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大牙从大疤脸的身上找到了那个小布袋，捏了一下里面的沙银，揣进怀里。黑大汉正对着两个人的尸体发呆时，突然听到有一个人扯着嗓子叫；“妈呀，救命呀！”黑大汉和大牙在这个非常寂静的地方，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顿时耳朵根子都发颤了。

他们定了一下神，朝喊叫的地方一看，旁边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凹地，长满低矮的榆树丛，里面猫着个长头发的人，浑身抖得像筛子。大牙猛喝了一声；“你是人还是鬼？”那人颤抖地说；“是人……我是人……”

黑大汉听声音好像是女人，他将那人从树丛拽出来一看，竟是牡丹川的白寡妇。他跟大疤脸买过这个女人的牛。

这个白寡妇是从大巴山跑来的盲流，谁也说不上她啥时候跑到大山深处的。牡丹川放牛的刘老汉打了一辈子的光棍，看到她蓬头垢面的样子，一方面可怜她，另外一方面想到自己活了这一把年纪，还从没有沾过女人，便收留她当了自己的女人。

据女人自己的话说，她男人在挖银矿时被砸死了，她成了寡妇，神经也受了点刺激，便到处乱跑。幸亏遇到刘老汉，要不然早喂野狗了。第二年，女人给张老汉生了一个娃。有年夏天，发洪水时，刘老汉背着娃去找丢失的牛时，被大水冲得无影无踪。

别人看她孤身女人家的，好心劝她下山，她死活不下，说要等老汉和娃呢。她在牡丹川靠着放养几头牛为生。别人都管她叫白寡妇。前几天因为大水淹没了牡丹川，冲走了她的牛，她出来找牛，牛没有找到，家也回不去了，就稀里糊涂地朝天台坑走。

刚走到这里时，碰上大疤脸等人，赶忙躲起来，没想到目睹了血淋淋的杀人场面，让她惊恐地叫喊起来。“我们带她回去吧。”黑大汉说。“她没处可去。大水淹了牡丹川。”“不。”大牙上下打量了女人一眼，说；“要她有什么没用？再说，她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应该把她推到水里淹死。”

白寡妇一听，浑身发抖地说；“别……别让我死……求求你们了……”

天空黑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已经降下来，打在地上噼啪作响。周围的山峦顿时黯淡起来，暴雨来临前的空气异常的沉闷，叫人喘不过气来。大牙抬头望望天，对黑大汉吼道；“你还等什么？快让这个娘们消失！我不想见到这个丑八怪！”他见黑大汉不动弹，便怒气冲冲地向白寡妇走去。

黑大汉将女人挡在身后，看着大牙，从牙缝挤出几个字；“你别干事太绝了。如果你要杀她，那就先从我开始。”大牙盯着黑大汉，好像不认识他一样，看了足有一分钟，又看看他身后的女人，最后妥协了；“好吧，就让这个臭婆娘吃你的饭吧！”

黑大汉说；“那两个尸体怎么办？”

大牙吐了一口唾沫；“没工夫伺候他们了，快走！”

异能者2012终于弄明白穆银成的死因，又觉得怪对不住彪子的，白天干活时，他找彪子道歉。彪子大度地说；“过去的事还提它干什么？”异能者2012说；“大疤脸也死了，金印却不知下落，到底是谁拿走了，还是个谜呢。”彪子中简短地说了一句；“时间是最好的法官，啥事都会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