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东西已经交给慎二了?”公子问到。
“嗯。”约修亚点点头,“不久之后就能起到效果了。”
“怎么样,跟他聊的还不错吧。”
“嗯,他有一种独特的能力,就是把人其他人带进自己的步调。那并不是时候打乱别人的步调,而是将别人的步调完全融合到自己的节奏里。我回来的路上才发现,自己被他给骗了。其实我说的那些他根本全都明白,故意在我面前装糊涂,而且跟我对练的时候,又故意让自己被逼到绝境。我会手下留情这件事,被他完全看穿了。”
“哼哼,慎二那家伙,不要小看他啊。”志贵似乎有些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约修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次是祭礼之蛇在发问。
“不,只是想起了某个人而已。”
“哦?是谁?你的初恋对象么?”
“哼,初恋么?的确呢。”约修亚琥珀色的瞳仁中流露出一丝异样的感情,但随即便敛去。
“过去的事不要再想了,我们是不可能回头的。”公子淡淡的说到。
“啊,我明白,我跟慎二,‘他’还有公子你一样,是天生就属于黑暗的人。”
“不好意思,天生就属于黑暗的人只有你一个。”
另外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似乎就是约修亚所说的‘他’,“我对光明黑暗,正义邪恶之类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或者说,这些东西对我们蛇之真祖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们所要做的,只是朝着自己心中的目标前进,纠结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只会让自己的内心迷惘而已。如果那样,就连明明可以保护的东西也保护不了,重要的事物都会失去。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才对。”
“我只是一时感慨一下而已,你用不着我讲大道理。”
“嘛嘛,我有个问题想问……”祭礼之蛇看两人间的气氛不太好,连忙打圆场,“公子,下次该我把最后的东西交给慎二了吧?”
“等一下,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而且使用这种一点都不牢靠的方式?”阿虚一脸不爽的样子,“还差点害我被干掉。”
“粉是用来调节精神,丝是用来影响灵魂,牌是用来解放**。三位一体,缺一不可。”
“真是麻烦。”阿虚摇摇头。
“毕竟骑士团的那些家伙盯的很紧啊。”
“最关键的一点是,慎二……螺旋之蛇的力量并不像我们是由王键带来的,而是他自己本身就有的,王键,只是把原本属于他的力量唤醒而已。”
“所以慎二比我们都要弱?”
“表面上看的确如此,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非常强。因为他没有依靠任何的外力,仅仅只是依靠自身的强劲。没有什么,比自身的力量更值得信任的。”公子缓缓的说。
“你果然还是一样,除了自己之外不相信任何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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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特继续去参详那本古书,我则一个人在外面闲逛。公子那群人不知道在打什么机锋,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神秘到底是为了什么?
突然,我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在暮色已经降临的街道上,一名白发少女用手扶着路旁建筑的墙壁,一边缓缓的前进。四周虽然透着阵阵寒气,她却只穿着一件单衣,而她的双眼,还缠着一圈绷带,很明显这是一个盲眼少女。
她当然就是伊丽雅。
我连忙跑了过去,一把将她扶住。
“你在干些什么啊?这么晚了跑出来,还穿的那么少!别说你的眼睛看不见,就算能看见,你就不怕遇到别的Master或Servent吗?就算没有魔术师和从者,你这样子……不知道会把狼招来么?”
伊丽雅娇小柔弱的身躯上只穿着一件十分薄的像是睡衣的连衣裙,连脚上也是一双拖鞋,除此之外就再也没穿别的衣物了。苍白如雪的肌肤在映衬着银白色的长发,全身在寒风中微微颤抖着,还有那被蒙上的双眼,更是平添了一股任人摆布的气质,真是我见犹怜,真亏她没遇见色狼痴汉萝莉控金鱼佬什么的。(某公子:这里不就有一个么?)
“是慎二吗?”伊丽雅的颤抖顿时停止了,只见她紧紧抓住我的衣袖,苍白的小脸上竟露出一丝红晕。
“你为什么跑出来?”我的语气已经带着责备了。
“我,我肚子饿了……”伊丽雅低着头,轻声说。
“诶?”我闻言一愣。
“冰箱里没东西了,我想打电话给你手机却没电,我又不记得你的号码,想用家里的电话打给你也不行。所以就想去附近的便利店买点东西……”
“那你也不能就这样跑出来啊,”我的语气总算是缓和了下来,“起码……起码穿件外套嘛,天气很冷,小心着凉啊。”
“嗯,我没有找到衣服……”
“咦?不就在衣柜……啊,想起来了,我早上把衣服洗了……”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但又板着脸说,“但是你还是可以打电话回冬之城啊,那里的电话你总不会不记得吧?不管怎么说,总比你这样跑出来要好多了!”
