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朕才刚来,就又想赶朕走?”隆熙帝似是问的随意,眼神却冷冽异常。
清浅心里一寒,却是笑容不改道:“皇上常说臣妾多心,自己还不是如此,臣妾无法去看轩朗,心里牵挂的很,皇上就不能代臣妾前去看看?再说好歹轩朗也是皇上的儿子,皇上嘴上不说,心里总还是疼他的,其实就算臣妾不开口,皇上也不会关他太久的是不是?”
她真是这么想他的?
不错,他的确并不准备关轩朗太久,可这一点相信没有任何一人看得出来,她如何得知?
何时开始她竟将他看的这般通透?
见皇帝沉默良久,眼神越来越幽深难测,清浅猛然意识到自己多言了,他这样的男人又岂容他人揣测内心,但悔之已晚。
“皇上恕罪,是臣妾失言了……”略显落寞的微低下头,轻咬着唇瓣,感觉手心出了一层汗。
带着薄茧的长指托起她的脸来,她不安的抬眼,落入他柔的能化出水来黑眸。
“浅浅,对朕无需如此小心翼翼。”
这不是她的本性,自小备受左相宠爱的她,自然不会缺了女儿家的娇气,偶尔还会耍些无伤大雅的任性脾气。
只是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在他面前从不曾表露过真实的自己。
先是避之唯恐不及,后是以死相拒,再到如今的假意温顺,有时想想不免心生无力,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对于情字,他曾嗤之以鼻,以为不过是文人墨客的刻意渲染,*人心的无用之物,女人于他只是宣泄欲 望以及传宗接代的事物,从不挂心。
可初见她时的心动,到不择手段势要将她据为己有,甚至不顾伦常,至今忆起犹觉不可思议……
唇角漾开娇柔的笑,眼神之中多了一丝若有似无的促狭意味,“皇上一直想要的不就是臣妾的顺从?臣妾如了皇上的意,皇上怎么反倒像是不高兴?”
他捧着她的脸,笑着叹息,“早这样多好,浅浅……”今日她给他的惊喜太多,多的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一个眼神就让他乱了心神,也只有她能做到!
微笑着偎入他健硕的胸膛,不再是全然被动的顺从,她头一次展臂轻拥住了他……
于温暖的包围中,心却悄然凝结出一层更寒更坚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