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部分
作者:蕭雨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4719

百慕大决战的结束就和它的开始一样,都是在一种不被觉察的状态下进行的。

神的溃败,妖的胜利,人类的牺牲,一切的一切竟没有让世界的步调混乱过,如同人类就不是这三界中的一员……

可战斗形成的冲击,也确实作用给了这可怜的星球。例如一连三天,史上最大的海啸袭击了美国东部海岸,造成了众多的人员伤亡,上万人流离失所。

政府的解释为了气候的异变,什么全球变温,北极冰融,异常洋流。借机又普及了一遍保护环境,不随地乱丢过果皮纸屑的环保知识。

不能怪政府撒谎,哪怕政府对世界说,“是因为神与妖魔大战的撕杀,改变了大海的流向,所以才引发的海啸。”

那也要有人相信才可以啊……

比起无济于事的恐慌与绝望,“无知”也就成为了一种幸福……

残缺的晴天战舰按照阿尔特的要求,一直被运送到了一块陌生的土地——拉帕努伊岛。也便是熟称的“复活节”岛。以巨大的“人头石像”,“会说话的木板”等神秘的景观吸引众多的游客前来到访的地方。

却不知,在这神秘的岛屿上,也拥有着属于阿尔特神秘的基地。说到补给,修整,隐蔽,这里都是阿尔特能想到最好的地方,也是最后的地方了……

毕竟等待下一次大战来临时,那便是再也退无可退的境地了。

躺在松软的床铺上,阳光似乎太过的猛烈。微微皱了皱眼皮,许哲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模糊的画面逐渐的清晰,出现在眼前的是完全陌生的天花板,还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安静的趴抚在床边,莫小小的守侯永远都是最“不专业”的,往往先清醒过来的,永远都是她看护的对象。换成真是急症的病人,估计要死上几次才足够提醒她注意这样的问题了。

从顺滑的薄被中抽身坐立靠在了床头,虽然许哲很小心,可还是牵动了一下被单上的“睡美人”。

揉着已有些肿起来的双眼,打着哈欠的莫小小也爬了起来。

“早上好。”平静的打着招呼,许哲的心情似乎不错。

“早上了吗?”莫小小回头看了看窗外,那明媚的大太阳可不会说谎。又是看了看床头的钟,显示的已是当地时间的早上8点,“你饿吗?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什么的。”

“还好,不觉得。我睡了多久了?”伸了一个懒腰,许哲只觉得全身肌肉酸痛的厉害,如同刚跑完数十公里的马拉松般。

“从在战舰上昏迷开始算起,已经整整48个小时了。医生有看过,却找不出生病的迹象。”说到这里,莫小小也笑了起来,“后来还是撒旦帮忙给你做的诊断,把你拖的光光的研究了好久,只是说你太累了而已。你一下子突破了三道封印,有点不适应庞大的灵动。”

“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好看的?”许哲莫名其妙的说着,支撑着床沿走了下来,一身米色的长袖T恤与柔软的米色长裤,既是睡衣也是休闲的装束,“对了,想出去走走吗?”

默默的双手收于裤袋之中,许哲走到了窗边。阿尔特奢侈的享受爱好,使得就连窗外的景色也如同被精心的设计过一般。

一片广阔的翠绿草地,连接的便是蔚蓝无边的平静大海。有着节奏感的海浪哗哗的排击着沿海,阵阵的海风带着海风特有的咸湿轻抚过身躯。感觉是那么的舒服……

“这里环境不错,值得走走……”许哲的邀请可以看成一种“约会”。

莫小小也是同样的认为……

“我早就这么想了!快走啊!”带着小女孩天真的笑,莫小小也遗忘了许哲是否恢复了的事情,挽起了许哲的手腕,拉扯的走出了房间……

这阿尔特位于复活节岛上的休息地是一座悬崖上的庞大别墅。全欧式的建筑理念还配套着大规模的几何式后花园,感觉到不像休整备战的会所,反倒更像是渡假休闲娱乐的好地方。

不过在这数百平的巨大三层别墅中,却也有一群人感受不到四周娱乐的气氛。

一间并不宽敞的会议室内,摆设格外的简单,围绕着正中一张圆形的会议桌,四位面无表情的人影,东南西北的坐在了桌子的四方。

没有主席与次席,这里的每一位都是同样分量的人物。上帝,宙斯,玉帝,撒旦,哪一个在三界里也不容被忽视。

会场的气氛有些沉重,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都不闻人声,只有墙角巨大的时钟滴答滴答证明着时间并没有静止。

这样的会议从一天前已经开始了,不过已经过去了24小时也没有得出任何的结论。

因为讨论的主要问题为,“如何应对九尾接下来的行动?”

真是一个简单却狭隘的议题,简单的是目的,狭隘的是可使用的方法……

“抱歉,我已经实在有些坐不住了……”终于,撒旦开口了,可以看成一种妥协,“你们天上是习惯九十九个主神开大会玩,洗手间换什么牌子的手纸也能讨论上三天。我可不习惯这样‘民主’的生活方式……在我的魔界,基本都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不服,杀之,就这么简单……”

“我们讨论的可比买‘手纸’重要的多了,一个不小心要死的可不光只有我们而已。”宙斯隐隐的讽刺着,如此的等待也让他心情烦躁。

“思前想后,果然现在能做的,只有从神界调配新的援军来人间了。毕竟即便我们现在回去神界,支付完50%的力量后,能剩下的也没有什么了……”上帝缓慢的低垂下了头,冷静的语气牵动着会场也冷了下来。

