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穿好了,可玄无霜的心里还是很适应,且先不说那先前的荒唐,就是现在这身很不合体的衣服,也让她浑身上下的不自在。这一身浑身散发着霉腐味儿的衣服,可是寒星自那紫金檀木大棺里刨出来的——不过让玄无霜相当惊叹的是,这衣服历经了几千上万年,竟还是如此的坚韧——在玄无霜看来,这霉味儿不霉味儿现在倒还在其次,遮了羞耻、减了点儿尴尬倒是现下最紧要的事情。
“怎么办?”玄无霜正在收拾着过份宽大的衣衫——她想尽量将这衣衫理顺的合体些。
“怎么办!”寒星对于这样的问题很是不能抓住重点——谁知道玄无霜的这个怎么办问的什么?是他们的肌肤之亲后怎么办?还是身处在这暗室里该怎么办?
“你到底是谁?什么身份?”玄无霜的一双眸子盯着面前的寒星——这样子的目光扎实地让寒星很不自然。
“为什么这样问?”寒星极尽可能地小心答对——说实在的,前边所发生的一切,还是让他心里对玄无霜产生了愧疚之情。
“你怎么会有碧血丹丸?你怎么还会小千叶拳?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西秦人?”
“我自然不是西秦人!”寒星第一次有了不想骗她——也不能再骗她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寒星自己都很吃惊:“你大约也知道十几年前古叶城里的寒门血案吧!”
玄无霜的眼眸子就是很不易让人觉察的一亮:“你说你是寒族后人?”
“寒彰正是我的祖父!”提起往事,寒星就是一肚子的愤怒,母亲那被高挂在洛山银洞苦役营门外的**尸身,就像一根毒刺般扎在他的心里,让他时时刻刻记着这一生都无法磨灭的大仇:“所以拔食鱼必须得死——他要为寒族一门三百多口的冤魂抵命!”
“屠杀寒族一门的凶手是当年的佑康帝!”玄无霜的话里有几分的小心。
“他拔食鱼也脱不了干糸!”寒星的眸子里冷芒如刀:“今后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望着寒星眸子里的冷芒,她玄无霜的心不禁地抖了一下——那种滋味也说不上是什么——
“对于所发生的事情,如果你愿意我会负责!”
“怎么负责?”玄无霜自寒星的眸子里看到了答案:“我愿意——就是让我背叛父亲、背叛自己的国家?”
“拔食鱼他不能代表古叶!”寒星的声音近乎在低咆:“他只是一个窃国的小人而已!”
“你说自古到今哪一个帝王天生的是皇族血脉?”玄无霜完全收起了刚才的小心:“你寒星若有争霸之心,我玄无霜倒真可以考虑一下让你负责!”
寒星的眼眸里闪出一丝异色:“作为一个女人,你的野心可不算小!”
“你怕了?”玄无霜渐也收起了往日间的一脸冷然。
“怕?”寒星总算恢复了往日间的嬉笑:“能得天下第一美人相伴此生,我何惧之有!”
“如此你记下了!”玄无霜的声音又冷了下来:“不管如何,我玄无霜已然与你有了关糸,若是日何有负于我,我手中的双刃绝不会饶了人。”
“这算是以身相许吧!”
“这叫以身相许?”玄无霜没好气地白了寒星一眼。
“嗬嗬!”寒星轻笑,看着玄无霜眼前的玄无霜是一脸得意之色:“这个咱先不说了,现在,咱们得先想办法离开这鬼地方才成。”说着话,他又将目光盯上了先前隐于守墓兽形下的那个溜圆的小洞。
至于那紫金檀木大棺,早让寒星为了两个人身上的衣服给翻了个底儿掉——原先,寒星还怕触动了什么要命的机关。可当他小心打开后才发现,棺里边什么都没有,也不是寒星想的那般奢华——那里边只几件他们现在身上所穿的衣物,没有尸身骨骸,只是个衣冠冢而已。在紫金大棺内壁四围上,皆镌刻了蝇头大小的文字。这些文字,无非就是讲述了这座大墓主人的生平事迹罢了。
原来,此墓的主人正是唐汉王朝最后的一个帝王诛难。历史上的诛难是个罪恶累累的暴君。据史中所载,其人十分好色、且嗜杀嗜战,他在位的一十二年里,共发动战争一百二十余次,他发动战争从来没有理由——一次,恒明国国主问他:你我两国历来并无仇隙,何顾如此突然兴兵?他大笑道:是朕在宫里呆得闷了出来散散心而已,恒明王你也莫要担心,不管胜败,看在你与朕说话的份上,战后朕都将划出边城三座给你恒明国!最终,他的唐汉王朝还真就是覆灭在了恒明王的手里。而他的后宫佳丽更是逾有万人之多——自他登基称帝后,他每日间的怀里就从来没有搂抱过一个相同的女人。
再说紫金檀木棺上的那朵散发香气的蘑菇,正是诛难后半生所珍爱的重宝风月仙芝草。据传这风月仙芝草是一位在昆仑山修道有成的仙人,于传说中的瑶池胜境无意中采得。诛难为了得到这只风月仙芝草,不仅尊这位仙人为国师,更是花倾国之财在唐汉国土内,给这国师遍修金身——而此际的风月仙芝草,早让含怒带恨的玄无霜踩成了稀烂,稀烂的风月仙芝草竟然这般的恶臭难闻——
“不会还有毒吧!”寒星一说,玄无霜忙抬手掩住了口鼻。
许久见寒星没事才又将手放了下来:“你不怕再中毒?”
寒星只是看着玄无霜贼贼地笑——
玄无霜俏脸一红,又丢给他一个眼白:“流氓!”
寒星将手小心地探进那个溜圆的小洞后,左右一抹,就抓住了一个小钢环:“拉还是不拉?”他问身边的玄无霜——谁知道拉了这个钢环后还会发生什么?
“你说呢?”玄无霜一脸还用问的表情。
“拉!”寒星一狠心,手上一使劲,只听得又是一阵轮齿相错之声后,紫金檀木棺的底部一分为二地洞开,哗哗地水流之声也随之轰然传进了暗室。
“有河?”寒星一下子扑到紫棺前:“而且还是流动的河!”说着话,往玄无霜跟前一欺,就拦腰将玄无霜横抱在了当胸。
“你做什么?”玄无霜吃惊非小,手起掌落地又很是准确地盖在了寒星的脸上。
“你腿上的伤下得了水?”寒星的脸火辣火辣的疼。
玄无霜闻听后才将俏首埋入了寒星温暖的前胸,小声低哝:“我是不是下手重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