伊丽雅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但似乎并不是觉得委屈,反而有些不甘心的感觉。
我顿时明白了。
伊丽雅并不是没想到这一点,只是她不愿意打电话回去,她不想让莉兹她们担心,更不想让别人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受了重伤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女孩。
“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慎二?”
“不,没有。”我一把抱住伊丽雅,“我没有生气。”
“真的吗?我没有做错什么吗?”
“错的人是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我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将她抱了起来。
“一起回家吧。”
伊丽雅坐在床上,端起我刚刚泡好热气腾腾的乌龙茶――不好意思我泡红茶的技术不高,再说伊丽雅哪种红茶没喝过?
只见她一边喝茶,一边晃着她那白嫩的小脚,“慎二,我肚子好饿,做饭快一点好不好?”
“我还没开始做呢,你就在那里催了。”我只好把刚收的准备叠起来的衣服放在床上,走向厨房。
“就是因为你还没开始做,所以我才催你啊。”
“好好好,我现在就做。我说你不要拿我的外套当披风,刚才我收下来的衣服你那一套穿上,虽然屋子里有壁炉,但是我时还是很凉的。”我一边说一边开始处理刚买的食材。
“不要,我就要这一套!”
“那你穿上袜子,中国有句俗语:寒从足下起。小心你的小脚着凉了……”
“不要,要穿就慎二来帮我穿!”
“…………”我差点没把手指当成猪肉一起剁了。
“伊丽雅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小姐!您今年都已经十八岁了,比小的我还年长,按理说我要叫你一声姐姐了,要照常识来说该是你照顾我才对!反而现在我给你当保姆,你是不是该体谅体谅我啊!”
“嗯,慎二弟弟,弟弟照顾姐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是,伊丽雅姐姐。”
“乖弟弟~~”
“早知道就把你丢给士郎算了……”
“怎么样?眼睛还疼吗?”晚饭过后,我又检查了一遍伊丽雅的伤,还是没有好转。
我轻轻的摸着伊丽雅的额头,那一圈白布下,她那红色的眼睛,本来是那么漂亮的。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慎二,你在自责吗?”伊丽雅的小手一路摸了上来,直到碰着我的脸。
“是啊,都怪我没保护好你。”
“不要这样,慎二,这都是我的错。明明是你保护了我,我却不懂爱惜自己,把自己弄伤了……”伊丽雅的声音渐渐变小。
我的心一阵刺痛,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很可怕吧?”
“嗯。”
“很难受吧?”
“嗯。”
“很想哭吧?”
“嗯。”
“那就哭出来吧。”
“唔……呜呜呜呜…………”伊丽雅小声的啜泣起来,“爷爷死了,Berserker也死了,爸爸也在很多年前死了,伊丽雅……伊丽雅又是一个人了!现在伊丽雅又看不见了,圣杯战争还没结束,伊丽雅真的好害怕!”
“不用害怕,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我向你保证。”
“可是……”
“因为我不会死。”
“诶?”
“切嗣也好,Berserker也好,士郎也好,他们都做不了这个保证,因为他们都会死。但我不会,你如果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把刀,你把它刺进我的心脏试试看。”
“不要!”伊丽雅紧握着我的手,仿佛想要阻止我伸手拿刀一样。
“而且我比任何人都强,也没有任何人能打败我,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从我手上伤害到你。”
“慎二……慎二!!”
我抱着怀中的少女,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独自一人走在夜间的小路,我的心乱的跟什么似的。
我实在是不知道应不应该这么做,毕竟我脑子里有句话:凡事不要去的太尽。
虽然说自己的路是由自己选的不假,但我可不想将来有一天被人一枪爆头,然后对着我的尸体说:“这是你选的。”
我知道我正游离于边缘,倘若踏出这一步,我真的就不能回头了。
“其实我早就回不了头了。”
我停在了公园前,回过头去,“出来吧。”
有着奇形怪状的摸样,拿着各式各样武器的怪人们,嗥叫着,一瞬间将我包围。
我立刻就认了出来,那是我跟志贵第一次见面时围攻我们的怪人,据志贵说是用细胞融合进行制造的人外跟吸血鬼的杂交产物。
心里烦着嘞,正想要拔刀出来把它们全部干掉,但是那把无名太刀却怎么也不出现。我立刻让头脑冷静了下来,虽然我不清楚那把刀为何而出现,但应该是召唤魔术一类的方式出现的,也就是说这附近被人布下了封印召唤术的魔阵么?