“那也是极其困难的事情。”玉帝叹息的打破了上帝的幻想,有点“残忍”,“这两天来完全收不到关于九尾的消息,估计她已在前往神界的路上了。如果是调派我们自己族群中的战斗系天神虽然很简单,可他们的力量也帮不上什么忙,至少在九尾的面前什么也做不到。

而其他的主神,我真的想象不到看完那场决战中我们的惨败后,还有哪一位主神肯下界来帮忙的……

最坏的情况是……”说到这里,玉帝不自觉的顿了顿。

“最坏的情况,连天上的那些高傲的主神们也会背叛投靠九尾是吧?”撒旦无所谓的替玉帝说出了他没说的话,“不用遗憾,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说到底,神也不过是三界里普通的生灵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只能等着九尾灭完了神界后再来灭掉我们吗?”握紧了平放于桌面上的拳头,宙斯是那么的不甘心。

“别头痛了,想找人帮忙的话我可能还找得到够资格来帮忙的……不过你们不一定会喜欢他……”说到这里,撒旦诡异的目光看向了正烦躁的宙斯,“说起来,宙斯你和我要找的人可是老相识了,估计彼此都十分想念的吧?”

“老相识?”宙斯弄不明白了,自己可跟撒旦这魔界的魔王没什么来往。他能认识的,又是自己认识的,还有渊源的……想到这里,宙斯全身不由的一抽,因为他能想象到的只有一位,“上古巨魔——泰坦?!”

“就是他了。”撒旦认真的点了点头,“虽然现在魔界里基本都是我一个人在管理,不过论实力的话,泰坦可是不会输我们在座的任何一个人。

不过就不知道宙斯先生能不能接受这位‘老朋友’的加盟?”

“你在开什么玩笑,那家伙完全就是个疯子……当年在奥林帕斯的一战,要不是最后时刻我的超级闪电有击中他的眼睛,结果说不定他会比九尾闹的更凶也说不定。”

“对啊,去到魔界的他一有时间就会跟我讲这件事情,初到魔界的他可是因为此整整5百年没看见过东西。”回想起当时泰坦的模样,撒旦就忍不住的笑着。

“似乎这已成为了唯一的办法了……”上帝遗憾的叹息着,虽然早已明白什么神魔不两立的想法已然成为了可笑的自尊表现,但真要让泰坦来到人间,也便证明神与魔的连手算是真正达成了。

“大家……难道遗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吗?”突然,闭合着双目的玉帝莫名其妙的发言,“那便是许哲的存在……你们也应该听到了吧?九尾与许哲的交谈……

三千年前朝歌之战的战场上,出现了许哲的身影。也就是说,天一定是对时间与空间做了点什么。按照因果循环的关系,既然许哲能伤害三千年的九尾……那么同样……他也能杀死三千年前的九尾,改变我们现在的世界。

而且……如果‘天’真的做了点什么的话,他唯一能下手的时机也只有现在了……”

“说的有道理!”宙斯很高兴拥有除和泰坦合作外的其他解决办法。

“那样的话,就真是‘万事大吉’了。”撒旦的脸上竟找不到该有的高兴,“你们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点?要知道,如果许哲真这样做了,九尾即便真的死了……可这样自然也没有了后来的九尾逃走事件……

既然如此,子涯又要为了什么去轮回出一个叫许哲的人类来?

到头来,许哲杀死的究竟是九尾还是自己?

他难道会蠢到发现不到其中的关系吗?而发现后……他到底会怎么做?谁又知道呢?”

会场又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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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片广阔的草原,微斜的山坡被翠绿的青草所覆盖,偶尔不规则的间隔点缀着些许野花。

微风抚过山脊,吹拂起的绿草与麦田般的涌动。草的清香卷带着花的芬芳,感觉就是这空气也能让人多活上一百年。

在这复活节岛上,人类本就是最稀少的生物,阿尔特的别墅距离稀少的市集更是山远水远。所以才能让风声听上去就如同协奏曲般的优美动人。

平躺在了这倾斜的山坡上,双手枕在脑后,许哲的目光一直能发散到那天空与海洋交汇的地平线。

地平线的那一端就像云朵的制造工厂,总是时不时的飘出更新鲜更雪白的云朵。

莫小小是那么安静的坐在了许哲的身边,享受着只有两人的草原独有的祥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拥有了窥视心灵的能力,莫小小变的越来越善解人意,再也不像从前那什么都不懂的卤莽丫头,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只要好奇便会口无遮拦的追问。

此刻,她没有去问许哲任何事情?没有问许哲该如何处理九尾?没有问许哲以后该怎么办?

未来是怎样?会死吗?

她只是安静的屈膝坐在那里,怀抱着双膝,将微笑的脸庞半撑在膝盖上。

“我要走了……”突然,大概是不习惯莫小小如此的善解人意,许哲反倒自己主动的说了起来,“就在两天的休眠中,我大概已经了解了子涯在朝歌之战中的记忆。

当时真的很是惨烈,周军投入的五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所有大将除哪吒外无一生还。当时的朝歌之城也被夷为了平地,数十万平民在那场战争中死去……最可怕的是,当那时的九尾显出原形之后,就连破除了十二道封印的子涯也对付不了她。

也是在最后的时候,‘我’及时的出现,九尾完全没将我放在眼中,片刻的大意给了‘我’充分发挥‘破晓’的时机……

九尾也因此身受重伤的逃离了中国。

这样解释真是别扭,明明我还什么都没做,却早已了解自己会怎样去做了……而且还是发生在三千年前的事情……”

“确实很奇怪的……”莫小小轻柔的回应着,轻的就像一种敷衍,似乎并没有认真去听,“那么……为什么说‘我要走了’?”

