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经做了决定,程浩暗自为自己及时醒悟感到高兴,当下也不罗嗦,就要去营地陈然的主帐去说一下。程浩看陈然的语气,估计和他那便宜老爹认识,认为这事应当不会太难。
“公子,你这么去。不太好吧?”想到程浩居然要当“逃兵”,麴义有些担心的说道。
这事,之前程浩已经和麴义,曹性二人有了交代。看到他们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没好气的叹道:“本公子自然有自己的道理。这次我们三个先赶去长社,也好为大汉出出力,挫挫黄巾贼子的锐气。”
见程浩已经下了决定,俩人也不好再劝什么。当下都回到自己的床位,睡觉去了。这忙活了一夜,就算是曹性和麴义这样的铁人也都累了。何况,麴义还身上带着伤。
“报校尉。外面裨将程浩求见?”
陈然听到士兵的报告,示意他让程浩进来。不由想到:“仲北的孩子倒是不错。不过这手段倒是和他老爹差了许多。”当时他也远远的瞥见了程浩用枪托砸晕黄巾贼的画面,这点他倒是觉得有点妇人之仁了。对待黄巾贼,他陈然就一个办法,那就是“杀”!
“末将见过校尉。”程浩进来之后,连忙朝着陈然一抱拳,恭敬的说道。
陈然看着程浩客气的样子,摇了摇手道:“免了。说吧,找本校尉什么事?”
“回校尉。末将在这之前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程浩想了下,还是先打听下陈然和自己老爹的关系再说。
“问吧。”陈然淡淡说道。
“这,末将想知道校尉是不是认识家父?”先前陈然称程浩为仲北家的孩子就知道了他们俩肯定有关系,而程浩现在这么一问,一是套套近乎,二也是想了解下这个老爹到底什么背景。程浩有一点想不通,就是他爹只是一个县令,这他吗小到郡里,大到朝堂,还认识这么多人,心中也是十分好奇。
陈然听完程浩的问题,讶然失笑,随即大笑道:“就这个?”
程浩点了点头。陈然这才接着说道:“还以为什么呢。仲北这小子居然没给你说。不过想来,以他的脾气估计还真不会和你说。”
陈然的表情仿佛陷入了一股追忆当中,整个人脸上先前那丝因为被战马下毒一事笼罩的阴霾此刻也消散许多。只听他静静的说道:“其实,文鑫你倒是叫我一声然叔。想当年你出生的时候还是一个小白胖子,想不到现在倒是一下长这么大了。弟媳见到了也会很开心的。”
陈然先前的话也算是程浩猜测中的一个,原先听陈然提起他爹直呼仲北,他就隐隐猜到了。而陈然后面却似乎提到了他从未见过面的“老娘”。
在程浩“记忆”中,打小开始,这程森就没有提起过他娘的事情,而程浩小时候问起这事的时候,程森总是不了了之。现在看到陈然估计知道一点线索,程浩突然泛出一种难言的冲动,于是忍不住问道:“这个,校尉,哦,然叔,敢问我娘亲她的事情?”在陈然的眼神下,程浩不得不换了称呼。
陈然看着程浩的眼睛,想到程浩也长大了,叹了叹气说道:“既然仲北没和你说这事,那么今日然叔就和你说说吧。当年,大概就是十九年前吧,那时候你还是刚出生。仲北也不是现在的什么破县令。当时在我们并州军,你那老爹可是赫赫有名。虽然只是官衔不大,只是一个破贼校尉,但是当时可有着‘并州第一杀神’之称,死在你爹手上的鲜卑,匈奴不说有几千,但至少几百个总是有的。”
“我擦。这么牛?”听到陈然介绍起他老爹的往事,程浩终于有些理解,为什么他这个老爹如此暴躁了,而且经常浑身杀气森森,处死下人的事情更是毫不犹豫,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原来还真是有料。
当下,程浩忍不住问道:“然叔。我父亲他真有这么厉害?”
陈然被程浩打断也不在意,笑道:“那是当然,如果你爹继续在军队待下去的话,估计这朝中将军的位置也应该有他一席。兵法,勇武,冷静,当时你然叔虽然是你爹的上级,但是对他的才能还是羡慕的紧得。当然羡慕的还有你那早逝的娘亲,哎。仲北兄也是命苦啊!天妒英才,世事一向如此。”
见陈森终于提起了他娘,程浩的心情一下波动起来,压不住心中的激动问道:“然叔,俺娘原先是不是特漂亮?”
