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欢喜禅
作者:轻云拂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269

李俞一路奔行回府,念起隐身诀,偷偷入了东厢。开了门,房中一人,不是紫馨又是谁?

紫馨正等得焦急,见三更半夜李俞尚未归来,只恐出了甚事,见他归来,大喜道:“相公为何回来得如此之晚?婆婆见你未去问安,还以为你出了甚事呢。”

李俞心中着忙,当中便欲找个借口,遮掩过去。抬起头来,见紫馨纯净无瑕的面孔,突然心生羞愧,这般好的一个女子,自己却对她不忠。

轻轻闩上房门,扑的跪下,道:“娘子,我对不起你!”紫馨大惊,忙伸手去扶,道:“你这是做甚?有甚话好好说,毋须如此。”李俞又羞又愧,将事情备细说了。

紫馨听了,呆若木鸡。虽是世间男子三妻四妾份属平常,只是自己喜欢的这男人,可是自己认为可以顶天立地,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奇男子。哪个女子又愿意与她人共享一个男人?更何况这男人还为自己献出元气,闭关炼丹?当下思潮起伏,一颗心不知飘向了何处。

李俞见紫馨如此,更是羞愧。他除了母亲外这世上最敬爱的便是紫馨,自己不仅仅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更主要是欲念不断,此后更不知还会做出甚事来?当下又惊又怕,抱着紫馨放声大哭。

紫馨长叹一声,道:“相公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李俞将心比心,若是自己见到紫馨出轨,只怕亦是愤怒欲狂,心伤欲绝。当下道:“我知道娘子你不会原谅我,我更不会原谅自己,只是我亦不能欺骗娘子,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我该怎么办?”

紫馨道:“不管如何,你要好好待雪儿母女俩,她们毕竟是无辜的。”李俞道:“那娘子你怎么办?”紫馨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给我些时间好么?”摇摇晃晃走了出去,李俞亦不敢拦。

这一夜,三人皆失眠。

次日,李俞起床后,呆呆坐了半晌,无心打坐无心炼丹,欲去母亲房中请安,又怕见到紫馨。正呆坐间,夏荷忽报夫人到。

李俞忙起了身,见李母带着紫玉进来,却不见紫馨。忙拜道:“孩儿无礼,竟劳母亲亲降玉趾。”李母扶起李俞,两人坐下,问道:“俞儿这是怎么了?和紫馨闹别扭了?”李俞见母亲问起,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回答。

李母瞧科,忙叫紫玉且去陪紫馨,屏退了下人。李俞方告曰:“孩儿酒后无礼,闯下大祸,实不知该如何是好?”当下备细说了。

李母沉吟道:“你和紫馨皆是我一手养大的,我素来将紫馨做女儿看待,这孩子虽是要强,却是心地善良,想必她亦不会让那田园受委屈,只知你是如何想的?可是欲三妻四妾么?”

李俞道:“孩儿无德无能,便有紫馨垂青已是万千之喜,哪还敢求其它?只是孩儿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欲念横生,把持不住。”因将诸般异事说了。

李母道:“既如此,你自拿主意。若愿纳妾便纳妾,不愿便算了,只不可委屈了那凡俗女子田园。此事倒与你无关,却是你欲劫到了。”因将六小劫细细说了。又道:“本来尚有脱胎换骨两微劫,只是你食了草还丹,已脱胎换骨,倒也不必渡了。”

李俞道:“如此,怎生是好?可有甚法避之么?”李母道:“此是修道之人必经之劫,避无可避。若是一般修道人,清心禁欲,又有师长相护,倒是不难过此劫。若是妖族中人,视欲若饮食般,其劫亦自然灭了。只是你红尘未断,又对其生惧,久抑之下,反倒更加厉害。”

李俞道:“请母亲救我。”李母道:“如今之计,只有破而后立。我传你和紫馨**经,便是此事。为何未见功效?”李俞赧然道:“孩儿把持不住后天欲念,因此未竟全功。”

