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但见泪痕湿 不知心恨谁
作者:龙腾文浩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818

话说张小雨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这一觉睡得真香啊,自从张老爹出事以来,她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她翻了一个身,不对呀,我怎么在床上躺着呢?我不应该在床上躺着的呀。想想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睡着了?那王公子呢?

不祥的阴云开始笼罩上心头,第一个反应是**了。大脑一片空白,衣服,还好,衣服还穿在身上。虽然身上还穿着衣服,但那什么也说明不了,他可以禽兽完后再给我穿上。看看床单上有没有血迹,床上很零乱,但床单上没有红色的血迹,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他可以完事后换床单。昨天铺的是这床床单吗?不记得了,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感觉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身上感觉怪怪的,也不知是哪儿,总感觉有些不舒服,可能,可能...

怎么办,那个禽兽,肯定不会做出什么好事出来,爹说得没错,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没一个是好东西。亏我以前还那么想他,还想了有一年多,谁知他是这么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千小心,万小心,我怎么就睡着了呢?还拿着剪刀都被人...

哦对了,爹爹怎么样了?张小雨抹了把泪,连忙奔回床边,还好,还活着,烧退了不少,但额头上的巾子已经是热的了。张小雨赶忙换下,从雪水中捞出浸着的巾子换上,没注意到虽然一夜过去,盆中的雪水还没有化尽。

忍住心里的悲伤,冷静了一下,报官?报官管啥用?咱现在的身份是一贱民,再说这事一公开,街坊里的那些小流氓就无会像苍蝇一样没完没了地纠缠上来,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民女被富家公子调戏的戏码每天都在郢都的某个角落里上演着,张小雨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可张老爹早就把各种版本的故事都给她讲过不止一遍了。

一翻忙碌后,张小雨又去找大夫,刘大夫好说歹说也不肯来,最后张小雨先付了一半银子,他才同意来看看。“奇怪呀,按说昨晚就应该挺不过去了的呀。可就算挺过了昨晚又能如何,这种病我见得多了,如果我的经验还管用的话,今晚肯定是挺不过去的了。还是省点钱,准备后事吧。”

话是这么说,毕竟收了银子,刘大夫又给张老爹换了药,还留下一张方子。还真别说,吃了药后张老爹的病有了起色,甚至短暂地醒过来了一阵子,可是好景不长,两天后,张老汉又突发高烧,无论刘大夫想什么办法,烧就是退不下来。刘大夫对此是早有心理准备的,要搁在平时他早就不来了。可最近生意不是那么理想,欠别人的钱又不能不还,能在张小雨这儿混一天是一天,好歹一天也有一两银子不是。

“唉,我说姑娘,你爹的病已经不是人力所能挽回的了,不过如果能找到那个王仙人,也许还有救。”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虽然把病人往别家手中推是很倒牌子的事,但骗了人家这么多天钱,刘大夫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如果能给她指条明路,这钱也算没白拿。

“王仙人?哪个王仙人?”张小雨本来也渐渐地陷入了绝望,现在一听说还有希望,不觉精神一振。刘大夫于是就把这两天在寿春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太子死而复活的事儿说了一遍。因为简王为了宣传一下自己乃是天命所归,众神庇佑,把这事大张旗鼓地宣传了一下,还举行祭天的仪式,把王文龙也给包装了一下,所以这两天王文龙也没来骚扰张小雨。张小雨越听越觉得像那天那个只能生死尸不能肉白骨的方士,不觉皱起了眉头。

“那位仙长法术是很灵验的,但收费好像贵了一点,别说我现如今手头已经不宽裕,就是我们家生意最好的时候,怕也付不起三百金。”张小雨想了很久,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是付不起,但是有位公子付得起呀,就看姑娘你的决心有多大了。本来嘛,虽说百善孝为先,但老夫从不赞成为了救一个老人家而牺牲太大。可是姑娘你的情况特殊啊,你和你爹相依为命,你爹如果去得太早,家里没有个男人,你今后的路会非常地难走啊。老夫言尽于此,告辞了。”说完,刘大夫很没有义气地溜了。他心中有愧啊,收人家钱,没治好病,还把人闺女往火坑里推。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他也想把张老汉的病给治好了,但张老汉的伤不是病术高低能解决的,而是运气好坏的问题。再说如果张老汉有个三长两短,这小雨姑娘嫁给那位纨绔的确不是最美满的,可是比起被街道上的小混混成天欺侮总要强上不少。

张小雨陷入了沉思,王公子他还会来吗?想必已经把自己给忘了吧,有钱人家的公子,二十七房小妾,来欺侮自己恐怕也只是一时兴起的事吧。当初他为什么会那个有闲,在自己家和自己混了一个月都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呢?那时的他和现在真的很不一样,一点也看不出纨绔子弟的傲慢,勤劳谦虚,踏实肯干,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有理想有志气的好男人。回想当初他赚到第一笔钱时的兴奋,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呀,那点钱有钱的公子哥儿随随便便就糟蹋掉了。难道是他爹给他继承家产设下的考验?可他临走之前深情的样子,我还以为...

