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翻过这座山峦，就进入乌孜别里峡谷了。”塞坦说。他很熟悉这里的地形。小社会，他放牧羊群经常走过这里。长大后，参加了三区民族军。在这里曾经跟盛世才的围剿部队周旋过。他不甘心在山窝里打游击，就跟到民族军视察的团长毛遂自荐，要求去喀什的特务营训练大队。

团长见这个塔吉克小伙子会说汗话，人又机灵，就答应了。塞坦在特务大队训练了一年后，就被抽调到迪化的警备区司令部的警卫营当了翻译。塔吉克人常年生活在帕米尔高原，特定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造就了这个民族的特性；坚韧、勇敢、憨厚和灵巧。

这些优点都可以在塞坦的身上体现出来。所以，异能者2012首先就看中了他。让塞坦作为自己此次的行动助手。

作为异能者2012来说，他对这个塔吉克小豁嘴非常满意。这在他们经历的几次险境中，塞坦的出色表现，就可以证明他没有看错人。如今，前面的路还充满荆棘坎坷，后有追兵，前有土匪可能的堵截和伏击，还有擒获马彪之徒所劫黄金等艰巨任务……这些都少不了塞坦。

此刻，他们已经行驶在下坡的山道上。塞坦紧紧把住摩托，控制着刹车。下坡的道比想象得要陡，摩托与路面几乎形成四十五度角，他们感到屁股高高翘起，随时有可能头向下，翻滚下去。只有谨慎地缓慢行驶了。

“嗨，你的技术不错嘛。”为了缓解紧张的心绪，异能者2012轻松地说。“以后你可以当摩托车赛手，参加比赛了。”

“头，别挖苦我了。比起你，我可差远了。”

“我可没有挖苦你，你是一流的。看来在特务训练大队还是学了两手。”

“不满你说，头，我可是什么都学过呢。”塞坦有点得意地说。

异能者2012揉揉发困的眼睛，几天了神经都绷的紧紧的，到了这个时候，险境还没有度完，就想打个盹，他感到头沉沉的，便将身子挺了一下，想打消睡意。塞坦好象看出了他的疲倦，就又将速度放慢了许多。

“头，你的眼睛都红了，”塞坦说。“到峡谷还有一截路呢，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吧。”

异能者2012陷入沉思中；“前面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呢？摆脱了李大成，说不定与贾别尼克有一场恶斗。”他的担虑不是没有道理的。大峡谷的地形非常复杂，那里沟壑纵横，谷深路幽，假如土匪在这里设伏，就算他们插翅也难逃脱。

“我们离塔什库尔干还有多远了。”

“过了大峡谷，就离塔什库尔干不远了。”

坡度渐渐平缓了许多，异能者2012闭上眼睛，困意不住的袭来。他打了几个哈欠。是呀，那天空投选择在这个地区，也未尝不可。不过，帕米尔高原气候复杂，瞬息万变，冰峰高耸，飞机也不便冒险，实施空降。一想到在帕米尔高原奔波了几日，连马彪的人影儿都没有看见，他就不免内心焦急万分。但愿能赶上马彪的队伍。否则，越往塔什库尔干，形势就变得对他越不利。

乌孜别里大峡谷长约几十公里，是帕米尔高原的一大自然景观。也是通往塔什库尔干的唯一通道。峡谷峰回路转，急流滚滚。两边都是陡峭的绝壁。盖孜河流经峡谷，湍急的河水顺山势飞流直下，冲荡着河床里大小的石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河里的巨石大如房子，小的也有磨盘那么大。站在巨石上面，都可以感受到河水扑打在石头上溅起纷如雨点般的水花儿。

河水无数次的冲刷，石头表面都圆滑光润，让人佩服大自然的刀斧神工。峡谷的路很窄。始终伴随着河流的咆哮，不免让人心惊肉跳。走在峡谷里，随时都会失足掉进冰凉刺骨的河里，被瞬间冲得无影无综。

摩托车进入大峡谷，塞坦的精神就高度紧张，拿出全副的本领驾驶着，惟恐小小的闪失，酿成悲剧。异能者2012倒不担心地形的恶劣，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有可能发生的土匪的伏击上。所以，他握紧轻机枪，警惕地注视着路两边的动静。

前面就要拐弯了。摩托车的速度慢下来，突然，从山上滚落一块大石头咚地砸在路面上，幸亏塞坦眼疾手快刹住了摩托车，不然就被这块闪石击中了。

还没有等他们从惊鄂中回过神来，一阵炒豆子般的枪声激烈地响起来。子弹打在他们身旁的石头上，拼溅起碎石子，他们赶快跳下车，猫在路旁的石头后面，观察敌人伏击的方向。很快，一阵喊声从他们头顶的坡上响起来。

异能者2012看见，有几十个土匪端着枪，一边射击，一边叫嚣地朝他们这里移动。

“是贾别尼克的土匪，”塞坦的眼尖，很快认出是那伙敌人。

这时，前面出现了一帮骑着马的土匪，扬着手里的马刀，呐喊着朝他们这里奔来。

“头，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

异能者2012咬着嘴唇，紧蹙眉头，一会儿抬头看看坡上往下冲的土匪，一会儿又望望前面狂奔而来的马队。他冷静地说；“不能硬拼。你会游泳吗？”

“会。”

“好，你先跳进河里，想办法游到对岸。”

“头，你呢？”

“我掩护，你快去！”异能者2012端起机枪朝着前面的土匪先给了一梭子，打翻了冲在前面的两个骑马的土匪。趁这个机会，塞坦一下了跳进河里。急流一下就把他冲走了。

山坡上的土匪距离异能者2012很近了。可以看见他们狰狞的面目。异能者2012朝着他们扫射，压制了土匪的行动。他又转身冲着路上奔跑过来的敌人，端起手里的机枪将里面的子弹全部倾泻出去。当即有土匪从马上栽下来。还有一个连人带马掉进湍急的河里，其他的都勒住马，不敢贸然冲锋了。异能者2012扔掉机枪，纵身跃入急流中。

河水很凉。异能者2012立刻觉得浑身都麻木了，几乎失去了知觉。他听塞坦说过这条河是冰峰融化的雪水。他努力保持在水里的平衡，两条胳臂都不听使唤了。他巧妙借助水流的冲力，尽力朝对岸靠过去。河里石头很多，他的身上已经被撞得青一块紫一块。脑袋也被石头撞击得眼冒金花，头疼如裂，差点晕厥过去。他用尽最后一点余力，瞅好离河岸很近的一块石头，当水流将他冲过来时，他一下死死抱住那块石头。然后一点点游到它背面，那里的水流弱得多，他猛地一瞪水，两手一扑，抓住了岸边的一根斜生的树枝。“啊，我成功了！”他兴奋地差点喊起来，可是当他想上岸时，发觉一点劲也没有了，试了几次，他都无法将沉重的身体攀附到岸上去，他只好大口的喘气，看到天色渐渐黯淡下来，他又颓唐起来。

就在他有点绝望时，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个声音在喊他；“头，你在那里吗？”他听到是塞坦，就应了一声，马上有个黑影跑过来，将奋力拉上了岸。异能者2012浑身发软躺在地上。

“头，你不要紧吧？”塞坦盯着他看，“我一直沿着河岸寻找你。胡大保佑，你还活着。”

“我没有事，”异能者2012有气无力的说，“就是水太凉，我快要冻僵了。”

“你坚持一会儿，我搞点吃的来。”塞坦说。“我们都饿了，吃点东西就不冷了。”

塞坦刚想去寻找吃的时候，前面忽然有人说话声传来。他们刚放松的心一下子又提到嗓子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