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大牙看到这情形，甚至想到，这可是一个绝妙的杀人机会。趁此时机干掉一个人，简直就像碾死一只臭虫那么简单。异能者2012咬牙坚持着，水泵坚硬的银属切开了他的皮肤，更多的血喷涌出来。铲子移向坑边，异能者2012刚被大家接到地面，就昏过去了。

人们看到他的胸膛上、双臂和大腿上，像锋利的刀一样，切开了几条深深的口子。

异能者2012醒过来时，穆银成正在弹吉他。他每天干活回来，先靠在窝棚门口，弹吉他，给自己解解闷。他用又长又黑的指甲盖弹着琴，扯起柔和的嗓音，唱着；“天台坑的宝贝多，四川的丫头美，采到银子打镯子，重庆拍婆子，一起住到成都白龙桥，来上一顿麻辣烫，弄不起大肚子，我……”

要说矿工们都是一群只会干活的机器人，也不恰当，他们还各自有着**和念头。只不过平时不轻易暴露出来。异能者2012发现大伙都不多说话。便问黑大汉为啥。“这你还看不出来吗？”黑大汉说；“在天台坑，你的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聋的。这里谁也不需要你的舌头，没人喜欢让你说话。”

穆银成指着地上乱跑的老鼠，对异能者2012说。；“人在很多地方都不如老鼠。”异能者2012听了不寒而栗。的确，在被欲念充满的地方，你的一言一行都处在别人的严密监视之下，你是一个四肢并用的动物，在生存的自由方面，你连山沟里的老鼠都不如。

有一次，异能者2012和彪子在一起干活。彪子学乖了，他不敢欺负异能者2012，而把矛头转向麻雀了。老是找他茬儿。这天，他让麻雀拣大个儿石头，自己拣小的。异能者2012看不过眼，将一块大个石头扔在彪子跟前，说；“你别欺负麻雀，要搬大石头吗？这多得是。”

彪子恨恨地瞪了一眼异能者2012，将屁股转向他。就在这当儿，他发现麻雀迅速地往嘴里塞了一个什么东西。他得意地笑了。他甩甩手上的水珠，直接走到豁嘴跟前，跟他低声咕嘟了几句什么，豁嘴脸色陡然大变，扔掉莫合烟，提着鞭子过来了。

“***，麻雀，你给我滚上来！”

麻雀一听浑身吓得一哆嗦，他仍然抱着石头，腰还处在弯曲状态。

“听到没有？滚过来！”

麻雀战战兢兢地扔下石头，慢慢地朝豁嘴移动步子。

“我日你先人，你抽筋了吗？走快点！”豁嘴将鞭子在空中甩得啪啪地响。干活的人都直起身子，同情地望着麻雀，知道他又倒霉了。异能者2012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心想大概是豁嘴嫌麻雀干得不行吧。这时，他又听到豁嘴朝他吼道；“把你的臭嘴张开！”

麻雀迟钝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也许他被吓傻了。豁嘴朝他狠抽了一鞭，麻雀摇晃一下身子，但是他没张口。又是一鞭子，他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肩膀上交叉两道皮肤马上翻起来，红肿了，血迹顺着伤痕渗出来。

第三鞭子照脸抽下去，顿时嘴唇与下巴脱离了，一股黑红的血混着一口被血染红的泥土，流出来。豁嘴蹲下身子，把鞭子倒过来，用鞭杆柄搅了搅那团吐出的东西，除了发现有一颗脱落的牙齿外，里面隐约闪烁着一点白的东西。

“这是什么？”豁嘴揪起麻雀的头发，恶狠狠地问；“老子问你话呢，你刚才吃得是什么？”

麻雀口鼻仍在冒血，他无力地望了一眼豁嘴，摇摇头。

大疤脸走过来，问；“你们在闹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他吞吃刚挖出来的玉屁塞。”豁嘴一把将麻雀吐出的玉屁塞给大疤脸看，那东西还带着血迹和吐沫。

大疤脸看看麻雀，说了一声；“自找倒霉！他想吃就让他咽进去好了。”说完就一挥手；“你们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明白吗？快***给老子干活！”

豁嘴似乎又兴奋起来，命令麻雀将刚才吐出来的东西吃进去。麻雀流着泪，已经哭不出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给了他严厉的惩罚，可悲惨的结局还没结束，他无助地望着豁嘴，乞求般地摇头。彪子幸灾乐祸地说；“快吃吧，省得再挨鞭子……”

他话还没说完，异能者2012再也忍无可忍了，他挥起一拳，将彪子打翻，几步跑到麻雀跟前，护住他，怒目对着豁嘴和彪子说；“你们再动他一下，我就跟你拼命！”豁嘴好像被对手的威严震动了，他迟疑了一下，认为自己的权势不可侵犯，于是又举起鞭子，远处大疤脸的一声口哨，让他住了手。他哼了一声，提着鞭子悻悻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