李母道:“傻孩子,此事原不该我教。只是你今日既不在师父身边,我少不得教导一二。欲无对错,乃是天生所赋。天地为繁衍物种,因此有一番快感,驱使阴阳相交,雌雄相配。淫邪之人贪那快感,舍本逐末,久而久之,世人难免觉得欲是肮脏之物。如今之计,你需得看破那欲本质,**交融,自然再不会因欲生情,而是发乎情,止乎欲。此后便步入先天**,自不会贪图男欢女爱,而重在心灵交融,欲劫自过。”

李俞道:“母亲所说知易行难。譬如世人皆知荣华富贵到头一场空,又有几人能看破?”李母笑道:“若是那般容易,又岂能叫劫?我倒是有一法,只是并不易求矣。”李俞大喜道:“母亲且说说。”李母笑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那释门中有一门欢喜禅,正可借鉴。”便细细说了。

原来婆罗门教的国王“毗那夜迦”残忍成性,心性成魔,杀戮佛教徒,释迦牟尼派观世音去教化他。观世音采取种种手段都无法降伏此魔,没奈何,便化为美女和“毗那夜迦”**一番,在观世音温暖怀中,“毗那夜迦”顿时化解一切恶,心中充满爱,终于皈依佛教,成为佛坛上众金刚的主尊。故曰欢喜佛,其禅曰欢喜禅。

其诀曰:色既是空,空既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将空乐双运产生悟空性,以欲制欲,先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

李俞大喜道:“不知此法难求?易求?”李母道:“既易求亦难求。若是释门中人自然得到传授真经,若是其它教中人,便无迹可入。你此行助大仙得了功德,正可顺势求之。”李俞暗道:莫非师父遣我下山,亦有此意在内?

当下无后顾之忧,便对母亲道:“孩儿多谢母亲教诲。此后自当克欲守身,誓渡此劫。”李母道:“不可有心,亦不可无心。当在有心无心间。若是有意禁制,必蹈前番之辙。”李俞大悟。

李俞心结已解,便陪着母亲叙话,李母见儿子诚实温厚,不似幼时机狡跳脱,亦是欣慰,便道:“俞儿放心,我等下便去劝劝馨儿,你且坐下练功,不可日辍矣。”李俞领命,因送母亲出门,自盘腿打坐,收好心猿,勒住意马。

午膳时候,紫馨亦不出来吃。李俞见此情况,心下转忧。勿勿用毕,便去母亲房中寻紫馨。李母已知其意,亦不回房,与他们些自由空间。紫玉却道李俞欺负紫馨,心下愈恨世间男子薄情。

轻轻敲了敲门,便入了房。房中原有雕花香妃卧,此番李母前来,又搬了艺海拾贝榻,福绿鸳鸯榻进来。紫馨躺在那艺海拾贝榻上,听得声响转过头来,见是他又将头别了过去。

李俞轻轻走上前去,道:“馨儿,为何不来厅上用膳?”紫馨赌气不理。李俞又赔小心说了些话,又赌咒发誓道:“我对馨儿之心,天地可鉴。若是以后再发生此类事情,愿遭天打雷劈!”

紫馨道:“说的好听,却不知道自己心里想些甚么肮脏念头哩。”李俞道:“哪里肮脏了,难道我心里想着馨儿也肮脏么?”轻轻将紫馨抱起,紫馨挣了几下,便不再挣。

李俞道:“好馨儿,昨日之事真是意外。我发誓出了她家门,只以为到了家见到的是你,只是不知为何醒来却在她家。”紫馨冷笑道:“说不定自己早有此念,脚不听话又自己走回去了呢。”

李俞正色道:“馨儿你看着我眼睛,相公可曾骗过你一件事么?正因不欲骗你,所以明知昨日之事会伤害于你,仍然告知,只因不欲我们之间产生隔阂。”紫馨道:“你就是个大骗子,骗了人家身子不够,还去害别人家娘子。”擂起小拳,在李俞胸膛上敲打。

李俞等她打得累了,拥她入怀,道:“好馨儿,相公不求你原谅。只愿你给我个机会弥补,好么?”紫馨道:“左右是我命苦罢了。不知道你在田园床上时,又是怎么哄她的哩。”李俞叫起撞天屈来,道:“我酒醒之后,见地方不对,忙爬起来穿衣便出来了。若有半句谎言,罚我将来掉进沟里,做个大王八!”紫馨听他这么说,不由笑出声来,道:“当王八很美么?”

