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日目 神速の??
作者:真?蒹葭公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1066

我没有保留,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的状态,向前横斩一刀。

然而,伊藤诚却连动都没动,他甚至还保持着弹琴的的姿势。只是在我的刀要砍到他脖子的那一瞬间,微微的向后一仰,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我这刀。

我右手的力道还未消去,整个上半身空门大开,而伊藤诚轻轻的伸出一根手指:“破道之一?冲。”

从指间突然放出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将我整个人打飞,而且我居然没法在空中受身,整个人狼狈的摔在地上不停打滚。

“天魔?骸手!”我没有松懈,直接放出了现阶段最强的招式。

深紫色的刀气伴随魔王的残影散发出惊人的杀气向伊藤诚逼去,但他却纹丝不动,伸出的那根手指也没有收回,“破道之四?白雷。”

我这能一击杀死Berserker八条命的招式,居然就这样轻易的被伊藤诚所放出的那一小股雷电冲散了。

不过,我已经知道这样是无法打败他的,所以在出招的同时向他攻去。以天魔?骸手作为诱敌,实际的杀招还是我自己。

“没用的。”伊藤诚对上了我的眼神,而我那一刀,却再也斩不下去了。

从三味线中的琴身中,居然弹出了一把刀,而且就在我的战击轨迹上等着我。刀剑碰撞的清脆响声,却让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天狼一刀流,攻势第一型?杀月。”他握刀的左手突然发力,将我连人带刀弹了出去。

这一回我成功的受身,摆好架势,不过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么想着的我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紧接着一大蓬鲜血喷了出来。

我按住伤口,盯着眼前的白发男子。

“啧啧啧……”白夜叉摇了摇头,“慎二,你太让我失望了,连攻势第一型的杀月都挡不住,就更不用说第三型的戮月和第五型的残月了。”

伊藤诚终于站了起来,他将手中的琴放下,拎着木柄的杖刀走到我面前,“天狼一刀流,是继承自战国时代的大剑豪?伊藤一刀斋的一刀流。共有攻势七型,守势七型十四种变化,是为了要将世间生灵屠杀殆尽才创造出来的剑术。”

“杀人……剑?”

“啊,白夜骑士,并非骑士。我们为了达到目的,可是会毫不犹豫的杀人的哦。”

“什么嘛,不是跟我们一样么?”

“诶?你该不会我们是小说动画里的那种迂腐的光明组织吧?我们跟你们,本质上并没有区别,只不过是理念不同而已。”

“你们?你已经承认我是蛇之真祖了吗?”我在说话的同时再次挥刀上前。

“当然,我已经认定你是我们圣域骑士团的敌人,暝的一员。”他轻松接住我的攻击,再一脚把我踹飞。

左手在地上一撑,我没有丝毫停顿的再一次进行攻击。然而不论我从什么角度什么方式攻击伊藤诚,他总能挡下我的攻势,并且用鬼道或者拳脚将我击飞。

除了一开始被砍的那刀,伊藤诚并没有再对我造成任何伤害,最多只有一些冲击而已。但是我知道这样下去绝对没办法赢他的。

“天魔?骸手!”我再次放出绝招,“天魔?骸手!天魔?骸手!天魔?骸手!”

全力斩出的四道刀气几乎把我体内的力量用光了,我只好再次催动王键――不过我已经知道王键本身并没有力量,它的作用只是让我成为蛇之真祖,所以我现在的力量都是源自我自身――蛇之真祖不死不灭的强大力量。

“唉……守势第十型?狼雨。”剑光如同暴风般在我的眼前席卷而起,伊藤诚以超高速的挥剑将我的刀气搅得粉碎。

“蒹葭公子赖以成名的四魔剑之一――号称神速拔刀术的天魔降,居然被你使成这个样子……”伊藤诚又摇了摇头,“就算你没有刀鞘威力大减,但天魔降本来就可以做到无鞘拔刀……”

“?里吧嗦的烦死了!”我打断伊藤诚的话,摆出了另外一个架势。

我反转手臂令刀身笔直向下,刀身对准前方。将王键的力量完全谷出,用圣杯淤泥在体内制造太极的循环,然后让紫色的火焰充斥全身。

“天魔?灵骸?乱!”