那些混血怪人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棍棒向我逼近,看来我只能赤手空拳解决它们了。然而我再一次发现,连固有时制御都无法发动了。
[禁魔结界么?]
坦白说,这种连强制绑定的状态魔术也能令其停止运作的结界,绝不是一般的魔术师能布置出来的。起码在冬木镇上没有一个人办得到,包括Caster在内。
“骑士团……么?”我笑了。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孙子曰:致人而不致于人(*)。不能再等了,我深吸一口气,让凛冽的夜风将肺腔填满,然后一个回旋上段踢,直接命中理我最近的那个怪人的头部。我可以十分自信的说,这一脚足以踢弯路边的电灯柱。然而这个被我踢中的怪人却纹丝不动,看来它并不是电灯柱,而是电线杆……(某公子:喂,这个时候就不要吐槽了吧!)
我一击不成马上遁走,但速度还是比开了固有时制御要慢的多,怪人手中的巨型斧剑几乎是贴着我的脸擦过的。我从斧剑带出的风声就可以判断出这一击的力道是多大,坦白说,比当初Berserker的那一击大多了,起码我不敢用手或身体的一部分硬接。卫宫士郎要是被这一击扫中,绝对是致命伤,连阿瓦隆都没用。
而现在的我连武器都没有,仅凭怀中的小太刀是绝对不可能挡住这些家伙攻击的。妖力无法发动,黑泥和虫云也用不出来,这禁魔结界真***彻底!
[不行不行,不能说粗话,这是失去冷静的表现。]
我反手拔出身上带的M500左轮手枪,然而下一秒钟就被持巨剑的怪人一个斩击打爆了……嗯,你没听错,打爆了,要不是我手收的快,估计连手都要爆了。
“WTF!”(某公子:请各位小朋友注意文明用语,起码这里也应该说彼其娘之吧?)
糟了,我性格不知道受哪个混蛋的影响变得越来越……混蛋?等一下,貌似有很多混蛋都影响过我的性格喂,难道说这些家伙就喜欢专门扭曲别人的人生?(某公子:弊!穿帮了!)
快想想快想想,我还有什么力量能用得上的?身体不停的在枪林剑雨中穿行,大脑则飞快的运转着。
“有了!”我将全部的精神都集中起来,完全无视当头劈下的巨剑和钉头棍,一股蓝紫色的火焰凝聚在我的手心。
果然,这**之炎并不是魔法,因此不受禁魔结界的影响。我的身影瞬间在原地消失,一击包含着紫炎的爪击刻在持钉头棍的怪人身上。伴随一生凄厉的惨叫,这个家伙瞬间化成了飞灰。
但随即我手中的火焰便消失了,然后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怎么回事!”
“嘛,慎二,你现在还不能使用超出自身实力太多的力量,因为封印毕竟没有解开啊。”一个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我的脸上顿时浮现笑容。
只听“砰砰”两声,靠近我的两个怪人就飞跌出去,我看得很清楚,他们是被子弹射中了腿部。
我回头一看,只见在电线杆上坐着一名身穿T-shirt戴着眼镜,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向我微笑的少年。他的双手各握一把手枪,将我身边的怪人当靶子来练。
“志贵!”
虽然我跟远野志贵这只是第三次见面,但我已经自心底将他当成我的好友了。
“慎二,接着!”
