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程华发现,田晓梅正在那里拖地。
“你… …”程华盯着田晓梅,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起来啦?怎么不多睡会?”田晓梅声音平淡,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容,似乎所有的一切并不曾发生过一样。
“噢… …昨晚… …”程华的脸涨得通红。
“昨晚怎么了?”田晓梅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昨晚我喝多了,对不起!”程华冒出了这么一句。
田晓梅显然已经明白了程华的意思,她的脸上也变成了绯红,低下了头。
程华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便连早饭都没吃,逃也似的离开了自己的家。
走在街上,有凉风吹来,程华的脑子里清醒了许多。
程华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他想,既然自己做了这事,就要对田晓梅负责。
“反正我很快就会向她求婚的。”程华这样想过之后,心跳便平缓了下来。
到了厂里后,程华依然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便将这事给放下了。
事情忙完了之后,程华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他的头脑里还在闪现着昨晚残存的记忆碎片。程华忽然记起田晓梅的身体似乎有着某种说不出的寒意。程华非常奇怪,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之这种感觉十分奇怪。
中午的时候,程华回到家中。这时,母亲金凤翠已经回来了。程华简单问了几句,了解到陈姨这些日子精神不好,让母亲过去陪陪她。
陈姨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床边坐着一个人,陈姨打开电灯后,却发觉屋里一切正常。可是,她熄灯后睡了不多一会,同样的感觉又会出现。陈姨便一夜没有睡好,打开电视,把声音开得很大。
“这是心病。”金凤翠说道。
“什么心病?”田晓梅插问道。
金凤翠说,陈芳(陈姨的名字)原来的丈夫叫林守用,不知道什么时候吸上了毒。林守用为了购买毒品,挖空心思从家里偷东西出去卖。陈芳见劝说无效,便四处寻求解除毒瘾的良方。
林守用也知道这样下去不但毁了自己,也会毁了这个家。当时他们的女儿林俊霞还小。林守用也痛下决心要戒掉毒瘾,但是,靠自己的毅力是无法战胜毒瘾的,所以他也支持妻子去寻找治疗的药品。
陈芳后来听一位“大仙”说了一个办法,说是以毒攻毒的法子最有效,具体的操作方法便是在林守用毒瘾发作的时候,找来毒蝎蜇他,这样就能将他的毒瘾给去掉了。
陈芳也是没有办法,听了这个法子后便如获至宝,拿回家后实验。
林守用的毒瘾又发作了,由于得不到毒品,他非常痛苦,用手扯着自己头上的头发,已经有好几绺头发被扯了下来。即便这样,也不能解除他的痛苦,林守用的五官扭曲得厉害。
陈芳将早已准备好的毒蝎子用钳子夹着放到了林守用的身上。那只毒蝎子本来在袋子里面就收了委屈,憋了一肚子的气,现在,它便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林守用的身上,照着林守用的大腿狠狠地蜇了一下。
林守用疼得跳了起来,疯了似的冲出了门,蝎子也掉到了地上。
陈芳大惊,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便在后面追赶着丈夫,边追边大声地喊着自己丈夫的名字。
可是,被蝎子蛰过后的林守用此时已经跑得没有影子了。陈芳心里害怕,腿也没了力气,后来瘫倒在地上,一步也挪不动了。
林守用的尸体后来是从河里打捞上来的,已经不成了样子。虽说没人责怪陈芳,但她总是认为丈夫是自己杀死的,这么多年了都无法摆脱。
说完了陈芳的故事后,金凤翠突然煞有介事地说道:“这就是良心债,躲是躲不掉的。”
金凤翠没有想到,她的这句话像阴风一样以极快的速度钻进了程华的耳朵,并在眨眼之间跑遍了他的整个身体。程华觉得似乎有许多钢针在扎自己的皮肉,非常难受,脸色也有些变了。
这天晚上,程华一个人躺在床上,觉得身旁阴风阵阵,程华以为自己着了凉,便用被子紧紧地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黑暗中,程华朦胧睡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程华觉得异常难受,好像浑身上下被捆绑了起来。程华挣扎着,忽而睁眼,竟然发现床边坐着一个黑影,也看不清是背朝着自己还是面朝着自己。
程华大惊,想喊,但是他的喉咙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有声音忽远忽近地飘进了程华的耳朵:“程华,我是赵国标!快还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