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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吴东，跟汪昭宇一个寝室的？”她忍不住搭讪他。他淡淡地望了她一眼，又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她仍跟着他，直到走出图书馆大门厅，她才又说：“刚才你有一点冲动……”

“我觉得还没说够……”他这才回头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带着一点微笑，不像刚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难道你注意到我刚才……有困扰吗？”她不好意思地提起刚才的状况。

“我只是很讨厌那种人……我只要讨厌了，就忍不住发泄……”他像是在跟她解释什么，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发泄也要分场合的，你总不能随随便便在一个庄重肃静的地方大嗓门吧？如果你不能遵守规则，影响了大家，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她诚恳地说。

“如果发泄还要分场合，还要顾忌这顾忌那，还能叫‘发泄’吗？既然是发泄，就要无所顾忌……”他好像一下子意识到她的身份：“你是汪昭宇的……”

“嗯……你是不是……和他的关系不怎么好？”

“呵，我这人就跟别人没关系，就别说什么关系好坏了……”说完这句，他就迈开大步从她眼前离开了。

这次是李雪菲与吴东的第一次接触，第二次碰到他是在某食堂的就餐区。那天，她刚找了位置坐下来，就发现他在她旁边一张餐桌边埋头吃饭。开始还只有他一个人，后来他对面又来了一个女生。她不知不觉把目光集中到他们两人身上。那女生一直望着吴东，像是认识他，但又半天不说话。吴东却自始自终没有抬起头来，表示自己注意到那女生。

“你也太酷了吧？”那女生终于忍不住了，还用手敲了几下桌子。“大家同学一场……”

“哦，是你啊？我吃饭的时候习惯心无旁骛……”吴东这才抬起头来，勉强一笑。“有什么事吗？”

“就是想问你，干吗要装作不认识我？”那女生像是随口甩出了一个娇嗔，似乎是想拉近和吴东的距离，却碰了一个更硬的钉子。

“我没有装作不认识你……”吴东放下手中的筷子，颇为认真地说。“我是很认真的不想理你……那边也有空位，你请自便吧！”

“你个混蛋！”那女生终于被激怒了，对着他大吼一句“你个变态的冷血动物！”就离开了。

“刚才……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在吴东离开食堂的时候，李雪菲忍不住跟上他，鼓起勇气开口。

“又是你？”他冷冷地望她一眼。“你又知道什么？”

“那不是你同学吗？怎么像跟人家有仇似的？”她有点像探问什么似的，并为此而有点脸红。

“我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我努力不自欺欺人，不害人害己……”

“我大概明白你吧……”

“未必……”他不以为然地说。

“表面上，你刻薄无礼，实际上，你是想让自己‘厚道’一点……”她勇敢地表达自己的感受。

“你这样看我？可惜，你错了！实际上，我根本不想做‘厚道人’，只不过，我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还是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做一个更坏的人。可惜，当我努力不更坏的时候，我看起来却更像个‘混蛋’……”

“你……”她愣愣地望着他，说不出话了。

“没有跟那‘蠢货’一起吗？”他突然这样一问，而且神色和语气却显得异样地柔和。

“我已经跟他分手……”她脸红地提起这事。

“是吗？”他玩笑般地说：“是谁开窍了？我一直觉得那‘蠢货’跟你在一起，有点不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