只见志贵左手的枪笔直的朝我飞了过来,而我在慎二开口的时候便已伸出了右手。就在我的手指快要碰到枪管的时候,整个枪身突然一百八十度反转,变成枪柄落进我的掌心。
我顺势就开了一枪,然后发现两件事。
第一,这不是志贵常用的77式,而是中国制QSZ92式9毫米半自动手枪。(某公子:请不要问我为啥慎二知道志贵用的什么枪,这个问题我解释过。)
第二,被我打中的怪人毫发无伤,仿佛被蚊子叮了一口。
“这是啥破枪!”要不是顾忌枪是由志贵给我的,我差点就把它摔在地上了。
“这枪本来就只是普通的手枪啊,对他们没用很正常。”志贵摊摊手,从电线杆上跳了下来。
“…………”
“想要用它退敌,就要把自身的气灌入枪身里,让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嗯,怎么说呢,就是要把它当成剑来用……”
“一切即剑。”
“啊,没错,一切即剑。”
我深吸一口气,照着志贵所说的,将“气”聚在手中,然后融进枪身,再次一枪射出。
这次威力倒是大了不少,路边的电线杆被打出了个透明窟窿,但是我瞄准的怪人已经闪到几米外了。
“不要只注重威力,速度也很重要啊!”
“你说的轻巧!”
志贵凭借着高超的体术和枪技,轻松的与几名怪人周旋,我看得出他可以秒杀这群家伙,但却迟迟不动手。
“慎二,我知道你心里很乱,这次圣域骑士团派人伏击你其实公子是知道的,只是他想让你靠自己度过难关。不过我觉得,我还是要帮一下你的,这并非不相信你。”
“啊,我知道。我这样的状态,恐怕真的会出问题。”
“慎二,我知道你在烦恼些什么,其实你一直以来的烦恼,都只是想太多了而已,我说过的,不要想太多。”
“但是有的时候不由得你不去想啊,公子也好,约修亚也好,都想让我成为魔王,我也愿意成为魔王,甚至我最爱的女人都支持我成为魔王,但为什么我的心底还是有犹疑?”
“唉,公子他们操之过急了,其实本来不用跟你说这么多的,但又不想让你觉得有事瞒着你,于是就只好使用戏言了。”
“戏言?”
“嗯,戏言不是谎言,只是扭曲或部分受到掩盖的真实,这比谎言更能动摇人的精神。戏言最大的特点就是,说白了全是废话。”
“…………”
“他们始终没有找到问题核心所在,我问你,你说你心底在犹疑,你心底为什么犹疑,你不知道吗?不需要旁人来解释,你应该很明白才对。”
“我……”我用手抚着胸口,能感觉到它剧烈的起伏着,“我在害怕!”
“你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我会选错道路!我害怕我会失去重要的东西!我害怕我所爱的人离我而去!我害怕失去!!”
“那么你不成为魔王,就不会失去了么?”
“诶?”
“有得必有失,就跟要救人救一定要杀人一样,这是世间的法则。你就算给你走一条光明大道,你也许不会失去一些东西,但有很多东西你也得不到。”
“那,那怎么办?”我的心头一片混乱,什么意思,就是说我做的一切都是徒劳?都是没有意义的?
“难道说不管我走哪条路都会失去,那我还当什么蛇之真祖?!”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慎二,这个问题有人问过你,你再认真考虑一下。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什么?这个问题的确有人我问过我,我当时的回答是什么?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当时很亢奋,或许我并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换个问法,你要走的道路的尽头是什么?”
“地狱……吧?”
“啊,地狱,但这个地狱使怎样的呢?
“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的,慎二,只是你说不出来而已。”
“我……”
“那么我替你说吧,想要的东西就是想要的东西,地狱就是得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那么我现在再问你,你要走的道路是什么?”
“能得到我所想要的一切的道路。”我仿佛成了一个小学生,志贵问什么我就答什么,不去想其他的东西。
“问题解决了。”志贵笑了笑。
“但是,哪有这样的道路?”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你只不过是走进了误区,把你要走的路分成了一个个选择,然后不知道该走哪个路口,其实这根本不成问题。光明也好黑暗也好,魔王也好正义的伙伴也好,对你而言,只不过是一条路。”
“是,这样的吗?“我沉默了一会儿,”但你不是说过,有得必有失么?”
“那我问你,明知道要救人就要杀人,如果你重要的人遇到危险,你会去救么?”
“当然。”
“既然如此,那明知道会失去,你是不是就不去得到了?”
“…………”
“好,我再问的深入一些,你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你要怎么办?”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如果已经发生了呢?事物的终结是必然的,如果你最爱的人死去,你要怎么做?”
我的脑海中瞬间出现了绫子的身影,失去绫子……
“不!不论如何,就算要与世界为敌!我也要她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那不就行了!那你还在担心什么?”
