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中午没过，白日贵就回来了，他手里除了一些中草药，并无他物，看着他把锄头放到小木屋门前，小红知道他又去开荒了。他在小木屋附近开了两块地。他在那里耕作，种上山药、地瓜、杂粮和蔬菜。

小红在屋子里敞开衣服，露着胸脯给她女儿喂奶。白日贵进来一看，赶紧转过身出去。小红轻笑了一下。心想义父你接生时，不是连她身体最神秘的地方都看了么？还臊什么？

小红清明节前生产时，白日贵想把小红背到山下的大王屋村去，却怕招来村里人的非议和怀疑。他只好让还没嫁过人、拜过堂的小红留在了山上。还好，小红顺产，他替小红接生了她女儿，还让她安全度过子坐月期。

小红平时没喂饱她女儿，白日贵就不敢进小木屋，他在屋外看着近处的山想心事。小红换了一边奶，继续喂着。她原来想生了男孩，就回余家大院去找余钦照，跟桂红英争一争，可是这会她生了个女儿，她回大院的路给堵死了。怎么办？女儿将来长大，要是问她父亲去哪了？她怎么回答？就说她父亲死了？出远门了？想来想去， 都是那个恶毒的桂红英给害的，想想余钦照和李婉蓉也有份，小红心里慢慢就生了恨意。

“义父，你进来吧！”小红把衣服扣子扣好，抱着女儿，叫着外面的白日贵。

白日贵进来，跟小红说他种了地瓜、杂粮的事。

小红迟疑着说：“小囡满月了，我想给她起个名字。”

“起名字？”白日贵想了想说；“叫小清怎么样？她就是清明前生的。”

“那她姓什么呢？”小红娘家没人了，她不想她女儿跟她姓。

“跟你姓呀！将来你找着她爸了，再改过来。”

“我娘家没人了，不能姓乐。”小红坚定地说，“在我心里，小清她亲生父亲已经死了，我也不想让小清跟着他的姓。”

白日贵想不到小红打算让他做小清她爸。他一听，就犯难了，他说：“你不是说小清她爸是个大户人家吗？你不打算找他了？”

“大户人家怎么样？大户人家才坏？再说他二姨太生了三个女儿，娘家还那么多人，那么有势力，她们都照样没地没位的。我一个未曾过门的丫头，找着了他又怎么样？让小清跟他姓，那是侮辱我自己，我受够了。”小红说完几乎要哭了，但她的泪水似乎流干了。

白日贵说：“孩子，要是你不嫌弃，就让小清跟义父我姓吧！叫白小清。”

“好呀！”小红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她叫着小清名字，对白日贵甜美地笑着。

小红这么叫着，白日贵忽然就觉得不妥，心想我不成了小清她父亲了？哎呀！白日贵叹着气时，小红抱着小清走近他，轻声说：“天黑，你不喜欢小清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