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能支持到天亮,可是一阵冷雨一阵冷风的,意识迷离挣扎着的时候天色才那么的微微亮。
晕倒在雨里让守夜的公公急急去报,刘公公瞧着细雨说:“不急,也莫要惊动了太后娘娘。”
小公公应了声出去,天色逐渐的明朗,雨也像是藕丝一般欲断还连,湿意浓浓可天边的云毕竟也是散开了。
看着时辰到了刘公公便轻轻地敲门:“太后娘娘……”
“进来吧,刘公公。”
“太后娘娘今儿个起得可真早,让奴才给娘娘梳头发,这些都是粗手粗脚的奴婢。”
太后笑笑:“说吧。”
“杜昭仪昨晚个在新宫火灭之后到永宁宫里跪着。”
“让她再跪着吧,迟些让宗人府把这事给处理一下。”宗人府能进,就算是活着出来,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对她,也宽容够了,一下从高高在上的位子摔下来,才能把她摔得更痛一些。
本来她有很多时间慢慢地折腾她,可最近南方水灾,还有百姓声讨,再加上众多的国事让她忧心,皇上越发的掌控不住,她没想和杜暖暖再玩下去了。
刘公公一边梳着发一边说:“今儿个早上杜昭仪晕过去了,现在还在地上呢。”
“也送宗人府。哀家不想看到她出来,明白吗?”
“奴才明白了。”
弦来请安,瞧着几个公公拖了杜暖暖出去,那么娇小地伏在公公的肩上,长长的黑发在一夜之间失了光泽,没有生命地摇来晃去的。
这就是她的命啊,这个女人太倔强了,明明当时他也在,可是她并没有求情,而是直接到永宁宫。
她是不想让他为难,还是对宫里的人都不相信。
心里起了些怜悯,忍不住开声说:“这不是杜昭仪么?”
小公公毕恭毕敬地上来行礼:“回皇上,正是。昨晚火烧新宫,杜昭仪管制不力,太后娘娘下旨将杜昭仪,以及负责新宫建制的文大人一起打入宗人府,让宗人府彻查此事。”
太后果然是惧他了,他养了个棋子,她就毁一个。
可是,他曾许过她自由,她……很多的东西涌了上来,又清?却又遥远着。停下看得久久的,小乔子急急说:“你们是什么身份,居然对昭仪娘娘这么不敬。”
二个宫女扶住暖暖,弦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长发顺好,露出那张小巧的脸,苍白苍白,那么柔弱无依,指尖下的肌肤火烫着,他真不忍看她死。
“她是朕的昭仪,火烧新宫是大事,但尔等若是对她无礼,朕让你们脑袋搬家。乔公公,你派人送杜昭仪去宗人府,让高大人协同宗人府一起彻底火烧新宫的真凶。”
“是,皇上。”
她被宫女背着越走越远,他心口如若压上了重石。
刘公公扶了太后过来,脸色有些不悦:“皇上,新宫之事必须查,那是皇后的新宫,如此放肆冲撞便是不把我们天家放在眼里,宗人府里若查出来须得连诛九族。””
“此事兹大,朕便让高大人协且宗人府里查个水落石出,莫要污了杜昭仪。”
太后利眸淡扫:“皇上对杜昭仪,可真是有情有义,可哀家认为这可不是一个理智的事,哀家如是皇上,就与她断情绝义,免得让人说是皇上背后指使,挑拔皇上与哀家之间关系。”
他淡淡地说:“怎会呢,这世间清者自清,母后一直这么教导朕的,况且母后也不会识会朕的,杜昭仪毕竟是朕的妃子,颇讨朕欢心,朕于心不忍,况且这事也指不定昭仪也只是别人利用的一个棋子,朕与她这般情份,焉能束手不管,那就是无情无义了,对吗?母后。”
她眯起眼看着晨曦下的他,果真是长大了,翅膀也硬了。
可她就是得治杜暖暖个死,皇上又能如何拦得。
宗人府杜暖暖进去就没有出来的份,皇上真要是疼惜杜暖暖,那就让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宠是不宠。
帝王家的情,她看得比任何人都透,凉薄至极。
作者题外话:咱家的弦,其实也不是一无所处的,是不是,小霸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