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彬没听说过莫氏家族,但知道莫氏集团,那是本省最早的民企之一,从改革开放初期屹立至今,生命力强劲,被誉为本省民营经济的一杆旗帜。他本想用官二代身份令莫央知难而退,不料他扯出个名门望族,顿时语塞。
莫央语重心长地说:“我理解岳先生的心情,雄性动物争夺雌性动物,总有一方要落败。其实这是发展规律,社会进步正是因为雄性想在雌性面前表现自己、想击败其他雄性、想让自己比别的雄性更强大。从这个角度来看,即使我抱得美人归,岳先生也没什么损失,你只是用自己证实了雌雄两性的生存之道。”
这番话说得云里雾里,别说岳彬和艾缤听不懂,莫央自己也不知所云。岳彬只听见“损失”二字,急道:“我怎么没损失?这么多年的感情没了,这难道不是损失?你不过是个花花公子,成天想着玩弄女性,你和她有感情吗?你只是在享受征服女人的乐趣,享受击败情敌的乐趣,你不配和缤缤在一起!”
艾缤冷笑道:“这话是在说你自己,你怎不想想可怜的黄婷?”心中又加一句:怎不想想可怜的我!
莫央笑道:“岳先生有点搞不懂状况,首先要分清楚,你和我并不是情敌。如果你也在追求缤缤,我可以把你当成情敌,而且保证给你最大程度的尊重,但你的身份是前男友,你和缤缤的关系多年前就已结束,我凭什么把你当成情敌?说句最难听的,你配做我情敌吗?”
岳彬霍然起立,怒道:“你说什么?!”
莫央笑着摆摆手:“坐下,有话好好说。咱们说是雄性争夺雌性,可不代表真的拉开拳脚干一架,就算我打你跟打小孩一样轻松,那也不干,我们都是斯文人,你说对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支粗大的雪茄,点燃抽起来。
艾缤悄悄观察两人,见岳彬气急败坏,心中略有不忍,便不再冷嘲热讽,但很快就转移兴趣,改为关注身旁的莫央。
她发觉这时候的莫央挺迷人,侃侃而谈,挥洒自如,浑身上下魅力十足。
她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莫央身边总是围着那么多女人,相交不深者往往会觉得他很讨厌,一旦深入交往却会被他吸引,受他感染,从此成了他忠实的红颜。骆帘栊、李茗秋、朱颜、徐俏等等,想必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可以说他满身缺点,也可以说他没有缺点,他不怵你,事实上他从来不怵任何人,哪怕你是高官富豪、社会精英,在他眼里就像工地上的民工一样,他的成就或许对别人不值一提,但别人的成就对他同样不值一提,别人有的他都有,别人没有的他也有,他才不在乎什么名望声誉,自始至终都在玩。
或许只有一种人能令他认真对待,那就是持枪威胁到他生命的杀手,除此以外,任何时候他都玩得不亦乐乎,奋斗拼搏是玩,痛苦创伤是玩,风月无边是玩,金钱财富也是玩,人生于他仅仅是一场游戏。
这样一个人,谁能将他击败?连失败都成了游戏的一部分。
艾缤觉得这样很好,真的很好,不久前见到岳彬,她哭得稀里哗啦,今天有莫央在身边,一切都变得有趣,她感觉不到一丝悲伤,新愁旧恨、痛苦回忆,都成了过眼云烟,她只想和他一起玩,享受他带来的新奇和快乐。
能做他一天的女朋友,倒也挺好玩。她想。
随即又想:那也只是一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