莫小小想知道的,是最重要也是唯一的问题……

“因为子涯对我说,现在的我是最接近当时他看见的模样……就时机来说,天如果真对过去做了什么,现在是他唯一可利用的机会。”仰望着天空中自由飘动的白云,许哲的语气平静的就像在说一次普通的“出差”,“按照九尾和子涯的表现,看来我在过去做的事情确实能左右现世的进程。

也就是说,如果这次回去,我做的不是重伤九尾,而是杀死了她的话。可能所有的一切都会完全的改变。三界的发展史也是一样……

那些所有被九尾杀死的人也可以获救,老大,铁锤,耗子都也不用那样的死去……大家都能好好的活着,过完属于自己平静的人生……”

“你呢?”微微的侧头,莫小小的问题是那么简短,却又是那么的具有力量,问的许哲也是沉默了。

“我想,我会消失吧……”片刻后,许哲是如此的说着,他并没有去编造什么动人的谎言,去做些遥远的承诺。因为无法实现的承诺并非什么善意的温柔,“没有了现世九尾的威胁,子涯也将失去轮回出我的意义。

我将会从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我想这便是‘天’最希望见到结局,所有阻碍三界的存在都将被彻底的覆灭。这也是三界最好的结局……”

“可这是你想要的结局吗?”莫小小的问题好像永远都能那么轻易的捕捉到重点,“为什么要牺牲掉的,永远是你的生活?”

“因为命运开始时,这已经是注定的事情……”许哲的回答是标准的,也是悲伤的。

“也许你会觉得很可笑,其实我更喜欢从前的许哲……虽然那时的你总是阴沉沉的,喜欢冷嘲热讽,全身都散发着让人讨厌的味道,可目光中却从没有任何屈服的影子。不管我认为是何等可怕的妖怪,你永远都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有时你也会受伤,不过那时,感觉连命运都无法让你屈服。”侧过了头来,莫小小的目光仿佛都在闪烁着光芒。

“与其说从前的我是不懂得屈服,还不如说我是无知的不了解这个世界。等到了解了,才发现自己能做的事情原来那么少……”许哲的语气只像老气横秋的老头。

“别管世界会怎样好吗?我只希望你能活的更自由一点。即便离开也一定要回来……”莫小小的声音近乎带着哀求,她不想遗忘许哲,这是比看着许哲死去更痛苦的事情。因为连一点值得缅怀的东西,也都不将存在,“这是我的希望,我想也一定是欧阳老大他们的希望。他们也许并不为自己的死惋惜,因为到死他们都拥有你这样的同伴。”

“放心,想杀九尾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样的话语不是回答,许哲是在逃避着问题,“不破除最后的封印,重伤九尾基本已是将天时地利人和发挥到极限的结果……

而我剩下的,便是对我和九尾这个共存轮回的迷茫感了……”

一阵微风抚过了这边广阔的草原,恢复了它特有的祥和。

同一时刻,在另外的一片土地上,同样是寂静无声的环境,让人感受到的却只有死亡压在心头的压迫感。

天庭,这神界内中国神族所在的领域,四处可见的便是一身银甲手握长枪的天兵天将们,

人人一副岌岌可危的表情,如同末日即将到来般。事实也确实如此。

宏伟的九十九主神殿内,群龙无首般的激烈讨论已经持续了漫长的时间,终究无法得出任何的结论。

可即便是如此,也没有任何人愿意离开,脱离这神界的联盟组织。

因为在这最危险的时刻,哪怕只是相互没有意义的鼓励,都能给人带来些许的安全感……

可惜,当逆天那庞大的银色战舰表面出现在南天门前时,这可笑的安全感也是彻底的崩溃。

如同浮出海面的潜艇,斜插而出的逆天赫然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南天门的门神与众多的天兵们都是茫然的仰望着战舰悬浮在了头顶,有些不知所措的恐慌与焦躁。

而当由那逆天战舰上一跃而下众多身影时,更多的人都是的茫然起来。

因为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所有人为之敬仰的斗神——哪吒。

混天之凌与乾坤圈组成的标志性战甲已赫然穿于其身,单手轻提密银奥丁神兵——冈格尼尔。

嘴角挂着的狰狞微笑,此刻的哪吒已是一副随时可杀亿万之人的战士姿态。

跟随其后的,八歧,路西法,哈迪斯却都没有这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八歧标志性的白西装,金丝眼镜,斯文的就像前来洽谈合作的商人。

路西法甚至手里托举着《圣经》都没有收起,还在平静的翻看着。

哈迪斯升着大大的懒腰,拉低了头顶上休闲的太阳草帽,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至于九尾,一身雪白的吊带长裙,细带凉鞋,一脸淡淡的微笑,更没有要战斗的迹象,仿佛是陪伴家人出来露营的邻家女孩。

环境在一瞬间便进入了白热化,感觉连呼吸的空气都变得异常稀薄。

猛然,密密麻麻,庞大的护卫天兵人群涌动起来,由数万人的队伍后,两个身影走上了前来。

本负责率领的南天门神一见来人顿时只觉轻松不少……

托塔天王与元始天尊两位一级战斗系天神的加入,不谈能提供多少的战力,光是首领形象的体现便让所有的人心中振奋了不少。

“大胆叛徒逆子——哪吒!你竟赶带领邪魔擅闯天庭,你知道是何等大罪?!”托塔天王连训斥的声音都在颤抖,托塔之手近乎要将塔底握碎。咬牙切齿的恨就像心脏都要裂开滴血了一般,“虽你我早无父子之情,但你终究为我所生育之子。想不到今天你竟堕落到这般田地?!你用何等面目面对天下苍生?!”

