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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早已无情
奔跑在已如夜色的空旷街道上，露琪亚觉得自己的每一个脚步都很沉重……说真的，她不想离开这里，但她不能……
这里的同学朋友都给她留下过很多美好的印象，她不想牵连他们……
…………………………
“把刀给我……死神……”
“我不叫死神，叫波风…露琪亚……”……
………………
“我的位子在你旁边，我是波风……”
“你…你是？！”
………………
“嗯？这位同学，你说谁呢？我的名字是‘北苑宇廷’哦，可不要说错了”……
………………
“我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凌神者”……
………………
“呜…可是…那为什么秦戊哥不来看我，为什么他明明还活着也不来看我……难道他不要我这个妹妹了吗……”
“露琪亚同学，不要伤心，这可是让作为老师的我很是心疼呢……”。
………………
“北苑老师，你是说，你之前一直在这里？”
“是啊，有什么事吗？”
“那为什么……一直无动于衷直到现在才出手？为什么要看着一护受伤？”
“为什么？……因为他太弱了，实力弱到让我失望，所以没必要救他……”
“你…………凌神者大人，你真的很无情，无情到让每一个对你有很大期望的人，最终都会失望，其实你才是让我们失望的人吧……”……
………………
“呵呵，露琪亚同学似乎有很急切的事要忙啊，而且还是必须和黑崎同学在一块才能做的了的事…………既然是那样就快去吧……”
“呃…谢谢北苑老师，那我们走了啊……”。
………………
“露琪亚！你到底是怎么了？现在怎么对北苑老师有那么大偏见？我和他相处长了反而知道他是个好人，你对他的态度却变了，不管怎么说，他对你很好、从来没有真正看着你受过大的伤害不是吗？上次我们扫墓后，你说他看着我受伤，但是他最后还是治好了我啊，你为什么觉得北苑老师就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
“因为他不是人啊！……他连神都不是，而是屹立于一切的顶端，眼里没有这个世界的凌神者啊。就算对我们很好，但对于无关紧要的事，他不可能自找麻烦的……”。
………………
“没…没有关系……实在不好意思，又麻烦露琪亚同学了……”
“胡说，井上同学你浑身都是伤呢，怎么会没事”
………………
“啊，对了，下次为了波风开发一个新的红豆料理吧，要一起吃哦”！
“呃……我会考虑的……”。
“嗯？波风又这样回答了‘我会考虑的，下次再说吧……’这样可不行哦”。
“呵~呵呵……”……
………………
“朽木是不是喜欢黑崎君？”
“……什么……”
“很多人都这么说啊，而且你们平常总是在一起……”。
“……呃，我和黑崎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
“你这种样子……是要去哪里吗？”
“呵呵……去哪里啊……当然是回去了，魂，回去我该去的地方……”
“回去？该去的地方？？？…………你不能走啊大姐……这里不就是大姐该去的地方吗……”……
…………“…………魂……你懂的……我一直都知道，你绝对是懂得……也许，这里是我唯一能拥有快乐的地方，却并不是我该去的地方呢”……
…………………………………………
露琪亚的记忆一幕幕回放着，那一句句平凡却令他感动的话，不由自主浮上脑海……
……如果这是一定要离开的地方，那一切应该都只能是过眼云烟吧？同情、友情…还有亲、爱的感情……都是麻烦吧……不仅让我麻烦，也让他们都麻烦了呢……对死神来说这都是不能被需要的感情吧…………露琪亚无奈地闭上眼奔跑……
张开眼睛，不知何时、露琪亚双目已然落泪……眼中的苦涩再明了不过……
“可是啊……”露琪亚一边奔跑一边自言自语呢喃出声……“可是这些不该陷入太深的感情……我注定是忘不了了啊……露琪亚……你太狼狈了！”…………
！！！！！
“……！！”看着眼前出现的人，露琪亚心中一惊，没有想起自己早已满脸泪水，颤抖着声音道：“北…北苑老师……”。
“是我……露琪亚……”秦戊淡淡微笑道，他没用北苑宇廷向来称呼的“露琪亚同学”，但是这一次秦戊自己都觉得笑的很僵硬，说真的，他现在笑不出来，看到这样难过的露琪亚……他笑不出来……即便是伪装的也不行……
满腔的愧疚感不停地攻陷秦戊的理智，这是秦戊第二次看到露琪亚如此难过，第一次是波风秦戊在露琪亚面前“死去”的时候……露琪亚也曾如此伤心过。
在重要之人伤心…难过…绝望的时候，秦戊不可能不难过，甚至比露琪亚更痛苦，他痛苦的是露琪亚的痛苦，他痛苦的也是自己灵魂的谴责，但他别无选择……
秦戊的理智向来更胜情感一筹，是世事所逼、更是迫不得已……如果没有足够的理智，他无法保住任何人……
所以秦戊压制住了心中的百感交加……