“是啊,我在担心什么?”
“慎二,你的王键是代表**。想要钱,想要权力,想要女人,想要保护重要的人,想要死者复生,想要守护正义,想要拯救世界,这些都是**!**没有对错之分,没有贵贱之别,每一个**都是平等的。”
志贵的眼镜被他摘了下来,只见他轻轻的弹开了围上来的怪人,随手往地上开了一枪。
“慎二,你想要什么?”
“诶?”
“曾经有一个人说过,这个世界上的东西都是我的,钱也好,女人也好,地位和名誉……”
“我想要得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呵呵呵呵……”志贵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我也笑了。
那是发自内心的,如同找到了最重要的玩具的孩子般的笑容。
“是啊,失去了,就再得到好了;变弱了就再变强好了;所有的道路我都要选择;所有的角色我都要扮演;纯爱也好鬼畜也好,一张CG一个Sence我也不会放过!”
我的全身都涌出了浓厚的苍紫色火焰。
“过去也好未来也好;属于我的也好不属于我的也好,我都想要得到!”
我跃至半空,紫炎灌进手中的枪身,子弹全部射在铺上沥青的地面,然后反弹至每一个敌人的要害。
刚才逼得我走投无路的怪人,现在被我瞬杀。
“这世界上的一切我都想要!因为我就是螺旋之键的主人,**之蛇!”
“反弹射击么?真不愧是我……哼……”志贵将眼镜重新戴好,拍了拍落地的我的肩膀。
“真是很感谢你,志贵。”
“不用谢,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么?”
“对,可以插刀两肋、肝胆相照的朋友。”
“那现在插刀两肋、肝胆相照的朋友要去做一件重要的但是不方便其他人在场的事。”
“于是我功成身退,默默离去。”话音刚落,他又在我面前消失了。
“喂,你的枪……”
“留给你做纪念了!”
空中传来志贵缥缈的声音,然后一只92式准确的砸在我的头上。
“@#△¥%&☆……远野志贵你给我记住!!”
“书给我。”
“什么?”
“那本线装古书,给我。”
“你要去干什么,你看得懂吗?”
“别废话,快给我,还有那些瓶子也给我。”
约修亚送来的那个匣子里的物品,本来全部给兰斯洛特保管的,现在我都要了过来。
“对了,那个匣子,你没扔掉吧?”
“怎么可能。”
兰斯洛特将木匣取了出来,“怎么了,到底?”
“你不觉得奇怪么?”
“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仔细看。”我指着匣子的底部。
“是有些奇怪。”
“你不觉得这个匣子太浅了么?”
这个木匣的高是20公分,但是那本书和药瓶却是挤在匣壁上的,而且挤的非常紧。我用手丈量了一下,深度还不足10公分。
“也就是说它的底有10公分以上那么厚?”
“你觉得可能么?”
“只有一种可能。”
“哼。”我微微一笑,突然发力将木匣掰成两截。
匣子意外的脆弱,看来只是一般的木板制成的。而我们的目光,却被其中的事物所吸引住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匣子有夹层。”
“等等,这是什么啊?难道说……”兰斯洛特一脸惊讶的看着那件物什。
“诶,你猜的没错。”我的嘴角扬起一丝邪笑。
“吉尔伽美什的事情,我表示很遗憾。”言峰绮礼依然用不紧不慢的语调说到。
“令咒还给你。”我把伪臣之书扔到他面前,“不准再对伊丽雅出手!”
“那我能对间桐樱出手么?”言峰看都不看地上的令咒书一眼,“还是能对远坂凛出手?”
“我现在干掉你,你以后都不用出手了。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哼哼。”
“言峰神父,虽然我对你的兴趣并没有什么看法,但是有的时候还是不要麻烦到别人会比较好。人要是死了,什么兴趣都享受不到了。”
“我了解了。”
“真想要圣杯的话,就去找那个老头子吧,他或许能帮到你。”
“如果有必要我会的。”
“另外,我虽然不讨厌你的兴趣,但是我很讨厌你这个人。”
“那还真是抱歉。”
结束了这段平静但是充满火药味的对话,我离开了言峰教会。
“抹大拉的玛丽亚虽然已经被洗刷了污名,不再是什么妓女,但我却非常讨厌她!”在教会的正门前,我突然高声说到:“因为他是耶稣基督的妻子,也就是耶和华的女儿。我讨厌耶和华,同样也讨厌他的儿女!”