“不用担心这样的问题的……因为过不了多久,天下将再不存在什么苍生了……”单手侧提长枪迈着平缓的步伐,冷漠的哪吒向着众多的天兵走去,金属的风火之轮与地面接触的每一步,都让那众多防卫的天兵心头一颤,最本能的恐惧刹那便吞噬了他们的心灵,“看在从前叫过你一阵子爹的份上,你不动手,我不杀你。其他人……让开,挡我路者,死!”

“众将领令!击杀叛徒斗神哪吒,死守南天大门!决不让污秽之物踏进天庭半步,宁死不退半步!”元始天尊向天呐喊下令道。

只闻四周齐唰唰传来的全是金属撞击之声,整整五万天兵的庞大数量,如同一片银色的汪洋,可吞没天地万千生灵于枪海之中。

不过即便如此,前行的哪吒步伐依旧未乱半步,,完全按照着自己的步调,走去等待被屠杀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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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的空气弥漫着大战前的紧张气息,数万人的庞大军队面对的虽只有五名侵入者,可恐惧依旧压抑着他们握枪的双手都在颤抖。

可惜哪吒并没有给他们那么多的时间去紧张,他很忙的……

定下身子,身体放低前倾,脚下风火之轮急速旋转,与地面的摩擦激荡起刺眼火花。气流带动着脚边覆盖于大地上的淡薄白雾旋转成如海浪之状。

千军万马?哪吒根本不懂何为恐惧,身体那么自然的消失在了空气中。

只见哪吒面前铁桶般的天兵阵群硬生生被撕裂开了一道裂缝,众多的天兵都被击打的飞到了半空,连惨叫都来不及就这样死去了。

战斗一瞬间便在防卫的人群中心展开,哪吒如同一台绞肉的机器,只能看见人群中心的位置一道道闪过的银芒绚丽多彩,根本已看不到他人影的存在。惟有看向四溅的血花与残肢断臂地方,才能确认他的所在。

托塔天王,元始天尊胜为光火,迅速的转身扑进了人群,奔涌向叛徒哪吒,憎恨之情宛如能燃烧起来一般。

以一敌万,此刻的哪吒颇有许哲的模样,只是哪吒的长枪更为犀利,杀起人来招招不光致命,总是连同灵元一同的给轰成碎片。

看着面前纷争混乱的战团,南天门外的九尾等人却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那个在战群中被围攻的对象,不过是路人甲而已。

“全部交给哪吒,合适吗?”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八歧如同良心发现的说,“说到底这里可是神界,也是最适合于神的战场,即便哪吒厉害,我可不想等到下世纪才看见结果。”

显然,八歧的良心还在沉睡着……

“应该没问题吧?“哈迪斯如此的猜测着,“说到底他应该已为主神级别了,况且来这神界完全由逆天战舰撕裂开的结界,他可是状态全满。这样还打持久战,他也就该丢脸死了。”

“真是可笑的光景。”啪的一响合上了手中的《圣经》,路西法鄙视的感叹,“前不久还是同伴的身份,一下子化为敌人后便能如此残忍的杀戮对方。哪吒那家伙说他是怪物都是抬举,更像没有感情的禽兽。”

“确实是很可笑的事情。”九尾微笑的欣赏着面前的画面,如同在看一场精彩的话剧,“特别是窥视过所有人的心,更会觉得有趣。在那群战斗的人群中,天兵们全是被恐惧与不可思议所笼罩,所有的人都在思考的便是逃跑。

而且这种想法伴随着哪吒的杀戮越来越强烈,什么神的职责,大义,早被这群只有神样却无神形的家伙给遗忘了。丑陋的连妖怪都不如……”

正在九尾感叹之时,最外围的三位天兵相互看了看,一同的吊转枪头冲向了宛如观众的九尾众人。

那不是战斗的步伐,他们的枪头更像是对着九尾身后神界的边缘,全是为了逃跑而冲着。

为了求生,这些家伙也是用尽了全力,奔跑起来箭步如飞。

“你们……”九尾似乎想说些什么,可身边却已无人在听。八歧,哈迪斯,路西法步伐飞快,一人一个,挥舞着利剑与黑镰,将这些竟敢前来冒犯的天兵斩成了最零乱的尸体,鲜红的血溅的到处都是。

“你们啊……我刚想说他们只是想逃跑而已,没必要为他们弄脏衣服。”无奈的摇头叹息着,九尾如同在照顾一群“顽皮孩子”的阿姨。轻轻拨弄开耳边的发,露出了悬挂其上如耳环的小巧耳机,九尾下达了具体命令,“凝,童子,听见了吗?可以开始‘工作’了。”

庞大的逆天战舰内,被留下的凝与童子迅速的运作起了复杂的机器。

只见逆天战舰顶端,狰狞的悲视又被重新的启动,漂浮到了战舰上空。不同于由战舰自身做出调整的大功率攻击,悲视开始锁定更多,更渺小的目标。

九尾可不愿意刚到此地就将此彻底的摧毁了,自己可还有事情没有去做啊……

浑圆的悲视2%功率运作,猛然射出数万道纤细红光,如少女闺房中的美丽丝帘,又如北极霞光般朦胧。

而每一道光线的另一端便是一位位身着战甲的天兵,本涌动的战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万千刚才还吼叫的战士,顷刻间全被蒸发成了雪白的霞光,连一点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偌大的战场被清理的干净。

可却有三人在如此大规模的攻击下活了下来,或者只有两人?