刀身上挑,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弧线。这次出现的不再是魔王的幻影,而是三个狰狞的骷髅恶魔,他们在空中飞舞盘旋,聚集在我的身旁。这是我全力的一击,我将一切都堵在这一击之上。如果一击不成,那我就死定了――就算成功,我也肯定会因为过度透支力量一定时间内动弹不得。

“君临者!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焦热与争乱,隔海逆卷向南,举步前行!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赤红的火焰弹向我飞射过来,钻过斩击的恶魔之间的空隙,重重的打在我的胸前。

一瞬间,我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体内的力量彻底暴走,紫色的火焰完全不遵守我的意志,自内向外爆炸。浑身上下不知被撕裂了多少道伤口,皮肤被我自己那纯度极高的的紫炎烧的都快成了焦炭,飞溅的血花甚至都能下一场血雨了,但是我并没有倒下,而是用无名太刀撑住自己的身体。但在下一秒钟,我发现这么做简直错的离谱。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缚道之六十三?锁条锁缚,缚道之七十九?九曜缚。”

首先,我被六根光柱牢牢钉住;紧接着几条粗大的蛇形链条将我紧紧的缚住;最后,八枚黑色的光圈在我面前从八个方位凝结出一个巨大的黑色光团将我的身体封死,令我丝毫动弹不得。

如果刚才我倒下的话,绝不会这么容易被六杖光牢给锁定,看来我的毅力害死了我……不,不对,应该说是伊藤诚看出了我的这份毅力,所以才选择了这种方式来进行攻击。

“这就是传说中的蓝染级别的待遇么?”

“你放心,我不会像浦原店长那样用千手皎天?炮来对付你的。”

“那我还真要感谢你……”体内的力量乱的一塌糊涂,不过我并没有放弃,这种程度的缚道,只要给点时间,要挣开并不难……这并非说大话,事实上现在的我(脱离月世界的蛇之真祖?螺旋之蛇)的确比蓝染队长要强多了,只是我的对手比我更加变态而已。

“你知道刚才我用赤火炮为什么要咏唱言灵么?”

“谁知道……”太好了,这家伙自己要拖时间,我不能阻止他啊。

“你应该觉得奇怪,以我们这种程度的力量,就算咏唱破弃也能发挥百分之百的威力,所以咏唱言灵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也许是后续咏唱?”

“不!后续咏唱只是为了增加咏唱破弃时鬼道的威力,但再怎么增加,最多也只能加到咏唱言灵时――也就是原本的威力,不可能做进一步的提升。你应该知道鬼道的威力虽然会因人的灵力而异,但每一号破道由一个人来使用时威力是固定的番号越大威力越强,就算是用后续咏唱,也不可能超过这个人能发挥的这一号鬼道的最大威力。”

“所以呢?”

“所以我们就在研究,要如何能进一步提升鬼道的威力,结果终于让我们成功了。”

“哦?”

“咏唱复加。咏唱破弃使用鬼道于此同时咏唱言灵,破弃、咏唱,咏唱、破弃,借由着一来一往的力量冲击,令鬼道的威力更上一层楼。”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你想装13呢……”进展很顺利,再过一会儿我就能挣脱了。

“好了,解释完毕。”伊藤诚将刀交至左手,右手平举掌心瞄准我。

[喂喂喂!还差一点了,你再说点什么啊!]

“星罗棋布的兽之骨,尖塔、红晶、钢铁的车轮,动即是风,止即是空,长枪互击之声满溢虚城!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雷鸣的炮弹向我激射而至,要是被这招轰中,就算是我,下场也会十分凄惨。

“可恶!给我破啊!”不故那烧得焦黑的肢体,我再一次从全身放出紫炎。

就在雷吼炮要击中我的一瞬间,我终于挣脱了三重缚道,这回我顾不得什么形象,就地一滚,避开这招。只听一声巨响,爆风将我吹出几十米远。转头一看,原先我呆的地面已经开了一个大坑。

“不要挣扎了。”伊藤诚看着我,“慎二,你应该知道你赢不了我的。”

“哼哼,就算赢不了,我也不能束手待毙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用奥义送你上路吧。”

