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拓发言道:“罗先生,请问饮雪会找我们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始终不明白你们的用意。”
罗书迳正色道:“我知道各位一定有疑问,不妨对你们直言,艾缤的委托只是引子,我们要调查更重要的事,因为不熟悉本市调查公司的实力,只好对各位展开测试,如果给各位带来什么麻烦,请多加谅解,我们一定会做出相应的补偿。”
“什么更重要的事?”陈拓问。
罗书迳微笑道:“容我稍后公布,下面请各位进行最后测试。”
莫央觉得很好笑,突然冒出个神神道道的饮雪会,一帮人生活在深山古镇里,有掌门、有长老、有学徒,建造了石林迷宫和树林迷阵,煞有介事地吓唬别人,美其名曰测试。要不是和众手下在一起,他还以为穿越回了古代。
艾缤并未出现,莫央想当然地给她找到合适理由,她不屑于和这帮同门玩无聊游戏,所以借故离开,如果她也出现在此刻的宴会上,相对于之前她所展示的独特风格和出尘气质,该是一件多扫兴的事。
莫央想起谷箫和宫琴所言,他们六兄妹从小一起生活,艾缤却是近几年才加入饮雪会,她的资料早有所示,她来自本市,父母是大学教授,几年前不幸身亡,她失踪几年后成为L县一家光缆企业的员工。或许这就是线索,艾缤欲调查父母死亡的真相,于是加入饮雪会,做了殷重楼的徒弟,那家企业只是幌子,殷重楼通过关系给她安排一个虚职,暗中为饮雪会做事,包括假冒殷重楼的妻子,借调查第三者的名义引沧海社入局。
说也奇怪,以往若碰上这种稀奇古怪的事,莫央一定兴味盎然,今天却提不起劲来,脑中不时浮现那长发飘飘的女子。
“老大,你走神了。”海棠轻推莫央一把,小声说。
“哦,”莫央回过神来,笑道,“我在想你的小蛮腰,想着想着就入了迷。”
“少来,你分明是在想某个狐狸精,一脸色咪咪,”海棠两只眼睛在三个方位停留片刻,分别是宫琴、崔轻舫、倪芳,显然把这三女当成了怀疑对象,随即指着罗书迳说,“他要给我们出题,说有重要测试,成败在此一举,你接不接招?”
“当然接,”莫央说,“来都来了,怎么也要玩下去。”指指对面的陈拓,大声说,“老陈,你跟不跟我玩下去?”
陈拓点头一笑:“奉陪到底。”
前方的崔轻舫发言道:“陈先生,莫老弟,听我说几句。”
莫央听她称呼自己老弟,明显比陈拓亲厚,顿时喜上眉梢:“崔美人请讲,小弟洗耳恭听。”
或许是崔轻舫身为前掌门女儿之故,罗书迳对她更为尊重,也不怪她插嘴,在旁含笑不语。海棠看在眼里,暗忖:崔轻舫如果是个男人,现在的掌门就是她,罗书迳等于占了她的位子,难怪对她忌惮三分,不过崔轻舫和上辈长老恋爱,有违礼法,殷重楼从代掌门降为长老,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当下掏出手机,又悄悄记录起来。
崔轻舫说:“首先我要说明,艾缤和殷先生是师徒关系,并非夫妻,我当然也不是。艾缤和殷先生的结婚登记证是假造的,我和殷先生也有一本假结婚证,被你们查了出来,这是为了测试你们的水平,引出L县秀山镇和长谷镇两个地名,等你们来实地调查,最终找到饮雪会总部。”
“可这是为什么啊?”莫央说,“你们假造结婚证书,好像没啥必要。”意思是俩美人嫁一糟老头,十足暴殄天物。
崔轻舫微微一笑:“当然有必要。一旦通过最终测试,我们将展开长期合作,以后或许有同样的任务。在我们的调查对象中,有个人善于隐藏自己的家庭关系,不但结婚证造假,连身份证和户口本都有可能造假,这就需要你们用同样方式撕下他的假面具,让我们看到真相。”
莫央指指陈拓,郑重其事地说:“他们一定跟踪了我,否则不可能查出你和殷先生的结婚证书,只有沧海社能做到,这点必须说清楚。”
陈拓也不气恼,微笑道:“莫央,我的关系网比你大得多,你通过崔女士和殷老先生的身份证上网查找结婚证书,费尽力气也比不上我一个电话。”
“我靠!”莫央骂道,“你这是贿赂国家机关、非法查找公民档案,还好意思跟老子比?老子没告你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