哪吒轻挑起的银白枪头贯穿过了元始天尊的躯体,将其提到半空,抵挡下了刚才射来的致命光线。元始天尊的躯体已开始了分解,不会有痛苦的感觉,因在被射中前,他已停止了呼吸,哪吒的长枪贯穿过了他的心房。

另一个幸存者便是托塔天王,在袭击来袭前,天王手中法宝玲珑宝塔迅速在面前变大,化为了一道坚固屏障保住了性命。

“给我看准点再攻击!”哪吒冰冷的发言,向着地面一次甩动长枪,溅出许多还在消散的银白光霞,面向天王杀意正浓。透过耳边的耳机,哪吒对战舰内的操作者发起了牢骚,“刚才差点就连我也给干掉了……”

“切,反正你也一定躲的掉。”双手抱于脑后,凝是那么无所谓的说着,“为了你躲掉的一次攻击,还要我们特地把你从里面给挑出来识别,很麻烦的啊。”

“射击完毕。”趁这个时机,童子读取着面前的数据做起了汇报,“悲视出力2%,同时攻击目标46533名,命中46531名。命中者全部击毙。悲视运转进入待机状态。”

“这样就够了。”认真的点了点头,九尾带头的第一个走向了已颇为宽广的南天之门,已无人可阻止这妖魔的入侵。

带着激烈的喘息,天王收塔回掌心,满身血污有自己的,也有他人的。看着老朋友元始天尊的死,天王却什么也做不了。

看看面前冷酷杀戮的逆子,天王已做好死的觉悟,可即便死也要拉上这叛徒一同死去。

“玲珑宝塔!玲珑阵!”向着天空咆哮,天王奋力的抛出了掌心中的宝塔。

哪吒知道这一招意味的是什么,三千年前自己就曾经被此招所制服。如不是子涯求情,自己可能已被玲珑阵中蛊惑迷阵所困到死。

正是了解这一招的力量,哪吒竟未动半步,更是站直了身子,方便对方的施展。

从天而降,已化为两米之高的宝塔落下,如大钟一般将哪吒罩在了其内,沉重一响传出了好远。

吃力的天王庆幸的笑着,可笑容却是瞬间的消失,只因九尾等人已来到了身边。

手无寸铁的天王条件反射的做出防御姿态,可意外的是却没有任何人要攻击他。九尾,八歧,路西法,哈迪斯都是那么轻松的从其身边走过,如同经过了一个墓碑一样。

“真可怜,死在自己儿子手上。”哈迪斯叹息的表示着遗憾。

“不能这样理解,应该说只是生物学上的父亲。”路西法纠正着哈迪斯的语法错误。

“其实不用去在意什么关系,只要没有感情,天下便无不可杀之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八歧做着总结。

“站住!天庭圣地,不得擅闯”转过了身来,天王监守职责的呼喊着,感觉很像找死。

九尾等人也是听话,一下全停了下来回头的看着。

“真是奇怪了,死人也会说话的吗?”路西法感叹着。

“看吧,我说有感情左右吧,哪吒下手没那么准确了。”哈迪斯得意的喊着。

茫然的天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觉得胸口传来一阵阵的刺痛,低头看去,竟是一只血红的枪头。

血红的原因是因为它由后的贯穿过了自己的胸膛……

恍惚的回头看去,天王看见的是自己儿子的清晰脸庞。

而不远处本用来困住他的玲珑宝塔,四分五裂的崩溃成了无数的碎片……

这时候天王才真正的了解到,孩子已经长大了,已不再是从前的束缚可困住的“大人”,不过他选择的却是成魔的道路。

流畅的将长枪从天王的胸口抽了出来,在血四溅开来前,哪吒已步行的跟上了九尾,连看都未多看那地面上抽搐着死去的人……

沉静的一路上,就像是旅行观光的一路,九尾欣赏着只有神界才有的独特美景,真想带相机来拍照留念。

沿途虽也经历了许多讨厌的天兵,天神的阻挠,一些人慷慨就义的如同勇猛的烈士,一些人则是从打斗开始就害怕的发抖,一直到死去了还抽搐。

还算很顺利,一席五人来到了此行最终的目的地,天庭中最宏伟的九十九主神殿前。

“这里我自己进去好了,你们在外面等下我就好,我想应该会很快的?”微笑的九尾迈步走上了洁白的石阶,向着大门走去。

“大人……”八歧担忧的喊着,要知道在那大殿之中,可是神界中最强的存在。稍不留意,发生什么危险都是有可能的。

“放心,我不是来打架,而是和他们谈点事情。我想既然是神界中的统治者们,也不会蠢到群起攻击我的吧?那样他们连说话的机会可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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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坚实的石阶,清脆的高根皮鞋演奏着独特的乐曲,看看高处宏伟的罗马石柱,高耸的紧闭大门,真有种走上天空之颠的感觉。

九尾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立于大门前,用单手推动起如山般高耸的大门,光看的就觉得格外吃力。

不过九尾的脸上到没有吃力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简单的推开了一人的宽度,迈步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轰!”在九尾进去的瞬间,大门迅速自动的关闭,杜绝任何其他生灵的进入,也杜绝了任何生灵的出逃。

“童子,把逆天移动到我们所在的方位来。”轻按着耳上的耳机,八歧无比严肃的对着战舰中的部下下达着命令,“悲视也运转起来,锁定九十九主神殿,大人要有任何闪失,我不要看着任何活着的东西从里面走出来!”