“做得到的话尽管来啊!”我用无名太刀一撑,缓缓的站了起来,就算真要死,起码也要站着死――不是尊严什么的,只是为了耍帅而已。

“天狼一刀流……”他摆出拔刀术的架势,虽然只是一柄无鞘的杖刀,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势与杀意。尽管没有刀鞘,但那确定无疑是规范的拔刀术起式。

“……奥义――”在拔刀的同时,他向前跨出了一步。

但是,我跟他仅仅只有一个人的距离――他只踏出一步,就跨过了这几十米的间距!那并不是志贵的闪走?水月那种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进行移动的技巧,而是仿佛将地脉缩短――缩地之术!

“――樱花戮月!”没有办法闪躲,没有办法抵挡,没有办法防御,这一刀,确定无疑将会斩下我的头颅!

然而我的头颅并没有从我的脖子上飞走。

因为在我与伊藤诚之间,又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黑色的大衣,黑色的长裤,黑色的皮靴,黑色的头发,一个全身漆黑的少年。由于他背对着我,因此在扬起的黑色大衣下,我看到了仍然是漆黑的里衣,以及,插在腰间的那把刀――

美丽的刀。

雪白的刀鞘,没有刀锷因此与鞘身连为一体的刀柄。整个刀身没有任何装饰,但从刀身上散发的凄冷杀意,足以证明铸刀的匠师必然是出类拔萃独一无二的高人。

但最令我痴迷的是,缀饰在刀柄上的那两条的淡蓝色的刀带。两条绸带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非常之薄,甚至可以能透过光线,而在刀带的末端,还绣着不知何物的图案。

这是一柄直脊的短刀,刀身的长度只有70公分左右,所以我断定这一定不是日本刀匠所铸。(不过到后来我知道我猜错了。)

“你出现的太迟了!”我轻笑着,将视线从刀上收回。

“真不愧是蒹葭公子,居然能徒手接住我这一式奥义。”

在千钧一发之际,蒹葭公子闪进伊藤诚的攻势之中,空手抓住他的刀,硬生生的止住了这一击。

从雪白的刀锋上滴落的殷红鲜血,让我突然有了“原来蒹葭公子也会流血也是一个人类”这样的想法。

“不过如果不是用奥义来攻击,也绝不可能令你受伤。”

但是公子并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放开刀的打算。而在一刹那之间,伊藤诚明白了公子想干什么。

“君临者!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在苍火之壁刻下双莲,在遥远的苍穹间等待大火之渊!破道之七十三?双莲苍火坠!”

就在公子咏唱言灵时,身经百战的白夜叉一把松开刀柄,连续向后跃出几步,跟我们拉远距离。

苍色的火焰在前方爆炸宛如巨大的狂潮向伊藤诚席卷而去。

“缚道之八十一?断空!”

凭空出现的巨大光幕将苍色的爆炎阻挡在前,然而伊藤诚的缚道只坚持了几秒的时间,便被公子咏唱复加的双莲苍火坠击溃了。但击溃了断空的双莲苍火坠也因为威力减弱随即被伊藤诚的剑光搅碎。

“慎二,一边去。”公子轻轻的说,我依言闪到一旁。

我很清楚,接下来估计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蒹葭公子,无极之蛇,所有蛇之真祖的领导者,暝实际上的领袖(名义上的领袖是‘王’)。从来都躲在幕后,认真出手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且每次都将目标摧毁的连灵魂残渣都不剩,所以从没有人见识过你真正的实力。”

“白夜叉伊藤诚,白夜第一骑士,圣域骑士团的创建者兼团长。虽然本身是个生活作风糜烂乱搞男女关系的人渣,但实力深不可测。参加过多次的战斗,但每一次都只用比敌人强一点点的力量将其击败,因此没人知道你的实力上限。但无论在哪个世界,不管是多么强大的存在,只要提起人斩白夜叉的名号,无不为之色变。”

