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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太医端坐在床边认真地号着脉,他没有看见自己的儿子己经很久了。虽然秦越很不争气,自己也曾经希望自己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儿子,但是突然间见不到了,老人的心就一直是纠结着的。更痛苦的是还不能找人诉说,尤其是在自己夫人面前还要装出坚强的样子来,否则竹子就更不知怎么活了。
以前从来都不正眼看一眼的庶出的女儿现在倒是攀上了高枝变成了女主人中的一员。她现在正轻倚着少爷,一副夫妻恩爱的样子从不正眼看自己一眼。其实就连秦太医从不打听八卦的人,都有关于她女儿的八卦“无意”飘进他的耳朵里。自己的这个女儿并不像表面上这么得宠。
因为自己一向就不喜欢女儿的缘故,在小莲小时候就没正眼瞧过她一眼,凡事也都偏向她大哥。现如今她是主子自己成了奴才,她不正眼瞧自己一眼也是很自然的。但有一次她暗中交代管事的先给她爹的房子通暖气时被秦太医无意中听见了,再联想自己在王府受到的侍遇是一般奴才根本没法比的,想来也是女儿暗中关照过的。自己以前是对不住她,不过自己总归还是她爹,她心里至少也是这么认为的。唉,还是女儿贴心呵。
不知道如果自己这次把少奶奶救醒的话能不能求少爷把自己的儿子放回来。开矿,这两个字想想就让人纠心,开矿都是为了打仗,从来都是为了赶工就用人命去垫。越儿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在那种地方不知道能捱上几天,比流放还苦还危险阿。而且开矿的一向都是吃的猪狗食,挨着鞭子走,没几个能活着回来的。自己辛辛苦苦教他医术,不是为了让他去死在矿上的。越儿从小就特别聪明,在医学上也很有天份,本来是具有成为一代医神的潜力的,唉,都怪自己管教不严,竟然企图调戏少奶奶,不知少爷要多久才能消气。
秦太医越号心中越是忧愁,这少***胎儿是让人用药给流掉的,会是谁呢?因为还没人告诉秦太医“鞋袭”的事儿,否则秦太医早就把项良往死里害了。秦太医也不知道张小雨被下药的经过,因为知道这件事的各方面的人都因为各自不同原因封锁了消息,他本人曾经的身份也不利于他通过八卦的途径间接地获取与真相有所出入的消息。
从作案动机来看,少爷的小妾们都有嫌疑,其中包括自己的女儿秦小莲。而这些小妾们当中以自己女儿的嫌疑为最大,首先她在太医府长大,医术懂得最多,在后花园找两根草就能搞定的事肯定难不倒她。其次,听说她从小就苦练争宠固宠相关的艺术和技术,从战略上到战术上都有所涉猎,下药这种手法虽然比较老土但绝对行之有效,自己在宫里也没少干过。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她不是很得宠,但自从上次少爷给她上过药之后她看少爷的眼神总带着花痴的风采,会不会一时想不开……
秦太医想到这里打了个寒战,这个目前来说最有出息的女儿在他心目中突然变得十分重要起来。不行,我不能失去这个女儿。养老送终,儿子是指望不上了,自己这次拉女儿一把,说不定……
秦太医抬起头,以慈爱地目光看着秦小莲正守在床边,正以痴情地目光看着王文龙跪在床边,正以心痛地目光看着张小雨躺在床上时苍白的脸。一没留神,女儿都长这么大了,也出落这么漂亮。一袭白衣,头发梳成垂譬,高挑修长的身材,粉色瓜子脸,墨染柳叶眉,丰唇有些苍白,素颜不施粉黛,不再像当年在秦府时艳光四射,而是高雅宁静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嗯,少爷和少***感情不是一般地深呀,要怎么样给自己的女儿制造机会呢?不能太明显,也不能太容易被拆穿。有了。听说昨天晚上他俩巫山**时惊天动地(这王府内的八卦传得够快的),就从这点入手,让他们歇上三五个月。等到女儿怀上了他的骨肉……
“从脉象上来上看,属于阴虚,加上孕期房事过于激烈引发的早产,现在属于失血性昏迷,奴才给开副方子,再好生调养几天,估计三天后就能醒过来。房事在这之后三个月到半年内都不宜,半年后也宜少不宜多。”秦太医十分镇静地说完,然后开了个补血养气的方子,不知道能不能忽悠过去。
