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的马车拉着一个日本女人回家了，在一片棚户区的边缘地带，老李的马车停在一个简陋的木质大门前。老李下车推开大门进了院子，不太大的院落里有三间泥土房，挨着第四间就是马棚。佐藤夫人跟随老李进了屋，在冬季天黑得很早，老李开了灯，老李将佐藤夫人的行李放到炕上，他对佐藤夫人说：

“你先在屋里歇一会，我去卸下马遛一遛。”他说着就返身出去了。

佐藤夫人大致地环视一下这既简陋又冰冷的房间，高粱秫秸做的炕席上面有一个行李卷儿，房间里一个橱柜和一张炕桌之外几乎就是家徒四壁了。佐藤夫人从卧室里走过厨房来到房门外，雪已经停了，她看着老李将马车倒退着赶进院里，然后将马从车辕上卸下来，劳累一天的马也显得轻松了，它立刻全身抖擞一阵。老李等它抖擞完了，才提着缰绳在胡同里慢悠悠地遛马，又找一块有干土的地方，马在地面上四蹄朝天的打一个滚儿，马站起来又全身抖擞一阵，浑身的尘土和雪花飞扬起来。接着老李将马牵回院里，进入马棚，将缰绳拴在马槽边的柱子上，摘下马嚼子，又在马槽里放一些草料，┅┅这匹马开始慢悠悠地吃起草料。

外面该做的活都完成之后，老李关上院子的大门，他回过身，看见佐藤夫人站在房门口，还裹着那条军用毛毯，一直是饶有兴趣地在注视着他的这一套例行操作。她那有些散乱的头发显得很飘逸，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老李觉得她的气质和形象真是超凡脱俗的美丽，老李感到怦然心动，一股温馨的暖流在心中荡漾起来。虽然他们是不同的民族和不同的文化，但是人们审美观点是基本相同的，她站在那里的姿态很优雅，她的外表和神态很妩媚，老李眼光痴迷地看着这位年轻又靓丽的日本女人，他亲切地笑一笑说：

“我每天都要做这些粗活，这有什么好看的。”

“您对这匹马竟是这样有爱心！”

“是啊！它是我最忠实的伙伴儿，我不能亏待它！”

他们两人说着进到屋里，关上外屋的房门，他们一起经过外屋进到里屋，也就是卧室，老李拿木拌子放进炕炉子里，他一面说：

“我马上做饭。”

“让我来做吧！”

佐藤夫人说着拿过火柴，较为熟练地点燃炕炉子，炉中的木拌欢快地燃烧起来，她立刻填上煤，放上水壶，他们开始洗菜和淘米，房间里也逐渐暖和了。在冬天的时候，老李就在里屋，也就是在卧室里做饭，炕炉子即能做饭和烧水，又能取暖和将火炕烧热。外屋是厨房，在春、夏、秋的三个季节，就使用厨房做饭。

他们一起动手，很快做好大米饭，炒土豆丝和冻豆腐炖白菜，还有一个大葱炒干豆腐。

老李在平时都是吃粗粮，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所以拿出了存量很少的大米。在日本人占领统治时期，如果在平时中国东北人吃细粮就是犯法行为，叫做‘经济犯’。那时只有节日才配给中国人一点细粮，光复后中国老百姓在平日里也敢吃大米饭了。可怜的东北老百姓一直是到了改革开放之后，到二十世纪的八十年代末才开始以细粮为主食。

几盘菜做好之后，佐藤夫人已经发现在橱柜里有酒瓶和酒盅，于是就看着老李，态度温和地说：

“天很冷，您喝点酒吧！”。

佐藤夫人正说到老李的心里了，今天老李心情高兴，正想着要喝酒，老李到橱柜拿出酒瓶子，还有烫酒用的酒壶，他回头看着佐藤夫人说：

“你能喝酒吗?”