但是谁也不知道秦戊藏在衣袖中的手、指甲几乎嵌进了肉中……在颤抖……
“北苑老师……这时候有什么事吗？还是说又是碰巧啊……”露琪亚强颜欢笑道，她不清楚自己一边流泪一边笑表情到底如何，也许很丑陋吧……
只有此时的秦戊知道，这样的露琪亚……一点都不难看，反倒很美……是凄美的动人……凄美地让他更恨自己的所作所为。
看着眼前依然微笑的男子，露琪亚的心一阵绞痛，她自己都不清楚，也许是和她秦戊哥的笑太相像了吧……让她以为此时对落魄的自己若无其事微笑的人是秦戊哥……
但露琪亚知道他不是，如果是秦戊哥，不会这样待自己，一定会想尽办法让自己留下来吧？眼前这个人，只是她的心理教师，一个凌驾于神却漠视天下万物的存在……
微微一怔，露琪亚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告诉他事情真相吧…求他吧，眼前的人是凌神者啊，虽然不太在意其他人的生命，但平时一直对自己是不错的吧，如果自己求他，他也许能让自己留下来也说不定……
一时情绪激动刚要将心中所想的话说出来的露琪亚却被秦戊抢先打断了……
“要走了吗……”……秦戊微笑着问道。
“……”……呵~~
露琪亚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即便他对自己挺好的又怎样？其实自己也只是入不了眼的蝼蚁之一吧，顶多是有趣一点的……我竟还想恳求他让自己留下来……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眷恋这里了？
“是的……”露琪亚流着眼泪脱口而出，这一刻，她没有按照自己心里所想的去做，因为她不相信秦戊会把自己看的有多重…………可是露琪亚没想到，若在这时她真的恳求了秦戊，秦戊一定会让她留下来，哪怕秦戊允许自己任性一次，哪怕这是关乎到以后所有命运的任性……
关键是露琪亚没有……
秦戊淡淡地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来送你……”……
………………
话说出口的一刻，秦戊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心？到底有没有情？也许自己早就成了无情无义的存在还一直不自知吧……
“这样啊……”露琪亚笑的有些苍凉，她已经极力不表露出来了……但看在秦戊眼里，依然是凄异的……“北苑老师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啊，知道……”秦戊微笑道，“所以我才来送你，凭你现在的力量，回不去吧……”。
如果这世界上不仅有让人想永远静止的时间，也有让人想要急速跳过的时间……那么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必定是秦戊最想要跳过的时间之一。
秦戊微笑的神色很宁静：呐……露琪亚，如果在你知道北苑宇廷就是波风秦戊之后，你还会崇敬我吗？
你还会将我当做无可替代的亲人吗？
其实，我希望你可以在那时放下对我的感情、甚至是去恨我，那样的话……至少你受到的伤害要小很多了吧……从你流着泪叫我“秦戊哥”的那一刻起，我便不再渴求你能一直那样待我，你幸福……便够了……
你所背负的哀恸……全部交给做哥哥的我来承担吧……即使以后的你会和我形同陌路……
……………………
“原来北苑老师是为了让此时没有灵力的我回尸魂界，特意过来帮忙的啊……那真是谢谢了呢……”露琪亚努力扬起嘴角，她发现，她这种动作只能让眼泪越来越多……
“不想笑的话，就不要笑了……我说过的吧，如果你伤心，我会心疼的……笑着流泪，只会让你显得更凄怆呢”秦戊平淡地道……尽管…此时被茫茫月光所衬托的露琪亚，也真的很漂亮……
于是……露琪亚泪如雨下，“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只是脸上的笑容没变。
如果露琪亚没有被这时汹涌地眼泪模糊视线，没有低下头……
她就会发现，秦戊的眼中…………早已布满了泪光……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晶莹的琉璃……美丽却脆弱，太容易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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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末圣言：如果没有看到恒星，那它一定是化为了转瞬即逝的流星；如果没有看到流星，那它一定是化为了上帝的眼泪；如果没有看到过你流泪……那你一定是将所有的痛苦藏进了自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