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把钞票整整数了三遍,又花去了半个小时,张德恩排在最前面,很是不耐烦,不过刑名没想搭理他,料他也不敢上来抢,后面一百多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呢。
在一群村民伸长脖子左期右盼地等了近两个小时,刑名终于开始散钱了,张哲看了半天终于想到刑名是在拖时间,想到刑名的表哥会带人来帮忙,张哲的心里不禁高兴起来。
掏出小灵通经过计算,每人应该发465块多几毛,平时来说,刑名肯定不计较这么几分几毛钱,但是现在在拖时间,刑名只好秉着“公平起见”把钱给均分成一百来份。
刑名装作有些害怕地道:“你们的人数,我除不尽,所以有些零散,我带来的都是百元大钞,希望大家准备好散钱,当然,不想费事的可以少领几块,或者几十块,只拿百元的大钞。”
“一个人能分多少?”张德恩瞪大眼睛问道。
“465块三。”刑名掏出小灵通,再次小心翼翼的计算了一遍。
“好,给我五百。我是村长,多要几十块没人会有意见。”张德恩伸出大手,摊在刑名的眼前。
刑名直接一泡口水射他手心上,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你要是多拿了三十五块,那剩下的,我不是又要算一遍?开始就说好的,要公平分配,你不想要可以滚蛋。”
张德恩气得鼻孔一张一合,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个鸟!再看老子立马把钱给烧了。”刑名捏出五张一百的,并没递过去,而是戏谑地看着张德恩道:“快点,找钱!”
村民们听到要发465心里都乐开了花,但是一听要找钱,立马在身上的兜里翻找了起来,有些带了钱的高兴地手舞足蹈,有些不习惯放钱在身上的则是愁眉苦脸地东张西望,想去家里拿,又怕别人给占了位置,这一下,村民们乱了起来。
乱吧,越乱越好,老子就想看着你们乱七八糟的拖延时间,刑名的余光看到村民们的反应,心中大乐,加上刚才小小的羞辱了一下张德恩,刑名的心情好了很多,他紧盯着张德恩,道:“快点啊,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J8村长,身上连三十五块钱都没有。”
“你…”张德恩气急:“小子,别太嚣张,待会有你好看。”
“张村长,别忘,现在是老子在给你发钱呢,说话客气点!”刑名嗤笑道:“我数三下,你要是拿不出零钱,还请站在最后面去,等下再发给你。”
“一!”
张德恩咬着牙,翻着嘴唇,恨恨地看着刑名,眼中的怒火快要燃烧起来,只是一想到刑名可能随时烧了钞票,村民会跟自己急,他的脸上就是一阵抽搐。
“二!”
张德恩一低头,呼了口气,往后走去。
“什么玩意!估计你他马也就穷得剩下力气了。”刑名故意小声地对着张德恩的背影骂道。
张德恩回头狠狠地看了刑名一眼,忍着怒火,向后走去。
“各位乡亲,没零钱的,往后排队,待会我收了前面的零钱会一一发给大家的。我警告你们,别试图捣乱,你们的村长已经排到最后面去了。”刑名见到张德恩准备插队,故意大声说道。
张德恩一滞,差点就跳起来大骂你骂了戈壁的!但是见到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异,气得大声叫道:“看什么看,再看没收你们钱!”
村民们纷纷赶紧回头,没零钱地自动往后排,他们不敢再看张德恩,要知道这张村长在村里可是霸王似的存在,违抗他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刑名叫人搬了张桌子,把钱就摊在桌子上,然后吩咐人开始发号码,第一个是一号,依次类推。
准备好了,刑名的小灵通响了起来,是一条信息,打开看到是冉小波发的,说他们已经到了村口。刑名眼睛眯了眯,放好小灵通,抓起一把钞票道:“一号!”
一个村民喜笑颜开地走到桌前,笑得龇牙咧嘴的,刑名很想把钱塞他嘴里,然后将其暴打一顿,但是目前还得忍,忍几分钟。
二十来分钟,五万块钱发完了,看着村民们一脸贪婪的笑容,刑名眼神一冷,双手按在桌子上大声喝道:“乡亲们,钱已经到手了,请大家休息一下准备帮忙了,我们要准备丧礼了。”
张德恩叫嚣道:“谁答应你可以办了?小*逼崽子,刚才你吐口水很爽吧,老子现在告诉你,要还有钱赶紧散掉,没钱立马滚蛋!否则,别怪老子人多欺负人少!”
张哲一下子站了起来,怒道:“张德恩你说话不算数。”
张德恩嘿嘿狞笑道:“那又怎么样,你要埋你父亲就在你家里挖坑埋吧,别抬出来污了我们眼睛。”
“你!”张哲小脸苍白地指着张德恩道:“你不得好死!”
说完,张哲向后退了两步,她知道待会就有帮手会来,但是张德恩说话实在过于刻薄,张哲实在受不了他对父亲的侮辱。
刑名扶住她,小声道:“人来了等着看戏就行了,你何必跟他废话?”
“怎么不说话就行了?赶紧的,收拾东西滚蛋。”张德恩咄咄逼人道。
“张村长真的打算人多欺负人少?”刑名转身扫视身后的几个混子道:“你们几个,给我上去,把张德恩给抓了,老子回去重重有赏!”
