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因为在长江驾校邂逅了伍魁,她为了防止伍魁的纠缠,就叫茉莉花从长江驾校退了款,又到黄河驾校继续学驾驶。初学驾驶的兴奋,让阿香忘记了相遇伍魁的烦恼,她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驾驶中,没有多少天,她就将车子开了起来,又经过几天的练习,已经开得很好了,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感觉到,原来她还有如此的驾驶天分。
每天阿香都很晚才回到别墅,说实话,这些天她没有时间照顾母局长的情绪,她一门心思地想着开汽车。
晚上,她回到了别墅,母局长闷闷不乐,欲言又止。阿香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母局长最后说:“阿香,你过来,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阿香说:“什么商量,你说啊?”
母局长说:“我想从你们的公司里借50万元钱用一下,我有急用。”
阿香说:“做什么用?你们工商局还没有钱花,这可能吗?”
母局长吞吞吐吐,没有说出是做什么用。
阿香说:“你拿50万再去包养一个情人,我也不可以问一下吗?”
母局长说:“怎么会?”
阿香说:“怎么就不会?”
在阿香的再三追问下,母局长终于说出了事情的真相,阿香更加不以为然。她说:“我们滨江市正在建设平安高地,怎么还有人如此大胆,50万元不是一个小数目,你别怕,我明天晚上去见见他,我就不相信他能敲诈去你50万元钱。”
母局长说:“钱这个东西乃身外之物,我们给他就是了,求得平安不是很好吗?再说,只要我还在局长这个位置上,那50万元,我会还给你的。”
阿香仍然不以为然,她说:“你知道50万是个什么概念吗?一个人辛苦劳碌一辈子,也许还争不到,数个下岗职工几辈子的生活费也许就是50万元。就轻易给了他,你怕他杀了你不成。我就是不给,我不怕他,你看我明天晚上是如何两手空空地去会会他。”
母局长说:“明天晚上,你真的要去见他?”
阿香说:“谁跟你开玩笑啦,我明天晚上就是要去见上他一面,看他能把我吃了不成?”
母局长还有点不放心,他想像着可能产生的各种结局,就是不能入睡,而阿香,由于白天学开车累了,睡得十分香甜。听着阿香的均匀的鼾声,他更加的不能入睡,最后他想到了自己竟然不如一个女人,杀头不过头点地,想来想去做什么,就也进入了梦乡。他梦见阿香,去会见了那个敲诈他的人,由于没有给他带去50万元钱,他将那些照片送到了纪委检察院,他被他们喊走了,关在一间小屋子里,这间小屋子小到只能住他一个人。他想,这下子全完了,就怪阿香没有听他的话,什么都没有了。
在小屋子里,他找阿香,可什么怎么也找不到。这时,他惊醒了,一直到天亮,他怎么也睡不着。
白天,阿香仍然去学开车子,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母局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如坐针毡,怎么也不能不想晚上会见那个家伙的情景。特别是那一双小眼睛,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就是一双贼眼,他又想到了那一双眼睛的背后,是充满着杀机的,更是不安。中午饭,他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吃了几口,当他又回到了办公室时,他觉得不能两手空空去见那个家伙,这很可能酿成终生的遗憾。于是他打电话给阿香,阿香正开着车子,见手机响了,就靠在路边接听着母局长的电话,母局长再三恳求阿里香,还是从茉莉花的公司拿50万元给他算了,阿香怎么也不答应,他最后说:“你还一个男人呢?他是敲诈,是犯罪,我们怎么会怕他?”