“你还真是了解呢。”伊藤诚一点也不惊讶的说到。

“彼此彼此。”公子淡淡一笑。

蒹葭公子与白夜叉,他们就这样的站在那里,看着对方。

而我,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看着这两个人――

白色浴衣,白发蓝眼。

黑色大衣,黑发红瞳。

――无比的相似但却又完全相反的两人。

如同太极的两仪。

如同镜中的双城。

他们,透过彼此的双眼,直视灵魂。

漆黑的天幕,惨白的月光,今晚是无星之夜。

凛冽的夜风在我的耳边呼啸着,而那两人哪怕是一根发丝,一块衣角都没有丝毫的动摇。

宛如死一般的寂静。

这并不是修饰手法,我确实感到了,“死”的气息。

不,这与我从志贵身上嗅到的死亡的味道不同,应该说是“无”才对。

无天无地,无光无暗,无善无恶,无爱无恨,无我无人……那是“无明”――

他们,正身处,无明的荒野,寂静的地狱。

这个世界本身,都被染上了他们的颜色――黑白交错的无明地狱。仅仅只是在一旁看着的我,都快要被扯进他们的世界、他们的地狱中。

蒹葭公子与白夜叉,原来竟是这种程度的怪物么?

“什么嘛,我也是,蛇之真祖啊……”

我也是从“人”的那边脱离;我也是越过了那个界限;我也是去到了这个世界……

我也是,怪物――

“不是哦,慎二。”公子开口,打破了寂静,“你,还没有到达这一边呢。否则的话,你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

“羡慕、憧憬、嫉妒、恐惧……没错吧?”伊藤诚也开口了。

“呵……”蒹葭公子轻笑,“我们之所以会觉得悬崖上的花朵美丽,那是因为我们会在悬崖停下脚步,而不是像那些毫不畏惧的花朵般,能向天空踏出一步。”

“所以你明白吗?慎二,想要踏过蝼蚁而不碾碎它,力道可是很难掌握的。”伊藤诚用毫无感情的目光望向我,那既不是看活人的目光,也不是看死人的目光;里面既没有杀气,也没有生气,有的只是一片虚无。

蝼蚁么?的确,在伊藤诚和公子的眼中,我的确与蝼蚁无异呢。

“你错了哦,白夜叉,不要轻视蝼蚁啊。”公子收敛了笑容,用十分严肃的口吻说到:“我在成为蛇之真祖之前,正是一个如同蝼蚁般微不足道的男人。”

什么?我惊讶的看着公子。

“怎么,很吃惊么?”出声的是伊藤诚,“你以为,你眼前这个男人从一开始便是如此强大的么?”

我当然不那么认为,但是我总觉得公子应该是超越我以及所有真祖之上的存在。

“你错了哦……”伊藤诚看出我心中所想,“蒹葭公子这个男人,在一开始,是跟你一样的普通人类啊。没有任何特殊的能力,没有任何强大的力量,只是一个普普通通随便在街上就能看到的普通人。”

怎么会?难道说,公子并不是被选中的人?

“所有人都不是在一开始就站在顶点的,无论你还是我,就连神也是……你可知道蒹葭公子舍弃了多少东西,牺牲了多少东西,失去了多少东西,才到达了今天的程度?一切啊……亲人、朋友、爱人、最重要的事物、想要保护的东西,他失去了所有的一切,而且还是以最为悲惨残忍的方式……然后,他舍弃了自己的名字,连同纯真、善良、正义、希望、爱……所有的情感一并舍弃,最后,冠上蒹葭公子这个名号,立在顶端。尽管如此,他却没有任何未来,不会被任何人所爱,也不能再爱任何人。如果说每一枚王键,都代表人类着一种强大的力量,正如同贪婪、虚无、死亡;那么,无极之蛇所代表的力量就是孤独,永恒的孤独。是的,并不是见识过真正的地狱,而是从一开始,便身处地狱之中,充满绝望与悲伤的活地狱。你很羡慕蒹葭公子的强大么?你憧憬着这天之顶点的王座么?慎二,只要你愿意舍弃一切,否定你的存在本身,你同样也可以拥有这样的力量,因为你也是,被王键选中的人……”

一道银芒闪过,打断了伊藤诚的话语。

公子,拔刀出鞘。

雪亮的刀身,笔直的刀脊,一瞬间甚至将月光掩盖的光辉。

[果然没错,那是唐刀。]

