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你觉得怎么样?”武田信玄本来还想追加句“没事吧”的,可是看着那张黄土满面,一脸疲惫的脸,他怎么也说不下去。其实,真田幸村的状况,比他们看到的还要更严重些,以他的性子,什么时候试过让人抬着?他一向是能站着就绝不坐着,能跑这就绝不站着的家伙,现在却是进气少出气多的死样子,这就能够理解他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了。看着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弟子现在居然是是这样一副模样,武田信玄在心里直叹气。“馆主大人……”真田幸村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在牙缝里脱出几个简单的音节,“幸村,幸村恐怕是不能再继续跟随你征战天下了……抱歉啊,馆主大人,突然很想睡觉呢……”
武田信玄紧张地按在真田幸村的肩膀上,“不能睡啊,幸村!绝对不能睡,睡过去就一切都完了!军医,随行的军医都死到哪里去了?赶快给我过来好好看看!”德川家康冰冷的话语,跟武田信玄紧张的话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源义情从面前这具受伤的身体上移开目光,“真田大人的确是位出色的武将,我方的本多忠胜也是承认了他的实力。所以,武田家已经过关了。请信玄公率兵进军吧,我德川家康绝不阻拦!那么,剩下来的是……”武田信玄听得他言,脸上凝重地点点头,向上杉谦信鞠了一躬示意后率领着自己的家臣和士兵过了德川家的战阵。
上杉谦信跟武田信玄不一样,她从来都不认为站在自己身后的那群武将是足以担得起这个沉重得她自己都不一定能够担得起来的任务。所以,当被德川家康明显地挑衅的时候,她咬咬牙就要准备站出来迎敌。可是,她没看到的是,站在她身边一直一言不发的源义情,同样也咬了咬牙,甚至还在她说话之前先一步走上前,还顺势把上杉谦信拉到身后。“上杉家的武将代表,是我。”
“你?”德川家康皱着眉头,看着源义情那引人注目的一头白发,而白发下面的是一张惊若天人的俊脸。他闭上眼睛将上杉家武将的画像回想了一遍,却始终没有找到这个人的影子。“你到底是谁?竟敢以上杉家的武将自居!”别看德川家康身材矮小,脑袋却比那些高大威猛的人要灵光太多太多。织田信长?那是魔王不错,可是这个乱世现在还不能少了这么个魔王!不然德川家就会像一棵大树一样,轰然倒下化为青烟。
武田信玄吗?那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名副其实的“甲信之虎”,把自己的老子赶出去自己当家督的家伙。魔王是不能得罪的家伙,可是这只老虎同样不能得罪!他还是跟我德川家接壤呢!今天暂且卖他个面子,让他过去,日后武田家也承着我今天的情,不好与我太过为难。可是这上杉家,跟我德川家离得可不是十里八丈的距离,他上杉谦信就算是不世的军神,我也不认为他能过了武田家直接攻打过来!所以,今天的赌约,我只打算让武田家独自去面对织田家,这是两边都不会得罪的策略。可是若是再加上上杉家的军神助阵,还真不知道织田信长能不能撑过去呢……
可是,面前的这个男子……上杉家里勇悍的武将不是没有,更不只一个两个,但若是论到武艺达到忠胜这个程度的,就算是那个真田幸村的程度的,也是一个没有。我正是反复收集情报,得出全部资料推算以后,才得到的这个策略!怎么想到,现在会有这么个人在这里,跟我说他要跟忠胜战斗……“义情!你脑袋出了什么问题啊?你刚刚是瞎了眼是不是,没看到真田幸村都成什么样子了?”