她见他?嗦,就关了电话。
伍魁在心里想着晚上见面时的种种可能,他首先想到的是母局长会报了案,带来了警察,埋伏在路的两边,那他就完了,二进宫也许就在晚上。他又想到了母局长,他不会报案,他当一个局长,这些年了,50万元对于他也许只是一个小数字而已,他能够顺利得到这笔款子。
他又想到了母局长拿了50万元钱是假的,警察就在后边,让他中计,将他收入网中。
他想着发生的种种可能,当他想到危险时,他甚至想放弃了这50万元。
他回想着母局长当时的话,他又觉得应该没有问题。
他想着晚上如何去见母局长,如何去取那50万元钱,想来想去,他觉得不能直接去取那50万元钱,他想到了看过的电视里敲诈的种种情节,他想到了到时打电话给母局长变换地点。可他又不知道母局长的电话号码。
想到了最后,他决定租一辆出租的汽车开过去,先侦察一下情况,如果母局长果真一人,就过去取钱,如果周围那怕有一点可疑之处,就放弃取款。
伍魁度日如年地等待着晚上的到来,越是时间接近了,他心里越紧张。
晚上终于到了。阿香让母局长拎着公文包走在前面,她租了一辆出租车跟在母局长的后面,保持50米的距离。她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她甚至拿了一把师傅的大扳手,就放在自己的双腿上。
母局长拎着包,额头冒出了汗水,他心里发虚,他害怕相信了阿香的话,将自己的性命白搭进去。
伍魁开着车子,在往取款地点,他记得那地方有一棵树,一棵高大的树,车子开到了,没有一个人,于是他将车子开了过去,他眼睛盯着路的两边,全神贯注地盯着,他要看一看有没有可疑的人,一切都静悄悄的,这让他很慌张。
开出去好远了,他又开了回来,一路上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他注视着那棵树,近了,更近了,那树下有一个人,对,那就是母局长,他拎着一只包,沉甸甸的一只包,他想到了那里边也许有50万元,他又想到了他的那个包根本就装不了50万元钱,当时他送给眼睛局长的钱才40万元,比他那个包大多了,是个书包,很大的一只书包。
伍魁没有敢将车子停下来,他怕附近埋伏着警察,警察是吃什么饭的,那就是抓人,抓像他这样的人,要是被警察抓住了,那死定了就是二进宫,那得多少年,他于是后悔没有先看一下刑法,在监狱里没有认真学习刑法,学习了他就知道,他现在犯的罪能做多少年牢了。
伍魁的车子,一路开过去了,路上仍然静悄悄的,没有行人,静得可怕,他看到了那一辆出租车,他也看清了出租汽车里边的两个人,一个驾驶员,一个女人。于是,他想到了警察有两个抓他就足够了。
他将车子开了过去,开出去很远,他又掉头开了回来,他更加仔细地观察路的两边,没有任何动静,他又看到了那辆出租车,里面没有人,就一个驾驶员,他经过认真的分析,他认为是警察的可能性不大,警察出去埋伏一般是两个人以上,就一个人肯定不是警察。他将车子往那棵高大的树下开,他慢慢的开,他看清了,那树下有两个人,近了,看得更清楚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更近了,他看清了,一个母局长,一个小香子。此刻,他的心才放了下来,将车子停在了树下,走了出来。阿香,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伍魁,她惊讶地:“是你!”
母局长更是吃惊不小,阿香她认识这个敲诈他的人。
伍魁说:“别说什么了,钱带来了吗?”
阿香说:“别说是你,就是真正的强盗,我今天晚上也要会上他一面,我凭什么要给你送上50万元钱?”
伍魁说:“就凭你和母局长的关系还不够吗?”
阿香说:“你别吓唬人,我和母局长的关系怎么了,情人关系那又能怎么样,可你就不同了,你犯的是敲诈罪,你知道吗?我只要一个电话,你就永远地没有机会见到天日了。”
伍魁说:“跟你没关系,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母局长你说吧,钱带来了没有?”
母局长因为有阿香在,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说:“没有带来,没有带来一分钱。你就是将那些照片送出去了,我最多也就是个作风问题,处分而已。”
阿香说:“你以为我们母局长是贪官吗?我告诉你,他不是,他和那些个工商干部一样,也是靠工资生活。这半年,我在歌厅上班,也赚了不少钱,你要是想要钱的话,你把那些东西拿出来,我让你做一回正人君子,明天你说个地方,我给你送去10万元钱。”
伍魁说:“你想打发谁,你以为我伍魁是要饭的,小香子,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做一回正人君子,你给我送20万元钱,我伍魁从此后再不打扰你们,你们今天晚上没叫上警察,就够意思的了,我可以先把照片给你们,明天中午12点,在新时代广场书报亭,你送给我20万元。从此两讫。”
说完,他上车将那几张照片拿了出来,交给了阿香,母局长说:“你怎么认识高香的?”
阿香说:“他叫伍魁,原来是我们靠江区的工商局长,因为犯了错误,才出来,手头紧,我们就给他点钱吧。”
母局长说,原来也是工商部门的,兄弟,好说啊,全国工商是一家,别说我们是滨江市的了,就按阿香说的办。
阿香拿着那些照片,将它撕了粉碎,撒向了那一棵高大的树上。
然后她说:“你给我记住,像你这么个活法迟早就是个二进宫,你的那些年的大牢是白做了,我真替你感到惭愧。你看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她说完扬了扬手中的扳手。
伍魁说:“别说得那么难听,这个世道,我不是脸皮最厚的那个人。今天你就是带枪来了,我看你也不一定能够对着我开火,你别忘记了,那样就是鱼死网破。”
说完伍魁跟母局长打个招呼:“保重!”
他就钻进了小车,猛一踩油门,汽车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母局长将阿香抱了起来 ,亲了一口说,好了,一切都快结束了。
而阿香仍然在头脑中晃动着伍魁的那一双小眼睛,原来他的卑鄙无耻超过他的想象。
母局长见阿香无动于衷,说:“阿香,那20万元钱,就算我借你的,我一定会在一个星期之内加倍还你的。”
阿香疑惑地说:“你印钞机啊,一个星期后就加倍还我,那可是40万啊。”
母局长说:“你等着瞧,我就做一回印钞机,我自有妙计赚回40万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