是呀,当初他想走,就走了,没有留下一句承诺。现在他来了,没有一点诚意。是什么让一个人一年内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他的心里,倒底对我怎么想的?想着想着,泪水不觉已打湿了脸颊。她暗暗地下定了决心,只要能再见到他,不管究竟那一个他是真的他,她己经别无选择。可是他还会来吗?自从那个晚上以后,两天了,都不见他的影子,难道只一次,他就对我厌倦了吗?

炉火边,一根鸡的绒羽被风卷起,在半空中盘旋打转,时起时落,在桌边轻轻地落下,短暂地停留,然后毫不眷恋地离开,潇洒轻翼地腾空而起,与茶碗轻轻一吻,继而盘旋上升,绕柱一圈,悠然地从门口飞了出去,越行越远。张小雨的目光追随着那片羽毛,仿佛那就是她的生命和灵魂。

“想什么呢?那么认真。”对面无声地坐着王文龙,嘴角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你还来干什么?”张小雨显得很慌乱,一种被别人看穿到心底的感觉。可是,他终于来了,他还没有把我忘了。是不是,我还有机会?

“这是我的房子唉,不用我再提醒你一遍吧。”王文龙嘴角微微向上翘,胸有成竹地看着她。今天的演出他排练了两天,昨天还在刘大夫那儿演了出戏,出门前他己经发了誓,今天再搞不定他就跟王青姓!

“你这个禽兽,你昨晚对我做了些什么?”张小雨努力地压下心中的怒火。想想就生气,虽然生米己经煮成熟饭了,可他竟然问都不问我一声就...还是在人家睡着了的时候。

“哪里,哪里,我只是对你做了些连禽兽都不如的事。唉,今天早上还回味了一上午呢!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现在对我的第二十八房小妾这个位置是不是还有兴趣?”王文龙假装把玩着桌上的茶碗盖,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张小雨的表情。

“我什么时候对这个位置有过兴趣?你这个无耻之徒,我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张小雨心潮澎湃之下,差点说漏了嘴。

“你当初怎么样……”王文龙是个聪明人,比张小雨想像中还聪明得多,闻弦歌而知雅意。

张小雨的脸不自然地红了一下,“当初我为什么会劝我爹收留你!”

“唉,我知道委屈了你,不过呢,我也有我的难处。要不是你爹跟我有缘,我也不费这么多事儿了。来,长话短说,你看看这个,再重新考虑一下?”王文龙掏出一个圆筒放在桌上,十分地镇定,也十分地自信。

张小雨刚要发作,一眼瞥见那个圆筒,嘴没能合上:“你……从哪里弄来的?”

“三百金哦!”王文龙很有把握地微笑着,睁大眼睛,仔细地观察着张小雨表情的变化。

“少爷……”王青骑着马,以八百里加急军情邮递员的派头冲了进来。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本少爷办正事儿呢!”王文龙正在紧急关头,显然对王青的打扰很不耐烦。

“少爷,少爷,大喜啊!大王刚刚赏下来的家奴中,那个叫秦太医的,有一个女儿,叫做秦小莲,长得那是貌若天仙,唇红齿白,前凸后翘,骚媚入骨啊!您千万得赶紧回去看看。”王青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让人看了感觉很恶心,当然这所谓的人主要指的张小雨。

“貌若天仙?比她还好看?”王文龙有点不相信。张小雨也恨恨地盯着王青,那意思是比我还好看?

“那当然,她充其量算貌美如花罢了。”王青一脸地不屑。

“那还不快走?浪费我这么多时间!”王文龙一副急色的样子。

“哎王公子,你别急着走呀,我,我,我答应你。”张小雨又羞又急,也来不急多考虑,机不可失,现在主动权在别人手中,再说昨晚己经……唉,先答应了再说。

“不好意思,这个职位有人了。对不起,本公子现在很忙。”王文龙一口回绝了,转身要走。

“那,那,没关系,我可以做第二十九房呀。”张小雨也顾不上廉耻二字了,王文龙手中的东西对她来说太重要了,而她会失去的己经不多了,泪水又不争气地溢了出来。

“再说吧,王青,还不备马?”王文龙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王公子,求求你,你就当行行好,民女今生报答不了你的恩情,来世就是结草衔环……”张小雨有点泣不成声了。是啊,再说?你可以等,张老爹不能等啊。没了张铁匠,她一个弱女子,还不是只有让人欺侮的份。再说张铁匠对张小雨来说决不止是一个爹字这么简单。

