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野花芳香四溢衬托死亡的残酷

他们一行人上车去狐狸谷现场。

狐狸崖下的命案现场，设立了黄色隔离线。

林间草地上，百合、芍药等野花正盛开着。空气中飘散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麝香气味

山林的寂静美丽愈加衬托死亡的残酷。房大队介绍说，经法医鉴定，死者张慧的胸骨、四肢为多发性骨折，内脏有撞击损伤，身上多处损伤，符合从悬崖高坠的身体特征。

刘光芒从包里抽出现场照片――照片上，死者浑身*仰卧，也是被刻意摆成受辱姿势。这个姿势让他想起A市天堂湖度假村的姜梦泓命案。这两个案子是不是有某种联系？

刘光芒的目光又回到眼前的照片上，赤－裸的女人从30多米高的悬崖上坠落，其连衣裙，胸罩，黑色蕾丝T型*等细软轻柔的织物，完好地挂在附近杜鹃花丛上。

他望着那件粉色连衣裙，由上及下，颜色由深渐浅。不知为什么，他的脑海中又出现了小时姐姐被子上那些印花图案，其中有一条金鱼从头部到尾巴，也是这种由深及浅的粉色。

还有一只蛇皮手包，也挂在附近杜鹃花丛上，完整无损，没有任何撕扯刮碎的痕迹。由此可见凶手与死者是熟人关系，刘光芒这样设想，二人赤－裸着身体在崖上亲热，凶手乘被害人不备，把她抛下悬崖，被害人坠落后，凶手带着衣物从崖上下来，把衣物挂在附近杜鹃花丛上。

经勘察，由于这一带是待开发的风景区，有林间公路进入这条山谷，来往的车辆不多。案发后第二个夜晚，还下了一场暴雨，现场的足迹和道路上车轮痕迹都已消失。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从照片上看，由于被害人坠落的是林间草地，厚厚的落叶腐殖层松软肥沃，附近的水塘水气弥漫，有一种腐朽霉烂的气息，巨大的松树遮蔽太阳，线状的光线透过浓密的枝叶，被害人的尸体除了几条轻微的树枝划伤外，并没有多少外伤，而且因为涂了防蚊剂，没有受到林中肆虐的蚊虫叮咬。身体周围依然飘着淡淡的清香。但很可能因颅内出血严重死亡。而外表却好像活着一样，躺在花丛中，令人想到，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画家笔下的酣睡的维纳斯美神。

刘光芒看着现场照片，尸体附近生长着很多野花，他似乎看到，落在被害人那白晰肌肤的绿色光影，随着树叶的晃动而变化着。

警方在狐狸谷通往鹤乡市的公路，还有另一条路通往A市的公路上，两个林政检查站，刑警调看7月15日至18日，每天24小时的监控录象。

在数千辆的过往机动车中，除去运材车，货车外，重点筛选轿车，公汽，其中有十多辆有疑点的车辆。

一个可能是通过的车使用的是假牌照，第二个可能是因当时下雨，牌照被林间公路上泥巴粘盖，模糊不清。第三个可能是站内值班人员工作疏忽，没有按规定对过往车辆进行登记，按照规定，检查站应登记所有的过往车辆的真实车牌号码，但这三种情况不能涵盖全部可能，尤其是第三种情况，检查站人员在夜间，尤其是后半夜睡觉，汽车驶过去未登记，这种情况过去不是没有发生过。

在检查中，还查出7月17日，凌晨3点，有三台汽车没有正当木材运输手续，非法偷运盗伐百余立方米落叶松林木，通过行贿收买检查站人员过关，受贿的值班人员受到了相应处分。

刘光芒在7月16日晚8时许的录像中，发现一辆车，由东向西通过检查站，驶向黑水市。这台车没有登记。看录像中那车的影像，很模糊，因当时晚上林间空气湿度大，雾气大。他与当地公安人员反复辨认，认为那台车好像是一台“城市猎人”，车牌上溅了很多泥巴，模糊不清。

那天发现现场尸体的人，是考古队万教授。他50多岁，满脸络腮胡子，背一杆防身的猎枪。

他说：“这一带林间公路纵横，山峦起伏，山高林密。公路上平时通过的各种车辆并不引人注意。”

“狐狸崖一带来往的人多么？”

“在狐狸崖那儿，因为前几天举办狐狸节，热闹了一阵子，节日办完又冷清了。虽说是一个景点，可是因未正式开发建设，所以来的人并不多。

“7月17日那天，你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那天，因为我来研究考察古老部族的悬棺遗址，转悠到狐狸崖那一带。”

“到崖下是什么时间？”

“上午九点多钟吧。”

“我经过狐狸崖下边时，离远处看不到那儿有什么，待走到崖下，忽然嗅到一股香味，我以为碰到了香麝，于是在那儿树丛之间寻找，忽然看到那白花花的，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具女*尸。于是我赶紧拿出电话报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