这方子的效果是肯定没问题的,但这病因是瞎掰的,这注意事项也是捏造出来的。在战国时期,人类的平均寿命只有三十一岁,对妇科病后遗症的研究还不是十分深入。加上医生多为男子,对妇科病的研究本来就不是十分热心,就算研究得比较深入的,也就到生完孩子坐月子这块儿。其实在王府呆了这么些天秦太医也明白了,别看王文龙医术这么神奇,但是术业有专攻的道理还是没错的。王文龙对号脉是一窍不通,大部分病也都不会治,连中药名儿都认不全。既然他让自己来给她最心爱的女人看病至少说明在这一方面他不是专家。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但就在医学上,不同科的也一样,自己在外伤处理上就被王文龙忽悠得天旋地转,这回轮到我了。
虽然是忽悠王文龙,但忽悠得很有水准,很专业,也很靠谱。至少王文龙以前就听说过怀孕头三个月不能行房事什么的。只是他不知道张小雨怀孕了,她月例没来也没告诉别人。不过至少自己和项少龙不一样,生育能力尚未失去,一个孩子没保住问题不大,来日方长嘛。
“补血?补血哪有输血快?来人,准备一下,我是丁型血,抽点给少奶奶。”王文龙觉得三天太久了,夜长梦多啊,输点血多快啊。
“少爷,不用吧,丁型血咱冰窖里还存了些,您金枝玉叶的身子就别冒这个险了吧。”王青十分讨好地说。
“本少爷我乐意,你管得着吗?”王文龙十分硬气。秦可卿轻轻地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一脸忧虑地望着他。王文龙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没事儿。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王青不甘心自己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她是我老婆!再说……用我自己的血放心。”输血技术最大的缺陷在于病毒的传播,当然生死悬于一线之时在可能生病和必然死亡之间当然没什么好想的,现在……还是保险一点地好。不过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恐慌和心理上的排斥,输血会传染疾病的事王文龙谁也没告诉,刚才差点顺嘴溜了出来。
不管秦太医乐不乐意,张小雨在输完血后的五分钟后就醒了,指天划地地要找项良算帐,被王文龙好说歹说地给劝住了。然后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张小雨哭了,很惨的那种,这回王文龙怎么劝都没用。因为张小雨输血后还给吊了些葡萄糖-生理盐水,所以张小雨精力十分充沛地哭闹了个把时辰才昏昏睡去。
王文龙刚抽了300毫升的血,只奉陪了不到一刻钟就疲倦至极地睡着了,这在张小雨的眼里是不可原谅的。老婆被人打流产了,自己的孩子没了,他不同仇敌忾也就罢了,竟然还睡着了,简直就没有正常男人应该有的反应(当然,他不同仇敌忾也是不可原谅的,不过现在先追究他睡着的事)。谁知这个没良心的睡得很死,闹了半天他也没醒,自己又不方便下床去,何况边上还有个小妖精(可卿:少奶奶,少爷他睡着可和我没关系,为什么我也成了小妖精了?)在护着她,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是他们的对手。越想越伤心,这个负心郎一定是另有新欢,对自己不再心疼了。恨,昨天晚上还甜言蜜语地,今天就成这样,活不下去了,我不活了。(然后就哭喊着直到睡着)
终于都消停了,秦可卿站起身,现在她最大,让王青带人把少爷抬到自己房里睡去,用很冷很陌生的语气打发了秦太医,找项雁和姬无琴来照顾张小雨,然后就回房去伺候王文龙安歇。王青一看,这机密军情也没法汇报了,放下王文龙就闷闷不乐地出来了。秦太医闪到假山之后,避开王青,只见王青叹口气,摇摇头,走了。
床上,王文龙和衣睡得很死,虽然还只是下午,可卿还是脱衣上了床,静静地躺在王文龙的身边,静静地享受着与爱人同床共枕的快乐。她静静地看着王文龙上略胖的脸,虽然不是很帅,但一点都不让人觉得讨厌。她认真地在他身上吸一口气,一种很特殊的汗味,一点也不恶心,是不是自己已经习惯了?想起上次王公子给自己上药时的温柔与挑逗,红霞浮上了她的脸。只是用的手,就己经让秦小莲尝到了欲仙欲死的滋味,再也无法忘记。那要是……可卿的脸更红了,轻轻地,她用手环抱着王文龙的腰,半依在王文龙的身边,雪白的大腿勾住他的身体,。王文龙睡得像猪一样,任她怎么折腾都没反应。可卿的动作很轻,每摆一个姿势都要发好一会儿呆,想像着自己……