张小雨绝望中疯狂地抓住王文龙的手臂,用力一扯,像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王文龙下意识一挣,没挣开,张小雨绝望中抓得很紧,王文龙用力一扯,劲有点过大,反而将张小雨拉入了怀中。张小雨身体向左边一倾,就要摔倒,王文龙慌乱中把她扶住,实质上抱住了张小雨。张小雨面色羞得通红,不知道王文龙想干什么。好吧,就算她知道,她也不能挣脱,只能忍着,反正,都己经那样了,再说这是迟早的事,现在最要紧的是爹的病。

陷入王文龙的怀抱中,张小雨觉得一股力量将自己牢牢地抱紧,她有点晕,身上的力气像被抽走了一样。胸部顶在王文龙的胸膛上,对压力的渴望在胸口升起。在王文龙抱住张小雨的一瞬间,王文龙身形一滞,愣了一下,胸口传来的柔软轻轻的挠着他的心,一年前的那一幕再现眼前,对拥抱强烈的渴望在身体里漫延。他猛地一把搂紧了张小雨,感受着怀中的躯体传来的温暖和柔软......

片刻后,王文龙从失神中醒悟过来,在她的发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细细地回味着清爽的少女体香,慢慢不舍地松开。“我说王青,反正铺子也买了,金子也花了,不如买回去当个丫头吧!”

王青眼睛睁着溜圆:“三百金买个丫头,少爷你疯了?三百金可以把怡情楼里所有的头牌买回来做性胬了。”

王文龙想了一下:“那要不做书房里红袖添香夜读书的高级伴读丫环好了。我知道,她识字的,这种丫环可不好找。”

王青一脸的猥琐:“切,人红袖添香的丫环是穿了衣服的,你那都没穿衣服的,哪来的红袖,充其量叫**添香。”

王文龙有点不耐烦,把怀中的美人又紧了紧,手在她背上上下抚摸着,感觉着她动人的曲线:“你哪那么多话,赶紧拿卖身契来让她签了走人。”在张小雨背上的手抽空向王青比划了一个拇指向上的动作。

张小雨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去,眼中屈辱的泪水又开始泛滥。她没有时间多想,生怕王文龙突然又翻悔,赶紧签下决定自己下半生命运的卖身契,伸手就去拿那神圣救命的金属圆筒。王文龙一把打开她的手,将金属圆筒一端旋开。她离得很近,看得前所未有的清楚,圆筒的一端是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神奇的圆筒在张小雨眼中变得无比清晰,她从未如此认真地看过一样东西,只是,这次她要看清楚,换取了她后半生幸福的到底是什么。

王文龙把银针的一头用一个湿棉球小心地擦过,扎入张铁匠的手上暴起的青筋中,他用手缓缓推动圆筒的另一头,银针所入的地方鼓起一个小包。王文龙拔出银针,用湿棉球按住伤口,一小点血从针扎的伤口处渗出来。

这就完了?就这么一下,就把自己下半辈子给卖了?他会对我好吗?张小雨迟疑地望着王文龙:“能不能,能不能等我爹好一点,我再跟你进府?”

“不用费事了,我们府上有的是太医,你爹不会有事的。”王文龙一招手,过来两个下人,把张老汉连床抬入一个超大的马车,马车外有一排炉子在烧着水,水汽通过粗铜管通入马车,把马车里蒸得暖洋洋的。张小雨跟着进了马车,一股湿热而的空气迎面扑来,在干冷的天气时让人感觉十分舒服。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马车里面比铁匠铺里还暖和,就像是春夏之交的气温。车上的密封性能也非常好,一丝冷风也透不进来。

张小雨一路都在用手不停的测着着张铁匠的额头的温度,一边不停地在想,在王府,会是什么样的生活等着她呢?不过不管怎么样,单看王府的马车张小雨就知道,至少爹的病是暂时不用担心了。

马车上,王青给张老爹重新上了药,王文龙抓着张小雨的手在一边看着,一边嘴里不停地和王青说着张小雨似懂非懂的话。仙药的作用是神奇的,等马车进入王府之后,张铁匠的烧退了。下了马车,王文龙找人把张老爹运去一个张小雨不能进去的地方。王青拿出本封皮上写着《王府工作人员岗位责任制》的小册子,开始给张小雨讲解在王府工作的注意事项,然后带着她去她住的地方安顿。从此,张小雨就是王府高级伴读丫环中的一员了。

躺在自己新分到的床上,张小雨暗下决心,老爹不会有事的,自己还是有希望的,阿龙对自己一定余情未了,否则为什么一拥住自己的身体他就改变主意了呢?嗯,从今天起,我要开始学习勾引男人。说不定哪天,他又想起我的好,想要我给他做妾了也说不定呢!想着想着,张小雨在梦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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