混子们应了一声便冲了过去,张德恩大骇,拼命往人群里钻,一边躲藏一边叫道:“你们这票孙子,赶紧拦住他们,要不然老子以后抄你们的家。”
村民们有些害怕了,他们纷纷护住张德恩,把他护在中间,混子们就算再勇猛也架不住人多,始终都在外围游斗。
“刑名,你老哥我来了!”一声大吼过后,冉小波魁梧的身躯出现的小道上,他见到刑名没事后,脸上浮现出舒心的笑容。
“哈哈,小波哥你居然这么快。”刑名大喜,他扫了张德恩一眼,道:“张村长,咱们干一架如何?”
张德恩眼睛瞪的滚圆,看着一个个彪悍的大汉从小道转角处窜出来,只看得是一阵心惊肉跳,他可不比有些村民那样愚昧无知,他去县城的次数比较多,见过一些小世面,知道这些窜出来的都是些道上的混混,不禁有些心惊胆战。
张德恩眼珠转了转道:“我们可是有一百来号人,你想找死么?”
刑名没搭理他,把事情的大概情况和冉小波说了一下,冉小波得知情况后怒视着张德恩,问着刑名道:“你打算怎么办。”
刑名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小波哥,你说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小村子里活埋个把人,外面会不会有人知道。”
冉小波脸色一变,见到刑名脸上促狭的笑容,心中一定,配合道:“有个鸟人知道!”
张德恩的喉咙划了一下,他黝黑的脸上都能看出一丝苍白:“你们,你们这是犯法的,哼,你们才几十个人,先打得过我们再说吧。”
冉小波笑了起来,看着刑名道:“我刚才来的时候,弟兄们报过数的,有一百三十二个,到时候请吃饭,你看着办啊。”
刑名摇了摇头道:“你这是带人来屠村啊。”
村民们一下子吓到了,那些大汉正源源不断地从转角窜出来,就跟母鸡拉屎似的,要是真有一百多人,他们这帮老弱病残怎么跟人家斗?何况,他们为什么要斗啊,若是人家埋了张德恩,也算是给他们村子做了好事了,正所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说,舍不得别人那颗大枯树,就保不住自己的小树苗,村民们纷纷让出了一条路。
张德恩吓得亡魂皆冒:“你们这帮***,吃里扒外,等着老子收拾你们吧。”
刑名睨了张德恩一眼,手指指着他道:“抓住他!”
十来个混子一拥上前,很快就围住了张德恩,把他扣了下来。
混子们终于都挤到小操场上,把张哲的家都挤得满满的,刑名站上凳子,鄙夷地看了看张德恩,对着村民道:“你们这帮人丧尽天良,同村的人去世,借机捞油水不说,还放言不准人家埋在村里,要埋只能埋他自己家里,我草!我现在告诉你们,刚才老子发给你们每人的五千块钱,赶紧回家给老子拿出来,刚才在号码还在我这,哼哼,少一分,你们试试看!别妄图侥幸,若是有人指出你们,老子会把你们家都给推平!”
村民们哗然,有人大声叫道:“放你马的屁,才465块,你居然说是5000块?你还是不是人啊,张哲,你个逼姑娘,你刚才看见了的,说啊,是多少钱。”
张哲皱了皱眉,下意识地看向刑名,见到刑名扫了自己一眼,张哲目光一冷道:“五千!我看到了的。”
“你,你们父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你父亲是个孬种,你却是个贱人,贱人!”那个村民须发皆张,骂得很有气势。
张哲牙齿咬得格嘣想,她一字一字道:“把他给我抓过来!”
刑名努了努嘴,又有十来个人把那个正在大声骂骂咧咧的村民抓了过来,其他稍微小声一些的更是小声了,那个村民四十来岁,个字不高,中等身材,倒是有些结实,只是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有股精明劲。
人太过精明,便不够聪明啊。
张哲冷笑着看着中年村民,道:“张坚,你骂我没关系,但是你不该侮辱我父亲。”
说完张哲竟然拿起了身边的长板凳,猛地向地上砸去,哐当一声,一条凳子腿就卸了下来,张哲抄起凳腿,猛地朝被制住的张坚膝盖处打去。
“啊~~”
农村里的人为了干活喜欢穿短裤,这一下,带着尖刺的凳腿直接砸到了张坚的膝盖上,疼得他顾不上叫骂,一味的喊起疼来。
“你们看到了,我父亲,不是你们想骂就能骂的,今天,我在这里发誓!若是再听到谁骂上一句,我不会放过他。”
张哲说话的时候眸子里满是阴狠,她说一句话,就打一棍,打的也是同一个部位,张坚凄厉的叫声弄得村民们牙酸,刑名摇了摇头,也该她发泄下了,若是老是压抑着,没准会被逼疯。
刑名清了清嗓子道:“你们该拿的钱,还是要拿来的,顺便,张德恩,你带我们去你家,你是个村长,家里风水环境铁定很好,我决定了,把张哲的父亲,埋你家!”
“你不能这么做。你们放开我,我要杀了你。”张德恩厉声叫了起来,他不停地反抗,像是要被宰杀的猪一样歇斯底里。
“和我斗,输了,不是你要求我来怎么收拾你,而是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刑名笑道:“希望你家的地基够宽敞能够衬我的意。要不然…”刑名说完做了个覆手的动作,张德恩会意,吓得没命似的叫了起来:“你不能这么没王法的,杀人犯法的。”
……
张哲气喘吁吁地木然地看着张坚,一棍一棍地敲打着,直到刑名拉开她,这时,张坚的膝盖已经是血肉模糊,没得治了。
张哲丢掉手上的凳腿,扑到刑名的怀里,哇哇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