“就是因为看到了。”短短的一句话,源义情头也不回地答应了上杉谦信。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还有面前的这个不算宽大但是却让人安心的后背,上杉谦信突然有些明白了源义情的意思。“你是为了……”“为了我自己。”源义情还在强硬地贯彻着自己的言论,并且狡辩的言辞在上杉谦信听上去是那么蹩脚。“为了我自己,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低声说完,源义情慢慢骑着马向前而去,“我乃是上杉家的客卿。”
“客卿?”德川家康上下打量着他的样子,嘴里的语气却是一点相信的意思也没有。“对!他是我的挚友!足够代表我上杉家!”上杉谦信看到事情都进展成这样了,也就只能尽力去协助源义情了。德川家康虽然还是没有相信这个白发男子的身份,不过既然上杉家的家督都这么发话了,他也就只能把源义情带进战阵之中,心里头苦苦思索着对策。
“……”本多忠胜独自一人站在阵中,却丝毫没有给源义情孤单寂寞的感觉。怎么说呢?在源义情的眼中,本多忠胜就像是一尊巨大的石像伫立在战阵中,你觉得看着石像会有孤单的感觉吗?预料以外的人出现了,本多忠胜露出不多的脸部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向着德川家康“吱”了一声。德川家康摇摇头,“那么,请这位大人跟我家的本多忠胜大人来一场较量吧!全力的较量!”
源义情有些奇怪地看着德川家康,却发现对方脸上浮现出一阵神秘的微笑。本多忠胜站在对面,微不可察地轻轻点头,表示他已经领会了德川家康的意思。刚才的命令,放行;现在的命令,阻止!!承知……德川家康在收到本多忠胜的点头以后,转身慢慢离开了战阵,兵士也是四散开去,偌大的土地上,只是站着身高体型都完全不同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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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状况是什么啊!现在不是FC3X.X.X.X,而是公元纪的1561年;更不是什么《机动武斗传G高达》的片场,我现在身处的是一个神奇的空间里,虽然有些神奇,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里确实是日本,而且是战国的日本!那么,谁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出现这种一人对付一机的状况!我不是某剧中的东方不败,更不知道东方不败流武术是什么玩意儿!所以,我也不自信能够单人匹马对付这么一台看着就知道不是杂兵级的高达!这世界太邪恶了,太难混了……
源义情看着面前那个把巨大的机动枪从土地里拔出,再慢慢地对准自己,而后身后突然组装出两个喷头,用着双脚离地,直接向着自己冲过来的本多忠胜一直吐槽着。源义情吐槽归吐槽,看着他前进的速度还真是吓了一跳。什么啊,看着那个超过三米的巨型身体,躲在下面绝对不用担心有一丝阳光能够照到自己身上的影子,我还一直以为,他会是那种迟钝型的武将呢!怎么这个世界的人都是那么不好惹,看看,都来看看,什么时候,连喷头这种划时代的科技都已经出现了……知道了,如果现在的人跟我说明天航天飞船就能造出来,我恐怕也不会惊讶了!
源义情眼看着那杆巨枪就要刺到自己的身上,侧身跳开几步想要避开。那个枪,还能用作突刺吗?他一直保有着这个疑问,那样枪身就已经比我的胳膊还要粗的长枪,那样虽然跟欧洲骑士的突刺枪造型很像可是有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的长枪,也能够用来突刺吗?结果告诉他了,虽然做着的是突刺的动作,可是那个本多忠胜明显就是拿着长枪向他撞了过来,能不能刺中这个本来非常重要的事情,已经完全被这个拿着长枪的家伙忽略掉了。