傍晚,忙活了一下午的熊宁从农庄赶了回来,疲倦己极。一边坐在马车上,一边想着回去后如果少爷能给她全身上下捏一下就好了。那充满魔力的手,功力可真不是盖的。光用想的,就可以全身燥热了。
农庄的事情很多,虽然熊宁在宫里面有过管理宫女和太监们的经验,但农庄里新鲜的玩意儿太多了,以往的经验往往不够用,要一边摸索一边学习一边琢磨。好在农庄里有人专人整理王文龙语录的人,不知是不是打算以后出本《论语》,反正现在对熊宁的帮助不小。
知道得越多,熊宁对王文龙就越佩服,王文龙不但在技术上描述得十分具体,而且对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怎么做最经济省钱,某一步做错了可以采取什么方法补救等等。农场养殖最基本的材料是木头,楚国山林众多而且以栎树为主,王文龙要求不砍主干,只修侧枝,树枝晒干后用粉碎机粉成木屑。以发酵后的木屑为主食大量养殖黄粉虫,黄粉虫的代谢产物直接做肥料,活虫体用来喂鱼,鸡,大雁等,虫干粉碎后掺入深度发酵后的木屑(据说很甜)和提纯后的橡子粉(栎树的果实磨的粉,含有丰富的淀粉,蛋白质和油脂,但因含大量丹宁酸而苦涩微毒)中作为猪饲料,猪的代谢产物用来养鱼,鱼头鱼骨又粉碎了喂猪。综合目的就是一个,无粮养殖,如果这套方案能成功在全楚推广的话,楚国今后还有粮食问题吗?虽然自己老爹己经不是楚王了,但熊宁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对王文龙的祟拜也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她现在急于见到心中的才子,向他倾诉心中的仰慕。
看过了睡梦中的张小雨,熊宁听说王文龙在可卿的房里,也没多想就找去了,有些决定最好还是问过了少爷再说。可卿的屋子不知为什么布置得比较豪华,有大家闺秀闺房的样子,地上铺着暗红的地毯,家具上也雕着繁复的花纹,墙上挂着名门书画,一边的小单间里榻上放着一张古琴。这是可卿的屋子吗?不会吧?平时看少爷不大留心可卿,却把她的屋子收拾得这么华丽?别看他对着自己老动手动脚,为什么自己的房间布置是那么的简单?难道……不敢想,熊宁的心头猛跳。
蓦然回首,穿过珠帘跃入眼帘的是躺在床上筋疲力尽的王文龙,身上趴着一个睡梦得正甜的女子正是可卿,被子滑下她半裸露的肩头,她在梦中回味着什么,嘴角泛起满足的笑意。熊宁的胸口像被重物猛击了一下,然后就一直被压抑着喘不过气来。珠帘从手中无声地落下,熊宁木然地转身往外走,泪珠如珠帘一般跌落。
在他心里,我究竟算是什么?平时见面时的温柔缠绵**挑逗让人融化,可他总是点到为止。自己花费无数心思,百般忍气吞声,任劳任怨,总想着有一天能感天动地,他待我如珠如宝。一朝梦醒,自己却原来还不如府上的丫鬟。
夜很深,熊宁在自己布置简单的屋内,大婚的痕迹还没有完全除去,陪嫁的婚床己经搬到了张小雨屋里。现在屋里的只是一张叫做席梦思的普通的大床,因为这床是王文龙亲自设计的,熊宁曾经非常喜欢,睡得也很舒服,如今大梦初醒,才发现这床是多么的简陋,自己只是一厢情愿被爱蒙蔽了双眼的无知少女罢了。他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自己,一点也没有,也许只是不愿与父王交恶才安慰一下自己吧。自己太傻了,太傻了,熊宁,你就是个大傻瓜,喜欢上一个不帅,不壮,没野心,没爱心,女人大把,又不爱自己的人。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
夜风卷着沙,在窗上无序地击打,树叶沙沙起响,远处不时传来狼嗷叫的声音,灯光下,熊宁在泪水中认真地考虑着要不要去死的事情。她还有一个爱她的娘,一个不怎么爱她的爹,她对她的娘还有点放不下,自己走了,谁来照顾他们?
桌上放着今天买的首饰,虽然是他给买的,但他心思一点也不在。熊宁想了很久,几次想把它们剪了又下不了手。在悲伤中犹豫,在迟疑中怅然。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