“明白。”童子镇定的回答,南天门上庞大的银白碟形战舰开始了移动,旋转的悲视开始看向了那宏伟宫殿的方向。

“不用那么紧张的……”收枪于身后,哪吒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在神界,都说九十九主神最强,可真正能上的了台面的战斗系天神,也就奥丁,宙斯,上帝,玉帝四个。

其他的,估计都没一个可与我一战的角色了……”

“确实如此,而更有趣的是,这些主神看上去是十分的团结,可说穿了也只是一群相互较劲,尽全力来维护己方利益的家伙。我敢说,没人敢对九尾出手的。”哈迪斯搭着八歧的肩膀,没人样的安慰着。

“这便是神界虚伪的堕落,必须有人来为这腐朽的神界做点什么。”路西法坚定的说着,这也便是自己的理想。

回到仿佛没有尽头的九十九主神殿中,不容半点光存在的黑暗只让九尾有种回到家的舒适感。

迈着平缓的步伐一直走到了大殿正中,一道圆柱形的光从头顶落下,如同明星登场一般。

九尾也不怯场,嘴角挂着淡淡温柔的笑,站的笔直。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在这光线上都罩上了一层淡淡的朦胧神秘。

她好美,即便占据的往往是别人的躯体,可因为她的侵入就连在平凡的**也能散发出圣洁不容侵犯的气质。

说她是三界最可怕的妖魔,如果不是确实的知道她是何等残忍,一定还以为是别人妒忌她的美丽而编造的谎言。

“大家看够了吗?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谈事情了?”九尾甜美的声音打着招呼,亲切的如同远方来的朋友。

“我们……我们和你有什么好谈的?”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黑暗的一角传来,虽在极力的掩饰,可依旧能听出其中的几分怯弱。

“不用那么小心谨慎,如果我是来杀你们的,你们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九尾平静的话语不是威胁,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其实我们可以聊的东西很多,例如你们在人间的部队为何惨败?我将如何处理你们在人间的三位主神?你们要怎样才可保护住自己的族群不被消灭?”说到这里,九尾刻意的顿了一顿,“那么,你们打算从哪一个话题开始聊?”

“九尾,你到底打算将三界变成怎样?!”一个无比严肃的声音训斥着,似乎这里还存在着正义感浓烈的神灵?

“真是一个好问题,一下子我还真有点答不上来……”抬头看向了头顶的光源,九尾做思考状,“我想我会掌管三界吧?虽然我一直不喜欢管理的工作,可既然天始终不容我在三界中生活,看来也只有取代了他对三界的掌控才能保证我的生存了……”

“你要掌管三界?别开玩笑了,没有人会愿意屈服你这杀人无数的恶魔的。”刚才的声音鄙视的笑道,他的态度只让身边的同僚一个个胆寒心惊。

“这确实是个问题。”九尾没有生气,反倒是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遗憾的是我相来都不擅长说服他人的工作,可以是因为害羞吧?所以我决定,如果不影响我对其他族群的管理,我也可以网开一面的给他们一点生存的空间。

当然,认同我为族主的人将得到更多的空间与利益,我相信三界在我的管理下会出现和天管理的三界截然不同的景象。

怎样?想代表你们的族群报名参加我的三界吗?会很有趣的喔,前十名还有特别奖励。”

偌大的神殿顿时的安静下来,一直沉没了许久,终于一个怯弱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如果不影响你,真的可以拥有生存的空间吗?”

“当然是真的……”虽然是用平静的语气回答,可九尾的双眸中却透着淡淡的哀伤,“其实我更希望你们能支持我。因为你们可以说是三界中最具有力量,也是最崇高的一群统治者。你们应该明白,什么所谓的正义与邪恶也不过是些虚伪的名词。一些同样是杀人者的人为了给自己一点心灵的安慰,所以便称自己为‘正义’。其实说到底,杀人者始终都是杀人者,没有本质的区别。”

“似乎有点道理?”一些声音如此的自语着,漆黑的大殿中顿时议论之声四起,相互之间进行着讨论。说穿了便是相互的说服,提供给心灵一点可安慰自己的理由——“反正大家都是这么在想的”理由……

“你们都疯了吗?!”刚才唯一敢反抗九尾的声音愤怒的怒吼着,只因为这些同僚的耻辱,“我们可是各个种族的管理者,我们所做的决定,决定的可都是我们各自种族的未来。

难道你们想让那些信任我们的属下,成为九尾的部下吗?大家睡醒没有?!

我们是神啊!不是贪生怕死的懦夫!信念这种东西,大家有吗?!”

一段就像对所有人灵魂的呐喊,震撼着全场又恢复了一片死静。

是啊,崇高的神何时已堕落到为了生存不分黑白?大家该如何去面对,那些曾经为了神所相信的正义死去的同伴?

认真的想想,所有人是不是被恐惧吓的已没有了神的模样?