那样的体型,那样的枪型,大概多么厉害的锋锐造成的外伤,也比不过他这猛力一撞吧!虽然很多时候,人类的脚被认为是相当灵敏快捷的,可是在本多忠胜背后的两个可旋转式喷头面前,就算是源义情用上了六式之二――“月步”和“剃”,也是远远不够看的。跳开几步的距离还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被本多忠胜追上了,源义情看似轻飘飘地脚尖一点地,然而地面却被他蹬得出现了几道龟甲似的裂纹。他奋力跃到空中,听着呼啸的风声,那中间还有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远离过他的声音,那是喷头喷射的声音。本多忠胜的那个,恩,已经不能够称之为身法的身法比他更胜一筹,连脚点地都不用,直接就在空中转弯,向着他在天空的方向冲来,而他手中的那杆巨枪,也是没有放弃瞄准源义情,把他一下子刺穿的动作。
人力,有限!源义情跳在空中,却始终能够感受到某牛顿当年头上那个苹果的感受,我不想掉下去……成吗?不断释放着霸气辅助着自己继续上升的源义情,终究也是有要换气的时候,仅仅是那一瞬,他就已经知道下面那个人形的物体抓住了时机。本多忠胜突然加速,在他下落的时候一个上冲。源义情苦笑着咬牙把佩刀拔出,狠狠地敲在了那杆巨枪上。在他预想中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佩刀的品质不咋样,不咋样到他把霸气灌注在上面拼命一敲,佩刀居然从中间裂开断成了两半。
一把佩刀的牺牲不能白费,,源义情借着这断刀之势一脚踢在本多忠胜身上。被踢的本多忠胜只是身体在空中停了下来,而踢人的源义情却是嘴角抽动着朝着地下飞起。好,好痛啊!如果不是顾虑着本多忠胜会不会因为这个而乘胜追击,源义情早就抱着腿在那里呼喊了。痛!痛得好像骨头断掉了一样……虽然断没断掉我自己最清楚,确实是没断的。落地的时候,他甚至不敢用脚着地了,双手在地上一拍而后弹开在一旁,紧接着,一杆巨枪就已经将他刚刚双手拍在的地方插出一个大洞……源义情不敢去看那个大洞,而是用手在大腿上连点几下,腿上的疼痛感倒是消失了,连带着消失的还有脚踏实地的触感。把手上只剩下半截的刀柄扔在一旁,他缓缓拔出腰间的肋差,对准了脸上一片冷酷的本多忠胜。这个时候,离10分钟的期限,还剩下2分钟……
…………………………………镜头流转,回到昨天晚上……………………………………
“!”守城的士卒看见城外十几个黑影缓缓走来,凑到前去问:“你们是谁?现在已经是晚禁时间了,义龙大人的命令是不能打开城门的。有什么事就明天……”“不能明天!我们是织田家的来使,有要事要找你们的家督斋藤义龙大人商议!”“织田家……商议?”听到织田家的名头,守城的士卒心里一片动摇,那可是魔王的部队,据说个个都是饮血的魔鬼,现在看上去虽然是人类,可是说不定把衣服一脱下面就是一副恶魔的身体,指不定还长着尾巴呢!可是,义龙大人今天晚上特别亲自过来吩咐过的,让我绝对不能放任何人进来。
“恩!”来人的领头突然怒哼一声,“磨蹭什么!我们家织田大人看见你们的家督可是都叫一声大哥的,我们来找家督的大哥还要犹豫什么!”“这个,那个……”士卒头上已经冒出一层细汗,转动着眼珠想个两边的大人都不得罪的办法,“恩,敢问可有织田家的文书……”“文书!”旁边又是一个人喊起来了,“文书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们织田家从来都是以口相传吗?还有什么保密的方法比得上我们织田家使臣的一张嘴可靠!”
“那,敢问……可有凭证!”“不想活了你!”刚刚那个说话的人一听这话甚至把佩刀都拔了出来,“我们织田家的人到哪一座城去不是被人恭恭敬敬地迎接,来到你们稻叶山城居然会受到这样的待遇!看我把你这混蛋劈了!”“与三郎!”领头的人横了一眼要劈人的部下,那人愤愤不平地将自己的佩刀收回刀鞘,“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位同伴的脾气不太好。这个是我织田家的令牌,主公的吩咐是不能交与他人之手,所以只能麻烦你就这么看了。”士卒看着那个人把刀拔出来,差点就以为自己要找阎王爷报道了,谁知道居然还会有这么一个回转,于是匆匆一睹令牌。别说是匆匆一睹,就算是让他仔细看了,以他的身份又怎么能分出是不是织田家的令牌……看看一行只有十余人,士卒暗想他们就算不是使臣,也断不会闹出什么事情,就放他们过去了。如果斋藤义龙知道就是这个士卒让他把斋藤家的主城给丢了,恐怕是要把他分尸,分尸,再分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