“我也想喝一点！”日本女人微笑着说。

“好!”老李有点兴奋地回答着，拿出两个酒盅。

喝酒的人都希望能有人陪着喝酒说话。那时东北人喝白酒都要将酒温热了喝，叫做烫酒。老李将酒壶放到炉子上的热水壶里，白酒特有的香味立刻就飘满全屋，令人感到兴奋。老李将炕桌放到炕上，摆好酒和菜，老李盘腿坐在炕桌一边，日本女人跪坐在炕桌的另一边，两人面对面的坐下来。佐藤夫人由跪坐转为跪立的姿势，前倾着上身，举起酒壶先给老李斟满一盅酒，又给自己也斟一盅，她优雅地举起酒杯，毕恭毕敬地说：

“李先生，我先敬您一杯！”日本女人尊敬瞩目地看着老李，她继续说：“在风雪黄昏的马路上，一个日本女人正在走投无路，她的心中真是充满悲哀和绝望啊！她很想立刻就去死！”佐藤夫人说着就流下了泪水，她接着说：“可是您及时救了我！您将是我永生难忘的救命恩人了！我真是非常感谢您！我敬您一杯！”

两人都举起酒盅，都喝了一口酒，又香又辣的酒味在佐藤夫人的口中回味着，使得她的心情略感镇定下来。这时老李说：

“不用感谢！也不用叫我先生，以后你就叫我老李就行了。你叫什么名字？”

“先生，我叫百合子，我娘家的姓氏是村山，我的全名就叫做村山百合子。”

“百合子！”

老李只是随便重复地念了一遍这名字，可是百合子就立刻答应一声：

“咳！”

老李笑了，觉得很有意思，他微笑着说：

“这名字很好听啊！”老李微笑着说：“你是客人，我应该向你敬酒，来！再喝一口！”

今天两人都渴望着喝酒，两人举起酒盅都是一饮而尽，他们吃几口菜又对饮一盅。东北人都是喝烈性白酒，两盅**辣的白酒下肚，顿时两人都有些兴奋起来。佐藤夫人颇为深情地看着老李，他们已经见过几面了，可是这位日本女人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更为接近地，也是更为仔细亲切地看着老李。老李不但是身材高大，还是浓眉大眼、鼻直口方，一付很端正的的脸盘，很有男人气质。佐藤夫人又打破沉默，她看着老李，态度认真地说：

“老李，您能收留一个走投无路的日本女人吗？！”

“你并不是走投无路啊！我这里就很欢迎你！你就放心地住在这里，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老李的语气很热情很坚定。

“太感谢您了！”日本女人似乎是被老李那真诚地态度所感动了，她的眼圈有些发红，她又深情地说：“老李！我今晚就要陪着您一起睡在这个炕上了，您能接受我吗？”她很明白，她今天又必须付出自己的身体。

“如果你不嫌弃，今后这里就是你和我的家!”老李说话的口气还是那么仗义。

“太感谢您了！我们再干一杯!”说着她又开始斟酒。

老李和佐藤夫人已经打过几次交道了，老李对这位日本女人很有好感，当他想到这个漂亮的日本女人即将成为自己的女人了，他的心情很兴奋。老李看着佐藤夫人饮下这盅酒，欣赏着她那女人特有的柔媚动人的饮酒姿态，老李有点冲动，也一口喝干了这盅酒。老李看见佐藤夫人那俊秀的脸上呈现出红晕，刚才还是那种晦气悲哀的样子现在已经不见了，现在这女人竟然是带着笑容，显得更加美貌娇艳了。老李更加兴奋，他今天话也就多了，他想继续安慰佐藤夫人，他说：

“我知道你们日本人现在都很困难，你们日本女人就更艰难啦！可是你到了我这里，就再也没有坏人敢来欺负你啦！虽然在我这里享不着福，可是吃饱饭还是没有问题！今天我真高兴！我们再干一杯！”

佐藤夫人也举起酒杯，可是她那秀美的眼中却噙满泪水了，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流淌下来，她又忍不住地抽泣起来，她只好放下酒杯，用双手掩在脸上，抑制不住地呜呜地又哭出了声音，哭声是那样的凄凄惨惨！

老李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是第一次单独面对这样哭泣着的女人，这女人刚才还笑得那样妩媚动人，可现在又哭得那样的悲悲切切！那哭声也是既优美动听又凄美感人，┅┅光棍汉老李头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感受着女人那丰富可爱的表情，觉得她哭泣的样子更加令人怜爱，更加楚楚动人，可是他又不知该如何来安慰她。