即便权威的玉帝,宙斯,上帝已不在这里,可其他的人依旧是神界权威的主神,所有人都有义务去贯彻神的理念……

等待了许久,黑暗中传来了一个接着一个离席的声音,就像一个又一个良心发现的声音。

杂乱的脚步声混合在一起,都是向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大家别这样都走了啊,有事情可以好好的再商量下。”留下来的一位主神呼喊着,犹豫的信念使得他也已是半个身子离开了座位。

“你们已经决定了吗?”九尾没有阻止,向着背后离开的众主神问去,“我很希望你们能认真的考虑一下,这才是对自己族群负责的态度……”

“认真的思考如何做你的‘狗’吗?”一直反抗的声音停下了脚步,鄙视的嘲笑着,“别做梦了,用脚指甲想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我们就回去自己的族群,如果你不来犯我们就相安无事。如果你来犯,大家一定会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就像伟大的北欧神族一样,绝不屈服于你这残忍的恶魔。”

说完,头也不回,声音的主人又开始了出走的步伐。

“真是遗憾了……”站直了身子,九尾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没有任何表情的冷漠。突然,身后的裙摆无风却自己舞动起来,无数雪白的光影闪动而出,“战斗开始的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快……”

只见黑暗中,扭曲的银光胡乱的闪动,各种惨叫之声回荡在了这宏伟的大殿之内。

看不见的交战四溅出了无数的血,有多少人死了,有多少人还活着根本就无从得知……

神殿中的骚乱惊动了在外守侯的众人,八歧第一个召唤出了草薙之剑,一人奋勇的冲上了高耸的阶梯。

虽然依旧认为九尾不会发生什么危险,可哪吒还是象征性的轻提冈格尼尔跟了上去。

路西法与哈迪斯则是更加的不慌不忙,连兵刃也未召唤出来。一行四人刚刚来到大门前,轰隆一声巨响,沉重的大门由内被撕裂成了无数的碎片,一条血红的巨尾由内奔涌而出,巨尾上还悬挂着四具死相狰狞的尸体。

紧接着,四周的墙壁也被贯穿出八个不规则的巨大窟窿,每一条伸出来的巨尾都化为了鲜红的颜色,一具又一具尸体,证明着九尾下手是何等的不留情面。

“九……九尾,你不是说不妨碍你,你会给大家生存的空间吗?!”大殿内,一个坐在原位上动都不敢动上一下的主神被吓傻了般的吼叫道。

“抱歉,我说谎了。”九尾的解释是那么的轻松,“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你们不是一直知道我是个骗子吗?既然还相信我的承诺……你们不也应该为这样的后果负上一点责任吗?

当然,在这里我要恭喜剩下的九位……”说到这里,大殿的顶上又是整齐的落下了九道圣洁的光柱,照射到是九把交椅上一个个脸色铁青的主神。看着这剩下的几位,九尾终于又笑了起来,“你们就在刚才救了自己和自己族群的性命……以后的九十九主神殿可以改名成九主神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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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人间,平静祥和的生活还在继续,夜幕平静的笼罩着大地。

人们都已经睡去,复活节岛上的海风似乎也缓慢了许多,大概是害怕打扰他人的美梦吧?

天空中的繁星点缀出一张异样的黑幕,圆月大的仿佛是叫“宇宙”这姑娘的忽闪大眼睛。

没有什么比在这样的夜里沉睡更幸福的事情了吧?

可在许哲的房间中,掀开了丝滑的被单,一身雪白睡衣的许哲走下的床铺。没有穿鞋,光脚的踏在松软的地毯上向着屋外走去。

许哲的动作很轻,将所有的声音降到了最低,而就连体内的灵动都被压抑到了几乎消失的状态。

他并不想破换这宁静的夜,也不想吵醒任何沉睡的人。他不想和任何的人道别,因为根本就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却不知道,在这样的夜里并不光只有许哲心事繁多。就在许哲房间的隔壁,莫小小的房间里,侧躺在床铺上的莫小小一直没睡,当许哲的房门用微弱的声音开启和关闭时,她一直睁着双眼。

也是因为这“微弱的声音”,莫小小的双眼无声的湿润了,许哲走了……

来到了别墅门外,旷野的夜远比屋内来的更美,夜晚的海岛宁静的如同也沉睡了一般,那四处草丛中飞舞的萤火虫就像会移动的星星,清脆的虫鸣交织在一起,连绵不绝。

如果可以,就这样停下来享受这夜的美,将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可惜许哲却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半分停留也办不到。

沿着一条碎石扑出的道路,许哲赤足的走出了别墅的金属栏杆大门,而就在门外那蜿蜒的小路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等待着自己。

之所以熟悉,因为站在他的面前完全就如同照镜子一般。穿着和许哲一样的睡衣,一样的赤足而立,甚至连刘海倾斜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他便是,脚下三界的创造者,三界亿万生灵无不要向其膜拜的“天”。而此刻的他,并感觉不到如此神圣的气息,平静的就如同一个夜里睡不着乱溜达的普通人类一般。

“许哲,你迟到了……”单手插在裤袋之中,天平静的述说着,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即便自己已经如此默默等待了一个钟头。

“你不是掌管一切的天吗?应该早就知道我会迟到的事情啊?”自然的走到了天的面前,许哲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讽刺,面对天也没有半分要谦恭的意思。

“拜托,我只能给你安排发生在身边的事件,却没办法左右你的选择。例如我给你安排了这次的见面,却无法预言到你会迟到来耍弄我。”天解释着其中的因果关系。

“谁有心情耍弄你,只是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睡松软的席梦思,赖了下床而已。”伸着大大懒腰,许哲打着哈欠,“好了,该你解释接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不用太复杂,我听的明白就行。”

“简单点说,便是,我‘作弊’了。”天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时间本是川流不息的直线运动状态,穿过各个静止不动的空间,形成‘历史’这样的东西。时间带动空间的改变,例如同一块土地上,伴随时间的变迁可经历各种的事情,干旱,洪水,战争,死亡,新生,等等。

