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营何在?”
“风雷营何在?”
“霸狼营何在?”
“——”
十一个铁浮屠将领的地暴喝快速在响起,五千五千的铁浮屠也随之连成了一片:“愿意追随将军——”五万多小六万的铁浮屠就涌了上来,将商鸿阳、角哀牢等众人和寒星、玄无霜围在了中间。
从地上爬起来的角哀牢失了左臂,那里还有战力。现在商鸿阳身边只有那十几个西秦帝国的白银武尊——商鸿阳心下可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千算万算没算到还有这一出——若知如此他早就将这铁浮屠散了。
“你们是要造反吗?”让寒星面呈飞出去的陈飞乾急忙闪身挡在商鸿阳跟前,抬手点指那十几个铁浮屠将领:“你们的家眷子女可都在黄龙城!”言下的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哼!”这时的鲁得金倒是豪气干云:“今番如此,咱这颈上的人头都舍下了,那里还会怕你这点儿小小技量。”接着又是一声长笑:“再说了,你今日又有几分能全身而退的机会!”鲁得金这一通话说,登时就将所有人心上的那一点儿动摇扫的荡然无存了。十几个铁浮屠将军随之也纷纷附和。
“康老王爷你当如何了?”这时的商鸿阳推开了身前的陈飞乾,竟没有半点儿惊慌失措地问——说什么康平虏也曾是掌领大部分铁浮屠十几年的人物,想来在这些铁浮屠里也是有些声威的吧——
“我康平虏只想知道我唯一的儿子是死在谁手里的?”这个问题压在他的心底好久了——其实他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不经意的——那是在黄龙城里,天赐王朝刚建立不久。一次商鸿阳为安抚刚夺了他兵权的情绪,亲自到府上看望了他,还在他康平虏的府吃了晚饭后才回的宫里。而就在席散后出府的路上,康平虏的心腹小厮很是无意地听到了角哀牢和商鸿阳的秘谈:
“老奴已然准备好了,只要主子一个手势,康府将自黄龙城里烟消云散。”
“不行!现在动手很不合时宜,这不仅仅只是除去一个康平虏。”
“可这已经准备好了!”
“撤回去——”
“主子可想好了,他康平虏的儿子必竟是死在我们的手里,要是这事露了出来——”
“只要再过些日子,我们完全将他自军队里剥离出来,到那个时候他就只是一只无牙的老虎——并不可怕。”
“——”
当康平虏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商鸿阳就知道指望不上人家了:“康王爷你难道要放弃金龙遗令的使命吗?”
“狗屁金龙遗令!”康平虏将那块金龙遗令握在手里捏变了形:“是你商氏先负我康家的,我康平虏可不会为了一块金龙遗令,将康氏一族的兴衰大事送在一个不择手段的帝王手里。”
在商鸿阳的想法里,想做一个有作为的帝王就不能不玩权术、耍手段——这也是经略院里大儒们的观点:“罢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是虚无——”商鸿阳说着话提高了声:“你们区区五六万兵甲就就是个个生着三头六臂,也休想脱出我天赐三军的大营去。”
“哈哈——有王者胆色!”还是那个鲁得金笑得一往无前:“我们就没打算全身而退,今日在此若能护得少主周全便护,若然护不得就拉几个垫背的一起死——”在古叶的战争史上,寒彰的铁浮屠可能不是最厉害的,但却绝对是最不要命的——在铁浮屠的历史里是绝对不会出现俘虏这个词儿的——他们要么胜利、要么死亡——
“吼——”五六万铁浮屠的一次齐声喝喊——他们很久都没有这样了喊了,自打十几年前被打散分开后,就连铁浮屠自己也再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了,但这一吼还是那么的威武雄壮——虽然这些儿铁浮屠里当年的老兵几乎只占四分之一不到,但这些儿老兵都是铁浮屠的魂。只要铁浮屠的魂没丢,不管经历多少风霜岁月,铁浮屠还是铁浮屠——当年宰臣大司马寒彰手里所向披靡的铁浮屠:“愿与少主同生共死——”这不是寒星人格魅力有多么强大,这是铁浮屠给寒彰父子最大的尊敬——他们当年因为寒彰的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寒家尽数屈死在商氏的屠刀下,现要他们决不会再次让寒家仅留的血脉断绝。
寒星也没想到自己的小千叶神拳竟引来如此的变故,对于铁浮屠的舍命相帮让他泪水涌动:“寒星谢过诸位了!”说着话,一身浴血的他抱拳当胸:“寒星何德何能?”
“少主休得再提其他,想当年尊祖与尊父与我等皆有恩情”说话的还是那个鲁得金:“铁浮屠誓死追随寒家——寒家忠商氏古叶,铁浮屠就忠商氏古叶;寒家反商氏古叶,铁浮屠也视商氏古叶为敌——铁浮屠与寒家同进共退,这是铁浮屠历来的规矩,入我铁浮屠就必忠这个规矩!”
“同进共退、一无所畏!”五六万铁浮屠的声威当真将围在他们外围的其他天赐军卒震慑的不自觉朝后退了下去——围着他们的圈子顿时大了好多地方。
看在眼里的商鸿阳是一声痛彻心扉的长叹:“放他们走——”他的这个决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震,他现在的所为无异于放虎归山、遗害于后,但他又不得不怎么做——他没有自信能在外围忠于他的军卒,将五六万围着他的铁浮屠绞杀尽后他还能活着——他很清楚放出这只虎的后果,可他又不得不放——放了虎他还有缚虎的机会,若是此事杀虎,那么他只能与这只虎一同去死——他可不想去死——他也算准了寒星会带着铁浮屠走——寒星也别无选择。
“我寒星一直只视拔食鱼那匹夫为我寒家的一生之敌!”寒星看着眼前插在地上的断水之刃:“这刀还给你了——自今往后我们不再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