我终于看清,那两条刀绸上所刻的图案,那是莲花,与月亮。

含苞欲放的一朵青莲与只露出一点轮廓的朔夜之月,随着绸带缓缓的舞动着,化作绚丽的光景。

“白夜叉,你的废话未免太多了。”刀身直刺伊藤诚的咽喉,被他用杖刀挡下。

“这是,莲月吧?真想不到呢,他居然会把这把刀交给你。”

莲月么?倘若用一句话来形容这把刀,那么毫无疑问是这一句:

宛如爱一般绝美的杀意。

是的,蒹葭公子全身,充满了令我战栗的杀意。

“不要说的一副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不被任何人所爱?不能去爱任何人?别开玩笑了!我不被任何所爱,是因为没有任何人有爱我的资格;我不爱任何人,是因为没有任何人有让我去爱的价值。的确,我永保孤独,但是我从不感到悲伤绝望。因为人,本来就是孤独的,真正的王者能够忍受永恒的孤独,这才是我成为蛇之真祖的领导者,立在顶点的缘故。慎二,不要被他的言语迷惑。没有任何人是被选中的,任何人都可以接受王键,然而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成为蛇之真祖。我当初选择了把王键交给你,只是因为我中意你,但倘若没有你自身的努力,那么你绝对没办法到达今天的地步。我们之所以要用这么麻烦的方式来指引你,正是因为想要你依靠自己的力量――本来,王之键不过只是引导出你真正力量的道具而已。慎二,不要迷惘,坚信你所选择的道路,在那道路的尽头,你就能看到你所期望的顶点!”

公子用他那红色的瞳仁凝视着我,我终于有些明白这个男人了。

如此的温柔,却又如此的残酷,身处无明地狱中却依然没有迷失自我的男人。

否定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却又相信着什么的男人。

比这世上的一切都要强大的男人。

立在天之顶点的男人。

“我们的领导者,‘王’的代行者,蒹葭公子大人……”我心悦诚服的低下头颅,“……非常感谢您的教诲。”

“那么,我想听一下你的解释,白夜叉。”

“什么?”

“为什么要对慎二出手?我答应让你来这个世界的条件你可不要说忘记了。”

“我并没有真的想杀他。”

“但是你的确对他出手了,违反了约定。”

“那又如何?”伊藤诚一点歉意都没有,仿佛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遵守约定的样子。

“公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怎么个严重法?”

“你会死。”

“哦,那还真是很严重呢。”

“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一点制约都没有就让你来到这个世界呢?”

“因为我很帅?”

“没错,不但很帅,而且还帅呆了,呆到连把像样的刀都不带,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跑过来。”

“…………”

“你应该感觉到了吧?这个世界,是志贵的地盘,他把空间封闭了呢。除非毁掉这个世界,否则你没法使用空间类型的法则。”

“原来如此……”

“那么,你想用那把烂刀,来跟我对抗吗?”

“太过分了,虽然不是什么好刀,不过也是名师所铸啊……”

“什么名师,不过是个下面没有的家伙……跟他所打造的莲月相比,连一根脚趾头都配不上。”

“能杀人的是人,不是刀。”

“那么你看到这个,还会这么说么?”公子突然放开了手中的刀柄,任由莲月跌落地面。

然而就在一瞬间,刀身突然整个消失了。

“幻灭吧,莲月!”

无数青白色的光粉凝聚在公子手中,化成一把太刀的形状。

“那是……”是莲月没错,虽然刀身是日本刀的造型,但在刀柄末端所缀的两条穗带我是不会看错的。

“白莲苍月!”如同月光一般皎洁的刀身,反射出摄人心魄的寒意。

而刀绸末端的莲月图案也有微微的变化,图案的颜色由开始的与刀带一致的淡蓝色变成了白色,莲花也微微绽开了少许,而月亮更是从原本的只有轮廓化作一弯月牙。

“居然解放了刀剑,你是认真的么?”伊藤诚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

“我说过,你会死……”公子从远处消失,与此同时,出现在白夜叉的左后方挥出一刀。

“攻击死角是没用的……”伊藤诚头也没回挡住这一击,但另一次的斩击却从上方斩下。

伊藤诚顺势上挑,但我却并没有听到刀剑相撞的声音。

“是正前方么?”伊藤诚迅速做出判断,“守势第四型?狼魂!”