老李在想，这女人也许是为她自己风雪飘零的悲苦命运而伤心落泪吧？！也许是为受尽侮辱蹂躏又被无情抛弃而伤心落泪？！也许是她一个在冰天雪地里无处安身的可怜女人，又有了一个暂且安身之地而感动得落泪？！总之她这样家人离散又无处安身的苦难女人，总是有流不尽的辛酸泪水。老李禁不住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可是老李又想到，她也许是嫌弃我这里太贫穷？嫌我太低贱吧？老李想到这里不仅叹息一声，他接着说：

“咳！你不要太伤心了！不要哭坏了身子！”

老李停了一会儿，就又接着说：

“我是一个粗俗的穷人，这里的条件也实在太差了，你可以先在我这里住上几天，等我再帮你找个好人家吧！你放心，在这里我绝不会欺负你！”

佐藤夫人听见老李这样说就停止了哭声，她有些吃惊地抬起头看着老李，然后就说：

“不！老李！您不要这样想！”

聪明的佐藤夫人觉得老李的话中表示着一种误会，也可能这是他对她的一种试探。她似乎是略作思考，然后就跪着从炕里绕到炕桌的老李这一边，朝老李跪着，并且弯下腰、低下头、还是流着泪，态度颇为诚恳地说：

“我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可怜女人，您答应要收留我！我真是非常感激您！您是一位好心人！请求您务必要收留我吧！”

佐藤夫人对老李已经很信任，甚至已经很有好感了，佐藤夫人感觉到老李是真心地爱护自己，他的确是个好人。佐藤夫人觉得需要向老李表明自己的态度，佐藤夫人很诚恳地看着老李，接着说：

“老李，在我很困难的时候，您几次帮助我，我很感激您和信任您，如果您不嫌弃我，今后我愿意跟着您一起生活，我愿意尽心尽力的侍候您吧！”佐藤夫人说的是真心话。

老李长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尊重过他，他是真的被感动了，他看着佐藤夫人那诚恳的态度，那十分令人怜爱的样子，他伸出粗壮的手臂颇为激情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他也颇为诚恳地说：

“既然这样，那就委屈你了，我们就在一起过日子了！我老李可以对天发誓，只要你看得起我！我老李就绝不会欺负你！”这个男人的语声竟然有些激动。

佐藤夫人被老李搂得很紧，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她顺从地接受了老李那热烈的亲吻，心里似乎又是一阵昏晕的空白！她说不出心里是欣慰？是悲哀？可她心里还是有些恐惧。其实佐藤夫人坐在老李的马车上时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想我今晚不可能呆在这冰天雪地的大街上，又没有勇气去死！一切就只能是听天由命吧！凭着几次的接触和她的直觉，她认为这位中国马车夫是个可靠的好人！也许是命运注定，我要暂时就依附这个中国男人而活下去吧！

只是经过这样一番简单对话和接触之后，他们更亲密的关系就确定下来了，这当然也是属于一种爱情关系，只是他们爱情关系发展的过程真是太迅速，也太简捷了。佐藤夫人很亲近地和老李坐在一起，他们继续吃喝起来。酒足饭饱之后，他们撤下饭桌。那时东北的劳动人民家里，花不起太多的电灯费，没有收音机，也没文化看报纸，更没有钱去赌博。在冬天吃完晚饭，一般都是六点钟天就大黑了，七点多钟就都已经上炕睡觉了。那年代普通东北老百姓，他们较为欣慰的娱乐活动主要是在热炕头的被窝里进行，当然这就必须要有女人才行。三十多岁的老李终于有女人了，终于脱离了那苦光棍儿的单身生活。佐藤夫人很讲究卫生，主动给老李洗了重点的三个部位，就是洗脸、洗脚和洗下身，佐藤夫人贴身地伺候这个中国男人，以女人特有的眼光，欣赏着这位身强力壮的中国男人，他的肌肉很发达，甚至可以和苏联人相媲美，┅┅。然后她也在老李的面前也洗了自己的重点三部位，┅┅。

两个人都脱guang了衣服进了被窝，老李紧紧拥抱着佐藤夫人那白嫩的身躯，热切抚mo着她温馨的肌肤，充满激情地亲吻着她，┅┅；而佐藤夫人却发现，这个已经三十多岁的强壮男人，竟然还是个童男，似乎他还不太明白如何和女人zuo爱！佐藤夫人只好故意装作不经意的诱导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