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刘光芒：姐任我哭叫就是不开门

我小时，家庭很不幸。

我从小母病去世。现在在世的，只有一个父亲，还很冷漠。

母亲去世后，父亲另娶新妇，很快有了异母弟弟。

姐姐带我在那座平房里生活，相依为命。

父亲每月给我们一份生活费。他很少来看我和姐姐。

我小时几乎是姐带大的。那些年，姐是既当爸又当妈的。

记忆中，小时我家那座平房。姐给我买的玩具飞机。姐姐洗衣的那个大木盆。姐姐背我用的花布兜，至今我珍藏在我的衣箱中。

那是一块碎花布缝成的夹层布兜，带着长约一米多长的两条带子。

我每次拿起这布兜就会想，姐姐就是用这个布兜，把我背在她的瘦弱的背上，整天洗衣做饭。靠着父亲给的少量生活费，带着我艰难生活。

我小时生病身体差， 姐为我洗衣、煮饭、我有病时，姐还带我去看中医，买回大包小包的中药煎。，

十岁之前，晚上，姐姐搂着我一张床上睡。后来我过了十岁，姐说，小芒，你大了，姐再与你在一起睡就不方便了，你自己睡吧。于是我睡到另一屋子的木床上。

姐读到小学六年级就辍学了。

邻居给她介绍对象，有几个小伙子跟她见了面。但是一看到她负担重，都打了退堂鼓。

后来，她下了决心，要等到我上大学，她再考虑婚姻的事。她把宝贵青春给了我这个弟弟。直到我后来上了警校。

每天早晨她五点就起床，去早市买最便宜的菜 ，煮稀?， 晚上督促我做功?， 她趴地上擦地板。有空时就去拣废品。

到了寒冬，她给我缝了厚厚的棉衣，而她自己只穿一件很破的薄棉袄。

我心疼地搂着姐姐说，等我长大了，有了工作能挣钱了，就给你买一件很漂亮的薄呢大衣。

姐姐说，好呀，我可等着你给我买薄呢大衣呢。

我在小学三、四年时，学习一度不好，在班上排在后边。姐姐会照顾人，也会鼓励人。经过她的辅导和激励。到了五、六年级，我的学习赶了上来。姐有时数落我，像妈对儿操心一般照顾我。我知道她很辛苦，所以每次她数落我，我都闷声听着。

那被面上印染的是众多的五彩斑斓的金鱼图案，‘狮头’、‘白纱裙’、‘紫珍珠’等名贵金鱼游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动着，至今在我脑海中印象很深。

姐给我洗澡。搓背。

我13岁时，我又开始与姐睡一张床上。

那还是十二三岁时，放学刚进院子，就被邻居大黑狗扑倒，我吓得浑身打战。还是姐姐及时赶过来，挥棍打跑了大黑狗。那次惊吓，晚上我做恶梦惊醒，无论如何也不能入睡，姐姐搂着自己才能入睡。一连多天，都是与姐姐睡在一张床上。

后来我有了????的那种意识。夜晚，我搂抱着姐姐，在迷迷糊糊的睡眠中，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那以后经常整夜陪伴姐姐，搬到姐姐的大床上睡，睡下后，隐隐传来的女性甜美的气息令我难以入眠，那沉沉睡着的是一个他完全未知的世界，充满着诱惑，如此强烈地吸引着我。

我把手伸进姐的内衣，抚摸姐的ru房。

过了好一会儿，姐猛然推开我。跑到卧室，从里面闩上门，任我怎么哭叫，也不开门。

我千呼万唤，大哭欲绝，姐就是不开门。

我象吸毒一样无法抑制自己强烈的冲动，一次又一次的寻求着温柔，令我迷醉，又令我痛恨，难以启齿，无法摆脱，身体如此依近姐姐，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和姐都害怕单独相处，害怕交谈。

我不再象过去那样乖巧听话，甚至故意作出一些出格的事情，让姐姐着急伤心，

我开始旷课，四处游荡，结交不好的朋友，完全失去了学习的兴趣，我感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往下沉，希望越来越少。

姐姐感觉到我的疏远，只想更紧地抓住我，她限制我外出，监视我的行动，我俩一次又一次爆发严重的争吵。

直到后来，有一天晚上，姐姐用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她说，如果我再这样堕落下去，她就离开这个世界，永远离开我。

我震惊了。

从那以后。我与姐姐又恢复了原来的姐弟关系。

我开始痛改前非，发奋读书。

那一年我考到警专。我底子差，学校发的二十元生活费，除了吃饭，剩下的几乎全部买了书， 锲而不舍地学。家里生活条件困难，学校条件差，宿舍里潮湿，蚊子像轰炸机在我身边嗡嗡怪叫，夏天热得实在难受，就用冷水洗洗脸，再用脸盆装满水浸泡着脚坚持学。冬天不顾天气寒冷，用被子裹着身子坚持学。我家没有补考的钱，我不能补考， 终于完成学业，考试合格。

因为供我读书，姐姐不考虑成家的事。别人给她介绍对象，她也不去见。直到我警专快毕业了，姐姐这才开始接受亲友的建议，去跟人家给介绍的对象见面。

我的警专学习快结业时，我想我终于可以工作了，可以挣钱减轻姐姐的负担了，我心里真高兴呀，我准备用头一个月的工资，给姐买件漂亮的薄呢大衣。

可是没想到， 姐姐永远也穿不到我给她买的薄呢大衣。

那一年，我在警校念三年级，突然接到邻居电话说：

“你姐遭遇了车祸！”

我如同晴天霹雳，连夜乘车往家里赶。

我最后一次见到姐姐，是在殡仪馆中。

白色的长方型平台上，躺着姐姐的遗体。

我轻轻掀开上面的白布，看到姐姐平静的苍白的面容。

姐姐的神态好象还有未说完的话，姐姐，你是不是还惦记我这个弟弟？姐姐，你的小弟再有三个月就毕业了，他就成为一名警察了，他就会保护你了，可是你就这么等不及么？

我俯在姐姐的身体上，哭得死去活来。

姐姐永远地离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