伊藤诚在刀身快要斩中自己的前一秒瞬身到公子身后,“攻势第七型?毁月!”

一道凌厉的刀气自刀身中释放,然而被刀气击中的公子却如同雾气一般的消散在视野里。

“这次又是上方么?”伊藤诚猛的抬头,只见在半月的夜空中,仿佛从月宫降下的神明一般,公子的莲月笔直刺下。

“攻势第九型?亡月!”

向着天幕,伊藤诚以连我的动态视力都无法看到的速度发出连续的突刺,然而没有任何一剑沾到公子的衣角。伊藤诚不得不奋力跃开,躲过这一击。

“天魔?骸手!”在刀尖刺中地面的一瞬间,公子向伊藤诚的方位释放了魔剑。

由公子所使出的天魔?骸手与我的程度完全不同,魔王的骸手仿佛要摧毁所触及的一切甚至将地面撕裂破坏。

“攻势第五型?残月。”伊藤诚挥出连续挥出数刀,总算将魔手的幻影打散,但公子并没有就这么放弃,第二波攻击接连到来。

“天魔?灵骸?乱!”刀身从下往上撩起,不,这是拔刀术!是笔直的将剑身从鞘中拔出的动作。

三道鬼影向伊藤诚冲了过去,威力与速度跟我催动王键谷出所有力量释放的版本完全不同。一瞬间,伊藤诚便卷入了惊天的爆炸声中。

“守势第十型?狼雨……”然而,即使是公子的招式,也依然未能穿透伊藤诚密集的防御剑网。

“哼,果然这种程度的招式完全不行么?”公子丝毫没有觉得惊讶,“那么……”

莲月被高高的举起,等等,这也是拔刀术的动作么?

“天魔?死猎降魔!”自公子身后显现,一个恐怖的黑影,那是手持巨大镰刀的死神。

镰刀,伴随莲月的刀身斩落,简直就像是要将人的灵魂收割一般……不,这一招,毫无疑问能夺取人类的灵魂吧。

“没办法……”伊藤诚双手持刀,举过头顶,“天狼一刀流奥义?月光疾风!”

一记重斩与死神的镰刀相撞,爆开惊天的气浪。接着,一道刀气从刀身射出,扯碎死神幻影劈入无尽虚空之中。

“将斩击与刀气相结合的两段式奥义么?好厉害……”

伊藤诚的天狼一刀流的确惊人,虽然看起来都是很简单的招式。例如击退我的杀月只是一记重斩而已,但却打得我毫无还手之力;而狼魂也不过只是瞬间闪躲敌人攻击的招式;至于狼雨无非是高速挥刀制造防御剑网;亡月是高速突刺;毁月是放出刀气;残月是乱击……然而仅仅只是如此单纯的攻击与防御,却在伊藤诚手中发挥出巨大的威力,如果与之敌对的不是公子的话,恐怕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下去吧。

“这次又是上面么?”意识到公子躲开了自己奥义的攻击,伊藤诚再次搜寻到公子的位置。

依然是笔直向下的突刺,这一次的速度更快!

伊藤诚再次跃开,但这一次,公子的刀从他脸颊旁滑过。

黑色的大衣丝毫未乱,公子浅浅一笑,“怎么了,白夜叉,看起来似乎很吃力的样子啊?”

鲜血自额角留下,伊藤诚丝毫未怒,“你解放了莲月对吧?那么,它的能力是什么?”

“诶?我的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公子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到。

“少骗人了,慎二你也感觉到不对了吧?”

“诶?”听伊藤诚这么一说,刚才我的确也觉得有些微妙的不协调。

到底是什么呢?

“啊?落下的时候月亮的位置!”

以我的角度看来,公子两次都是自月亮中落下。但是,两次落下的位置有微妙的不同,第一次是在月盈的,第二次却是在月缺之中……

“不对!我分明记得第二次公子也是出现在月盈的位置,为什么落下时变成了月缺?难道……改变了攻击的角度,不,不可能,两次都是笔直落下的,难不成是扭曲了空间?”