“是啊。”陈森点了点头,整个人脸色似乎也有一些陶醉,接着说道:“你娘亲姓李。当年不顾她父亲,也就是你外公的反对,毅然和你老爹成了亲。”
“吗的,老子的老娘也这么彪悍?难怪会看上我这更彪悍的老爹。”程浩心里偷偷惊讶了一下。
“当年你爹在军中可谓战功林林,带领不到三千部队,直驱匈奴一万部队三百余里。那可是一时佳话。”陈然说着说着,程浩似乎有种他那老爹就是霍去病的感觉了,虽然怀疑,但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你娘亲也是女中豪杰,虽然生得是书香门第,大士族李家出身,可是敢爱敢恨,你然叔当年也曾对你娘亲倾心不已啊。可是想不到还是给仲北那混小子抢先了。”望着程浩,陈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将当年这一段他与程森的秘闻说了出来。
程浩想不到这后世经常发生的三角恋自己既然遇到了,而且还和自己的老娘有关系,不过看到陈森一脸坦荡的样子,而且这么直白的就将这事说了出来,心中不由生出一种好感来。
“可惜。世事无常啊。”陈森说到这的时候,语气突然一变,脸上的悲色如何也掩藏不住,眼神中的悲凉更是让程浩隐隐猜到了什么。
“就是你刚出生的那年,那时候你还只有一岁,朝中奸人当道,你那外公被捕了,而你娘亲自然也没落得好,也一带被抓了起来。”陈然说到这,语气是说不出的落魄和愤怒。仿佛那一幕幕又重新发生一般。
“十九年前?是166年?”程浩问道。
陈然点了点头,失落的说道:“就是那一年。你爹因为你娘的关系也受到了牵连,本来应当是前途无量的,却是因为你外公的关系遭到牵连,不过还好,当时并州刺史曾经被你爹救过一命,有他说了,你爹倒是没出什么大事。不过这军中倒是待不下去了。而当时你外公天下门生遍布,受到牵连的人不知凡几。其中正有当时代县的县令胡超之。而你爹也有些笔墨,因此也就稀里糊涂的被刺史大人放到代县去做县令了。统兵之事,你爹此生估计是没戏了。”
陈然讲的虽然多,但是还不是十分详细,程浩云里雾里算是听明白了一点。心里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他这个当兵的老爹怎么混到县令上来的。但是听到他外公居然引发了这么大一件事。看到连远在并州的一个县令都被波及,程浩不由仔细回忆起这公元169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来。
许久,一个词语终于冒进了程浩的脑袋――“党锢之乱”
“然叔,我外公不是叫李膺吧?”程浩抱着试一试的心情问道。
问完之后,程浩盯着陈然,表情木木,一动不动,整个人呼吸也稍微急促了一些。见陈森点了点头,心里就像是打起了轰天雷一般,久久不能平息。
脑海中想起这党锢之乱的事情来,想到自己的外公和娘亲是在166年被捕的,史书上记载被关了段时间就放了出来啊。按理说,他这个没见过面的名人外公应当在169年第二次党锢之乱时才被害死的啊。
“我外公他们后来不是被释放了么?然叔。”程浩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法罢了。”陈森幽幽的说道:“他们全部被软禁在洛阳城内,直到三年后,才被奸人所害。你觉得,那是释放么?”
“吗的。这他吗果然尽信书不如无书。难怪看野史的那么多了。”程浩此时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话来。
“文鑫,你如今也长大了。你父亲他什么心思,你然叔也懂。他这次放你出来估计也就是这个目的。男儿当建功立业,你父亲可是把他的理想放在你身上了。”陈然突然说道。
“这个文鑫自然知道。文鑫不会让然叔和父亲大人失望的。”即使程森没这样安排,程浩也相信自己的命运终究不会平凡。他现在要做的无疑就是将底子打好,他知道这黄巾一结束,诸侯混战的局面就到了。
虽然时间短了一些,但是以他先知先能的眼界,更别提那逆天的修改器了。程浩相信自己一定会走在所有历史人物的前沿。
正是抱着这种目的,程浩今天才会来到这陈然这,想带着麴义和曹性而赶去长社,去捞点功劳。而只是让他想不到今日竟然有意外之喜。自己的身世竟然如此复杂。
想到这,程浩竟然有种喜忧参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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