望着我离去的背影,言峰绮礼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冰冷。
“看来因为我,连累你被讨厌了啊。”言峰对忏悔室半开的门后面,那个露出痛苦表情的娇小身影说到。
“我搞错了很多事情。”我将X5开的飞快,完全不理会道路交通法,夜晚的道路上闪现一条红带。
“什么意思?”
“言峰绮礼的确是言峰璃正的亲生儿子,卡莲也的确是言峰绮礼的亲生女儿。”
“到底想说什么?”
“也就是说,我以前的某些认知是不对的。我敢肯定,是被人误导了或进灌输了错误的东西。”
“你是说……公子?”
“蒹葭公子参与其中这是肯定的,其他的真祖也说不准。虽然志贵跟我是好朋友,但也可能会因为某些原因欺骗我。也就是说,要想得到‘真实’,就必须靠自己。”
“慎二……”
“我不能任由别人摆布,不管是精神也好**也好总被人引导着。既然这是我的游戏,那么就要按我的规则来玩。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现有的规则给破坏掉。”我的语气虽然冷静,但却透着一丝狂气。
“慎,现在你的看起来很危险,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们现在去都心。”
兰斯洛特的脸色顿时变了,不愧是我的搭档,瞬间就明白了我的用意。
“等等,你不是认真的吧?”
“比粉蒸肉还真。”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些什么?”
“你别废话行不行?你不想干没人拦着你,我现在就停车你马上可以滚蛋了。”
“间桐慎二!”
“我决定的事情,谁都不能改变,哪怕是你也不行。”我也极其严肃,一字一顿的对他说。
我们俩无言的对视着。
“开车看前面!”
“哇!”我猛的转动方向盘避过迎面驶来的货柜车,看来刚才一不小心偏道了。
“好吧,但是不要做的太过头,毕竟你现在力量还不足。”
“…………”我有些感激的看着他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Master,既然我已经陪你走上这条路,也没得回头了。”
“谢谢。”
东京都,御崎市。
“别回头!”我低声说到。
被我用92式手枪顶住背部的男人顿时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了,因为我瞄准的是他的肝脏。
男人虽然打扮的像一般的上班族,但是他的真实身份却是魔术协会远东分会驻日本部的成员。
虽然魔术协会的势力很大,但由于东方的神秘比西方要强大多了。因此在远东就只有日本和台湾有分部,本来香港也有,不过貌似在几年前被几个踩着长剑在空中飞的怪人毁灭了。
“钱我全都给你,请你不要伤害我。”眼前的这个可以算作是魔术师的男人声音里有了一丝颤抖。
看来不枉我在协会分部附近埋伏了一个晚上,总算找到了这个无论从**还是精神上都比较孱弱的家伙。事实上,无论是怎样优秀的组织,都会有一两个这样的人。当然,除了我们“暝”之外。
暝,是我们蛇之真祖所处的,与圣域骑士团相对的组织。暝在中文里的意思是黄昏,与晓刚好是反义词。
多亏志贵将组织的情报网对我透露了一部分,我才能查到魔术协会日本分部的具体位置。我知道他这么做其实已经是逾权了,但正因为如此更令我十分感激。
“我要的不是钱。”
“那你要什么?”
虽然清晨街道上的人并不多,但还是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我眼前这个男人身高还不到170公分,为了不被人看到脸我只好将头微微的低下,隐藏在他身后,然后将他拖进路边的暗巷。
“名单。”
“诶?”很明显的,他浑身一震。
“名单。”我用重音重复了一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普通人应该会问是什么名单吧?我说的又不是外语。”
“…………”
“把这个东西吃下去。”我从递给他一枚赤红的药丸。
“这,这是什么?”
“让你吃你就吃,我要杀你现在就可以动手。还是你认为我不会开枪?要不要先赏你的肩胛骨一颗子弹?”
“不要……不……我吃……我吃……”
男人慌忙把药丸吞了下去。
“怎么样,是不是举得有股热气从丹田往上窜啊?”
“丹田?”
“好歹也是魔术师,专业术语都不知道?总之你应该察觉到了体内的异状吧?”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毒药。”
“诶?”
“而且还是由大陆传过来的秘方,现代医学完全没有办法解决。比如它会让你浑身发热,但是你却医院检查是查不出任何问题的。”
“你究竟想怎样?”