“你应该听到蒹葭公子说过,在这个世界空间的法则已经不能使用了吧?”

“那么……”

“只是单纯的,空中平移了而已。”

“怎……怎么可能?”

“啊,这种对力量的控制,简直令人恐惧。”

“加速度不变的情况下进行平移,这不是控制力量就能做到的事情吧!”

“的确,我想,那应该是将速度提升到极限进行平移,从而对下落的加速度没有造成影响,大概是这样吧……”

“速度……这就是白莲苍月的特殊能力么?”

“不全对。”公子微笑着。

“的确呢,应该是改变物理法则才对吧。”

“改变……物理法则?”

“准确来说,是改变相对论的法则。”

“诶?”

“根据狭义相对论,当一个物体以接近光速运动时,它的质量就会变得无限大,而它的体积则会变得无限小。因此在这个宇宙中,任何有质量的物体它的运动速度都不可能达到光速。”

“公子的刀,改变了这个法则么?”

“是无视。也就是说,只要蒹葭公子握着刀那么他就可以不遵守这条法则从而将速度提升到光速。”

“啊,的确――无限加速,这就是白莲苍月的能力。”

“那么我还有个问题。”

“请讲。”

“既然无视了相对论,那么是不是连相对论中超越光速将会令时间倒流这一条也无视了呢?”

“你的意思是?”

“我是在问,无限加速,是否能把速度提升到光速之上呢?”

“你猜?”公子微笑。

“怪物。”伊藤诚咂舌。

“你没有这么说的资格呢。”公子笑的十分开心,“那么,给你见识一下吧,很好玩的东西。”

“哦?”

“这可是我从没在第二个人面前施展的招式啊。”

“那我倒是很感兴趣。”

“就让我,用这一招送你上路吧。”

“听你这么一说我更感兴趣了,是四魔剑中没有名字的那一式神速乱击术么?”

我借由无明太刀施展的招式,根据伊藤诚所说,是由公子所创的四种剑术中的拔刀术。现在又有乱击术,到底四魔剑是哪四种剑术呢?

“有哦,这一招可是有名字的呢。”

“是吗?我和慎二难道是第一次听到这一招的名字?真荣幸……”

“不。我都说了,你是第二个,算上慎二就是第三个了吧……”

“那,不知这一招叫什么?”

“…………”公子的笑容未变,而在他又边的红瞳中,出现了一个怪异的印记。

没有看到,完全没有看到,公子什么时候出现在伊藤诚身前的?

伊藤诚一刀斩出,然而公子居然一分为三,躲过这一刀。

“分身?还是幻影?又或者是残象?”

“这一招的名字就叫……”公子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虚无缥缈。

只听到无数的血肉撕裂的声音,伊藤诚浑身喷出无数的血雾。

“??眼。”

完全没看见,是的,没看见!我没看见公子挥刀,我没看见伊藤诚受伤,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是单纯的,血从伊藤诚身体里喷出来而已。

“唔……”伊藤诚单膝跪地,用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这是什么?为什么连我的自愈能力都完全没有效果,甚至令伤口不再流血都做不到?”洁白的浴衣破破烂烂,脸上也满是鲜血,这副样子倒是让我觉得顺眼不少。

“这就是神速乱击术,??眼。之所以你不能进行伤口再生,那是因为我斩击的次数比你自愈的速度还要快。”

“仅凭剑术,就将世界扭曲了么?你果然是个怪物啊!”

“我说过,还轮不到你这么说。”

“我又不是怪物……”

“从来没有人能够中了我一记??眼还能活着,你不但没死,甚至只受了皮肉伤,还能这样跟我说话。说你不是怪物,谁信啊。”

“守势第六型?狼狂!”伊藤诚缓缓的站了起来。

“哦?暂时麻痹自己的神经消除痛觉么?但这样你是赢不了我的。”

“那可未必!天狼一刀流奥义?樱花戮月!”伊藤诚在起身的瞬间将刀插入了腰带上所挂的刀鞘之上,然后使出了拔刀术的奥义。

以不亚于公子的速度进行神速拔刀的樱花戮月,公子现在空门大开,要无伤接住这一击……

“没有什么未必……”白莲苍月霎时间解除解放恢复成唐刀的形状,而公子则抓住两根刀绸将刀身舞动了起来。

“不要小看魔刀莲月啊。”由莲月旋转形成的圆盘状防御,毫无困难的接住了伊藤诚的奥义,而公子顺手抓住杖刀的刀身。

“死太监造的烂刀,还是消失掉吧!”话音刚落,白夜叉手中之刀已化作碎屑。

“化尽天下神兵玄功的五雷化极手?”

