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殊途(6)
作者:忧戚玉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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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的傍晚,他终于又走向了清水湖。还在很远的地方,他就开始环扫四处的人影。意料之中的,他没有看到自己期待的那个白影;意料之外的,他却注意到了那个已经在他心中埋藏了很久的矮小身影。乍一看到她,他还是很高兴,整个人更精神了,脚步也在不知不觉间轻快起来。

他看到她一个人站在离常校长墓碑前不远的地方,静静地望着湖水的方向,有些孤独、落寞的样子,不禁也有一点心酸和愧疚。他想起多天前,她在他面前说的,她因为认识了他而有了一个新的开始。可是,这些天,他几乎把她完全忘记了……他不禁开始疑惑:这些天的“神秘电话”会不会是她打来的呢?虽然她从来都没有要过他的电话,但是打听到他的电话号码,这对于“有心人”来说根本不会是什么难事。为此,他虽有一点小小的遗憾和失落,但是很快他的心还是被某种意外的感动占满了。

“嗨……”他来到她身边,对着她微笑,带着些尴尬。她的反应却意外地冷淡――她虽然从远处收回了视线,却没有看向他,只是低头望着地面,像是在出神地思索什么的样子。他甚至都不能确定她是否听到了他的声音。

“你好……”他鼓起勇气再次问候她。这下,她才望了他一下,却眼神空洞,神色冷淡。他的热心像被浇了一点凉水,笑也僵在了脸上――难道她在生他的什么气吗?

“真巧,又见到你了……”他虽然心里有些打鼓,还是勉强笑着。

“嗯……”她伪装的冷淡表情终于在瞬间崩塌了:她的眼圈红了,眼里也很快就有了泪光。

“你没事吧?”他为她的反应感到不安和心虚。“最近……心情没有好一点吗?”

“更糟了……”她小声说,又低下了头。

“你的那些同学……”

“跟她们没有关系……”她打断他。“是我自己太脆弱了……”

“这段时间,你还是经常来这里吗?”

“我以后可能不会常来了……”她的语气透着些伤感。

“为什么呢?”他有些难过地问,并直觉这好像与自己不无关系。

“我觉得自己是不受欢迎的……”

“这怎么说呢?……怎么会呢?反正,我看到你在这里,挺高兴的……”他努力想安慰她点什么。

“真的吗?”她又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声音却颤颤的。

“当然是真的……”他心底有一丝复杂的感动――她竟然如此在意他对她的感受。

“你真的相信我吗?”她突然这样问,眼泪花花地望着他。

“你指的是……”他直觉她的话需要被认真对待,却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不会勉强你相信我什么,我只是想听你说真心话,相信就说相信,不相信就说不相信。也不要回避我,不要吞吞吐吐、模棱两可的……”她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却像带着一点隐隐的情绪。

“好的,你问吧,我直接回答……”他有点隐隐的不安。

“你相信我是小偷吗?”她的语气急迫,眼神有一点黯淡。

“我……”他想不到还是这个问题。“我当然不相信你是……”

“是实话吗?”她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希望你不是在敷衍我……”

“是实话……”他郑重地强调。

“无论如何,我要谢谢你……”她的额头终于完全舒展开来。“我想问,你为什么相信我呢?”

“直觉吧……直觉告诉我,你是被冤枉的。你的同学是在以貌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