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小红事实上，早已勾引过老爷了，可是老爷却没有兑现他承诺娶她。她可算看清楚了，余钦照确实是一时冲动，是不可能娶她的，她上了李婉蓉的当了。可怜她内心里的苦无处申诉，桂红英这个主子既然也非善主，她是不会跟她相诉的。她在余家，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谁让她家里穷，没有一个可以依托的人呢？她母亲十年前把她卖给余钦照当丫头，才有钱把她父亲给埋了。

她捧着木盆要出去时，桂红英叫住了她说：“我要睡上一个时辰，你记得叫醒我，明天呀！我要换娟子过来伺侍候我，你呢，就去洗你的茅坑，你不用侍候我的。”

“不用侍候了？三太太，是不是小红做得不好？”小红担心自己会被桂红英告黑状。

“不是。这几天，我罚也罚了你，你跪也跪了。我得换个人试试。你出去吧！”桂红英有些鄙夷地瞧着小红离去。心想丫头儿就是丫头儿，你永远也别跟我争什么。

“是，三太太。”小红应了一声，出去了。

第二天，娟子给调过来服侍桂红英，二太太不在余家大院，她俨然一个女主人，娟子被她支得团团转，从早上洗漱、梳妆、到早餐、洗桂红英衣服，再到一个上午的后院扇风驱暑、乘凉，娟子连上厕所的时间也不给。

到了晌午，娟子尿急，实在撇不住了，向桂红英请假上茅厕方便，桂红英却就是不许，还讥讽她贪嘴。她说：“一早让你不要喝那牛尾汤，你却偏喝了。一看就知道你想借上茅厕偷懒，还不快跪下。”

娟子应声跪下时，她实在忍不住，一大泡尿，就这么撒在了裤子里。桂红英看了，哈哈大笑，娟子一时竟跟着怪笑了起来。她被桂红英彻底地治服了，虽然尿湿了裤子，却不敢要求桂红英，让她去换一条裤子，反而笑着对桂红英说：“三太太，这会我上下都凉快多了，来，我给你捶背儿。”

“好呀！”桂红英一听，得意地转过身体，让娟子捶背。娟子眼睛一瞪，牙一咬，可一下手按一起来，她还是不敢对桂红英怎么样，只在心里恨恨地想，哪一天逮着机会了，非整死你这个臭三八不可。娟子这是真恨，但是她现在是人家丫环，她只能笑脸相迎。

娟子一边给桂红英扇风，一边赞着桂红英，说她肩膀圆润，肉感很强，再厚点她就捶不动了。桂红英听了，立时圆瞪着眼睛说：“你是说我胖了？”

“不是，三太太，你这肩膀实在是太让娟子羡慕了，你这肩膀，老爷一定最爱了。”娟子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词了。她平日里可是不会恭维人的，可是这桂红英却偏爱听她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她说：“我看二太太那肩膀，一点都不如三太太你的。”

这话桂红英更爱听，她一手拉下娟子的手，转身离开躺椅说：“真的？娟子，你不要光嘴巴上说噢，二太太要是让你给她捶背，你一定要用力点，捶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