“没错。”

“哼,我太小看你了,如果不是没把贪狼带出来一定不会这么狼狈。”

“后悔已经无用了哦。”

“那可未必。”伊藤诚突然向我笔直的冲了过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卡住我的咽喉。

“你想干什么?”公子一动不动,完全没有阻止他。

“如果不想让蛇之真祖的一角坍塌的话,就不要轻举妄动。”

“微微,这可不是圣域骑士团的团长该干的事情啊……”我并没有挣扎,只是就这么被他抓住。

“抱歉,慎二,我现在不想开玩笑。”

“那能叫你阿诚么?”

“你喜欢。”

“阿诚,你好像也小看我了……”

“说的没错呢,”公子插话到,“这家伙学习能力惊人,只要看过一遍的招式基本上都能使出来,还会举一反三,简直是个天才啊!”

“不用说要说这种鬼话来动摇我!无论如何,在这种状况下,就算他学会多厉害的招式都没用。”

“正因为你轻视言语,所以才没听到我说的话。”公子露出无比嘲讽的笑容,“我说过,只要看过一遍的招式他都能使用,而且很会举一反三……我们今天,用过几次鬼道了?”

“…………!!”

我伸出因为紫炎的暴走而被烧得焦黑的手掌,抓住阿诚的胳膊。

“破道之九十六?一刀火葬!”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见到阿诚惊惶的神情,他猛的推开我向旁边跃开,但还是迟了。

虽然我再一次被紫炎的爆炸震得浑身是伤,甚至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但阿诚的状况却不必我好多少。已经受过重伤的身体被紫色的爆炎波及,让他那俊秀的脸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但,这还未完!

“千手之涯,无法触及,阒?尊手,无法映照,苍天射手,光辉洒落之路,煽点火种之风,相聚而集之时,无需迷惘,仅遵吾之所指,光弹?八身?九条?天经?疾宝?大轮,灰色的炮塔,引弓向远方,皎洁的消散而去!破道之九十一?千手皎天汰炮!”

自公子掌心中释放的无数光之炮弹将阿诚的身影湮没,在一场迄今为止最为巨大的爆炸之中过后,阿诚完全的消失在我们面前。

“干掉了?”我强忍着伤痛问道。

“不,在爆炸的前一瞬有人撕裂了志贵的空间封锁将他救走了。不过没关系,短期之类他别想再对我们构成威胁。”

“是么……这次多亏你啊……”

“你无须谢我。本来他的目的便不是要你的命,我只是利用了这一点而已。”

“我可没说要谢你……”我看着公子,坦白说,这家伙的年纪到底是比我大还是小呢?

“我成为真祖的那年是十七岁,不过年龄对于我们没有意义。”

“我说你们不要总是随随便便看透别人的内心!”

“这个给你。”公子将莲月收到腰后的刀鞘中,又凭空扔出一样物什在我眼前,那是一根刀鞘。

“这是……”我握着刀鞘,之间一股温暖的力量流进身体里,紫色的火焰又开始为我掌控,修复起我的身体来。

“这是左文字的鞘,一直忘记给你了。”

“左文字……”我顿时明白过来,这是那柄无名太刀的名字,“很熟,貌似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我先走一步了,慎二,还是那句话,按照你自己的道路走下去。”公子的身影,渐渐开始变得模糊,而四周因为战斗被破坏的地面也慢慢恢复原状。

“公子……”

“你也来这个顶点吧,慎二!”

在消逝的最后一刻,他对我说到,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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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补《互相搞基》,嗯我发现98就是一文青,剧情一塌糊涂,倒是挺会打嘴炮的,所以说嘴炮很重要啊……

另外公子在打暑期工,每天上班还要更新两本书好辛苦,社会人就是难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