“你放心,还有12个小时才会发作,只要你将名单交给我,我就给你解药。”
“所以说我不知道什么名单……”
“现在是凌晨6点,晚上18点之前我会在二丁目的Ahnenerbe咖啡店等你。你要是没来,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吧?”
“等一下,我权限很低,不一定能弄得到……”男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了,慌忙开始辩解起来。
“那是你的问题。我再重复一遍:如果我在今天下午6点之前没有看到名单,那么后果自负。”
“我……”
“好了,现在你出去一直往前走,十分钟之内不准回头,如果你想要解药的话。”
“你真的会给我解药?”男人终于还是屈服了。
“当然,我一向说到做到的。”
兰斯洛特缓缓的从我身后出现,“要我跟着他么?”
“不用。这样反而会打草惊蛇,反正他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为什么要搞的这么麻烦?”
“以为这样会让后面的工作轻松很多,如果现在怕麻烦,收拾起来只会更麻烦。”
“对了,你给他吃的是什么?”
“春药。”我轻轻的说。
“诶?”
“而且还是六个时辰后定时发作的,中医学果然博大精深。”
“我觉得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吧。”
“17点47分。你看,只要肯做的话,还是能行的。”Ahnenerbe内,我轻轻的用叉子搅动着面前的草莓派。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正面看去,果然还是像个中年的上班族大叔,看来魔术协会在日本也变成公司了么?
我一把夺过他手上的资料,就这么随便翻看了起来。
“人还不少。”大约有二三十人,基本上都是日本人,大部分是文职人员,不过战力还是有的,比如那个副会长就是名门出身,应该会有不错的礼装吧。
“嘛,毕竟是圣杯战争期间。”虽然已经让芭洁特?弗拉加?马克雷密斯参加了,不过还是有派出一些比较有料的人来监督。
“不过铁拳大小姐已经很久没音讯了吧,不知道协会的人在干什么?嘛,这些就不是我关心的问题了。”
“那个……”眼前被遗忘的某人出声表明自己的存在。
“差点忘了,给。”我扔出一颗惨碧色的药丸,然后继续看那份名单。
“这个……”
“你不信就别吃,反正还有几分钟就发作了。”我眼角都不瞥他一眼。
男人连忙把药丸拈起来吃掉,然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你们今天有个集会是吧?”我扫了他一眼。
“诶?嗯……”
“你走吧。”
“啊?”男子不敢相信的望着我。
“不用我再重复了吧?”
“哦……哦,是。”男子慌慌张张的离开座位,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这样好吗?”坐在隔壁桌的兰斯洛特来到我面前,“他已经看到你的脸了。”
“你觉得他像傻子吗?”
“虽然懦弱了点,不过不是蠢人。”
“那就是了,他稍微想想,就该知道我要他做的事和刚才问的问题是为了什么。但就算知道,他也没办法改变什么,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路人而已。”
“在现实生活中也有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路人对历史造成重大影响的例子。”
“诶,如果是现实生活中的话。但可惜,这不是。”
“我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御崎市郊区,一片山林后面,隐藏着一间不算笑的洋房。而我正从离洋房几公里远的山路上用望远镜观察着。
“这些家伙害我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我看着手机的液晶屏幕上显示着21:00的字样,这也是协会成员们约定集会的时间。
“你要的东西已经带来了。”一辆集装箱货车缓缓的开到我身边,兰斯洛特从上面跳了小赖。
“哼哼,干得好。”我拍了怕他的肩膀。
“我说你用不用干的这么夸张啊。”兰斯洛特看着身后的集装箱,眼神非常微妙。
“不然你想怎样?我一个人上去跟他们打,那叫送死!”我撇了撇嘴。
“但是你也不用搞这么多炸药吧?20吨TNT,你想把这栋房子炸到天上去么?”
“哪有这么夸张?魔术协会的分部诶,肯定设有结界的。”
“那你打算怎么把这么多炸药埋到那附近去?”
“还用埋么?你直接开车撞过去不就好了?”
兰斯洛特用一种非常震惊的目光盯着我。
“反正你又以太不灭体,死不了的啦。”我微笑着说。
回答我的是一根中指。
(*注:致人而不致于人是指要调动敌人而不被敌人调动,跟先发制人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这里是慎二口古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