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刘光芒：曾旭在孤儿院与孩子合影

“6月11日晚曾旭在矿上上班么？”我问。

“我让老袁给你们查一下。”

“你们调查完了，让老袁陪你们吃个饭。”

“吃个饭”是武老板的口头禅，说罢他伸手按电钮。

很快，老袁进门迈着碎步急急进来。

“曾旭是白山地质学校毕业。”老袁说。

“他家境怎么样？”

“那时他家很穷，靠勤工俭学，在食堂涮碗，打扫卫生间等等，挣钱上学，还给别的有钱学生洗过衣服，洗一件挣二角钱。”

“他在矿上工作怎么样？”

“他业务挺好，工作负责，他对煤矿安全工作经验丰富，井下情况摸得熟，老矿山巷道密如蛛网，上下三层，竖井平硐，瓦斯爆炸，冒顶塌方，弄不好就出大事，他在矿山主要是负责安全监督。到几个采煤队去检查安全工作，他不光受雇于我们这个矿，北极西山矿也请他去指导……我让他来吧，”老袁说。

“他在矿上住吧，我们还是去他那儿吧。”

“好。”

袁副矿长是个幽默的人，走在厂区的甬路上，他小声对我讲――

“我那个十多岁的儿子很淘气，喜欢上树掏鸟窝，我们墨玉小区有棵大榆树，上面有几个鸟窝，那天他上树去掏鸟窝，下来时，他跟我说：‘在树丛中，小楠他妈与他大伯抱在一起……’我说，‘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你的意思是曾旭与小楠的妈有暧昧关系？”我问。

几个人来到曾旭的宿舍门前，老袁指指那门，意思是不要出声。

曾旭恰好不在，但门没锁，他们推开门进去。宿舍陈设简单，有床铺和桌椅等简单家俱，但是很整洁。

桌上放着一本连环画《白雪公主》，还有个碟片《非洲草原世界》，墙上有幅工笔线描的仕女图《洛神》。

一本相册，我和沈雨翻开来，有曾旭去各地照的照片，他在草原抱着羔羊，照片上的曾旭很年轻，大约是几年前照的。还有一张曾旭在孤儿院与孩子们的合影，照片上的曾旭眼神闪着泪，看来他被当时的情形感动了。

还有一张，是他在一个缺水的村庄里打井完成后，与村民们的合影，钻机下旁边站着一群质朴的村民，满身泥浆的曾旭与地质队同事笑着……

还有报道曾旭的剪报――《他在八百米深处默默地工作》。

老袁说，曾旭这人业务好，前年还被评为先进，市报一位记者来采访他，写了这篇通讯……

老袁指着桌下几个酒瓶说，井下有时温度低，需要喝白酒增加体温，这北大荒酒纯粮酿造烈性酒，有劲一口下肚，浑身躁热。

“曾工能喝多少？”

“七、八两没问题。”

院子里停了一辆绿色“城市猎人”，韩勇来到车边，蹲下来仔细观察这辆车，这车底盘高，轮胎深沟纹抓地力强，适合地质人员在野外作业时驾驭。矿上的人说这车是工程师曾旭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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