可却有一种理论,当空间发生扭曲,移动,去到其他不同的时间段时,空间也便能影响到时间。我要做的便是移动你所在的空间,送到三千年的朝歌战场上。这种技能就像一种赌博,如果你什么都不做,或者做与历史不符的事情,现实也将因为你而改变。例如,你与九尾联手,歼灭了子涯的兵团,或者只是用旁观者身份看着大战进行。结果,你会消失不见,现实中你的存在也将被完全的否认。”

“不用恐吓我,我早就明白里面的因果关系了。”许哲的目光是那么的淡然,“感觉在那里,存在了万千的选择,可每一条走到尽头都会是通向死亡……不过里面应该有你最喜欢的一条路吧?那便是杀了九尾,然后我便消失,三界里所有的麻烦也会因此而烟消云散……”

“当然,这样的结局是我希望见到的。”天笑了,没有否认,也不为自己的残忍自私做任何的解释,虚伪这种东西对于天来说完全没有必要,“不过你觉得你会按照我喜欢的方向走下去吗?

说起来,陪伴你走过的这一路,你所做的选择其实从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差的。每一次的选择都是最接近你心灵想要的。如果是为了活下来,你一定能找到只有你才能看见的道路……”

“别恭维我,说的再好,我失去的也一个也没挽留住,什么狗屁选择,选来选去我依旧后悔不已。”许哲不耐烦的发起了牢骚,“而且现在我的茫然没有一点消退,杀了九尾,即便我活下来了,你也一样会想尽办法的弄死我。即便你亲手杀不了我,也一样会用我身边人的性命来威胁我自灭。

这样想起来,莫小小现在还能幸运的活着,就像是你安排好的一个伏笔,如果你能承诺给我一个绝不消灭我的结局,可能我矛盾的内心会好一点?”

“没意义的,因为你根本不会相信我的承诺。”天淡然的微笑着,自然说出的是许哲的内心,如同了解自己一样的了解着对方,“来到这里的你已经谁都不相信了,不管是九尾还是我,在你眼中都是三界里最大的骗子。

所以我才想送你回到过去,让你去见一些你可以相信的东西,也是真实存在过的东西……”

“你到底想干什么?”许哲只觉得其中隐藏着什么阴险的诡计。

“去看了,你便知道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的是,送你回去并不是为了让你和九尾一起死去。我想做的只是帮你破除轩辕最后的一道封印而已……”

说话之时,天向一侧的让开了道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一团凭空出现的湛蓝光晕开始旋转。顷刻之间,一扇椭圆的空间之门被开启,夜晚的大地因为它而变得更加美丽。

“天……”经过那与自己一模一样之人身边时,许哲冷酷的说着,“在你看来三界只有少了九尾才会太平,可在九尾看来,三界里多出来的应该是你才对……如果不是你任性的想让三界永远都按照你的步调发展,局势也不会变成这般模样。”

“那么你认为呢?三界到底多的是谁?”天颇有兴趣问着许哲的意见。

“在我看来,你们两个都是多出来的混蛋,少了你们三界才会算恢复太平。”毫不犹豫,也没有背上任何的行装,许哲赤足的走进了那团绚丽湛蓝光晕形成的大门中,消失不见。

大门也是迅速的回缩,化为了一个闪亮的点消失不见。

许哲便在这寂静的夜里,回到了三千多年前……

“好了,一件大事情终于解决完毕了。”伸着大大的懒腰,打着大大的哈欠,天并没有离开,竟是迈步向着别墅所在的方向走去,“接下在,要用‘许哲’这个身份在人间给他充当一段时间的替身了……不知道学不学的来啊?那么别扭的小子,要装他还真有点难度。”

淡淡的微笑,如果此刻有人在身边一定惊讶的连眼珠子也要掉下来了,要知道那可是三界的造物主,从没有人见过他的尊容。

不过现在想想,即便有人见过,谁又能分辨出如此会变化的他便是天呢?

和许哲离开时的轻巧截然不同,天的返回更加的大大咧咧,毫不担心吵醒了别人的美梦。

还真有人被他给吵醒,例如那个就站在许哲门边的莫小小。

“莫小小?还没有睡吗?”淡淡的笑着,天走到了门前,扮演许哲的生活已经开始,他的一言一行可谓与许哲如出一辙。

不过莫小小却没有庆幸许哲的归来,反倒全身莫明的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用细腻到连空气都未浮动的声音问着,“你……是谁?”

这一问,也让天全身一震,在这一震后天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原来如此的笑容。

“因为是连灵魂也相爱着,所以分辨的出来吗?”天感叹,感叹爱情这种东西,大概是和九尾一样能超出自己控制以外的存在,“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提醒在前,天自然的牵起了莫小小的手掌,在其上用手指书写了几个笔画,然后微笑的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拧开了大门,去继续许哲未做完的梦了……

只留下了莫小小一人呆呆的立于门前,全身更加激烈的颤抖起来。只因为,掌心中还留着余温的笔画,勾勒出的是一个“天”字。

如果天在这里,那么许哲又去了何方?

莫小小一下子感觉全身的力量被抽干了一般,依靠着墙壁而立,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假设……

假设天能用许哲的身份存于三界,那么许哲对三界还有何等的意义?即便死了,依旧会有一个强悍的青年继续的与九尾作战……

也就是说,现在的许哲已经不会再得到天的庇护了,要真正全仰仗自己力量的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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