下来的，她只是想要这个。”

ke从方向盘上空出右手，做了个钱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