李俞见紫馨回嗔作喜,当下更是卖弄口才,细细哄之。两人此番风波过,感情更进了一层。紫馨轻伸春葱也似的手,掐住他那话,道:“叫你不老实。”李俞呼疼告饶,两人打闹起来,忽然情动,李俞便欲交欢,紫馨道:“谁希罕你那脏东西,进过别人身体的。”却横他一眼,眼中似欲滴出水般的春情。

李俞当然瞧科,因想起母亲所说的话,此番**自与往常不同,乃是情动生欲。两人多时未战,此番足足战了一个多时辰,从艺海拾贝榻上到蔚蓝石地砖上,从蔚蓝石地砖地上到博古通今桌上,从博古通今桌上到翠珠梳妆台上,李俞**皆动,兼又欲补偿紫馨,使出浑身解数,恨不得精尽而亡。紫馨又恨又喜又羞又爽,碎玉在李俞肩上胸膛上咬了不知多少印记。

李俞因紫馨身上异事,便问了。紫馨羞答答的道:“那日你渡过元气与我后,我体内气丹却破了,银中藏金,如此每日服用回春丹,金香玉,造化丹,阳雪丹,昨日忽然重结为丹,只是并不十分稳固,进入炼血化气初期,却又略有不同。”李俞笑道:“如此却好。不过为何馨儿这**晶莹雪白,又比以前大了许多。下面那小馨儿为何又紧凑又多了肉褶呢?”

紫馨羞道:“相公你好坏。筑基时便有这般变化,我亦不知为何。相公你喜欢么?”李俞笑道:“只要是馨儿身上的,我便喜欢。”紫馨又羞答答道:“若是以后**再大,可怎生是好?现在总觉沉甸甸的,甚不舒服。”李俞见紫馨这等聪明,亦说出傻话来,当下坏笑道:“小有小的妙,大有大的好。相公都喜欢。筑基已毕,想毕不会再大了。现在这样若木瓜般,相公最喜欢了。”便伸舌去舔。紫馨道:“讨厌死了。”却将他头往下按。

男欢女爱,人之大伦。每家夫妇皆做之事,没甚可羞耻的。闺中甚于画眉者,自不堪一一细表。否则不免落个下流之名声。

且说两人欢爱毕,李俞便问道:“傻丫头,可饿了么?”紫馨道:“实是有些饿了。”且喜房中尚有瓜果糕饼无数,便将来,若老鸟喂小鸟般,轻轻喂她。又问起:“你如今已有些法力。不知母亲可曾传你甚法诀没?”

紫馨道:“我一妇道人家,学法诀做甚。”李俞道:“不然。我只怕将来万一结甚仇家,欺上门来,你无自保之力,我不放心。更何况你若学了腾云之术,我们一起遨游三山五岳,岂不甚美?”紫馨想起两人比翼双飞的情景,不由双目迷离。道:“我却不知学些甚好呢。”

李俞笑道:“夫妻本为一体,更何况你又是娘的儿媳。我先传你隐身诀驱物诀御物诀,再让娘传你**玄功等法可好?”紫馨道:“虽是甚好,只是恐婆婆为难。”李俞笑道:“有甚为难的,一家人哪说两家话。”

李俞又将母亲对他说的那番话说了,紫馨道:“原来修道人还有渡劫一说。难怪白日飞升如此之难。”李俞道:“自然有的,修道乃是逆天而行。”紫馨不解道:“既便逆天而行,为何又有固定之劫,莫非上天有眼,时时观众生,某人劫难将至,某人劫难将至,我却不信。”

李俞道:“我自能圆其说。你可愿闻其详。”紫馨道:“傻相公还能讲出大道来,我且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