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皇后早年生皇长子之时受了酷寒倾体,导致身体积弱不堪,经不得一点寒凉,这一次病倒,缠绵病榻许久也不见大好,又逢气候不佳,盛夏之时京中却阴雨连绵,湿气甚重,更不利于皇后凤体痊愈。
隆熙帝为此颇为忧心,又接探子密报,邻国蛮邦虞达最近调兵频繁,恐有异动,就更添了一层心烦。
彼时,太医王从唤来回禀皇后病情之时,说起京中附近皆潮气不散,建议让皇后前往封阳行宫养病。
隆熙帝皱眉,封阳离京五百多里地,舟车劳顿岂不更加重病情?待要驳回,又有些犹豫,毕竟这些天一直都是阴雨不断,空气又潮又闷,确实不适宜养病,不过去与不去还是征询一下梓容为好。
“梓容,京里潮气太重,太医说你的病要去封阳休养,才能好的快些,朕觉得路途太远,你……”
“封阳!”皇后眼睛一亮,难得露出想往的神色,“皇上难道忘了,臣妾的老家就在封阳,自小就在那里长大。”
隆熙帝一愣,他还真忘了梓容的故乡就在封阳。
“既然如此,一为养病,二为回乡,是该去的。”他牵了皇后的手,笑的暖融,“待到了秋天,你病好了,朕亲自去接你。”
皇帝柔情款款,皇后低首浅笑,苍白病弱中却自有一股惹人心怜的娇弱之态。
此情此景,让清浅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再看身旁辰妃,眼中带笑,不见一丝妒色,不由深为纳罕。
“皇上,臣妾也想去呢!”辰妃笑言道,“有我陪着梓容姐姐,皇上岂不更能放心?”
“唉――你是嫌宫里闷了,自个想出去玩吧!”皇后笑睨了她一眼,又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清浅,说道:“贵妃,记得曾听你说起母亲娘家也在封阳,现今还有一个姨母还在封阳是不是?”
“是,小时候母亲每年都要带臣妾去封阳一趟与姨母相聚,只是母亲故去之后,这几年都不曾去过了。”清浅很是诧异,这事儿她只与皇后略提过一次,不想她却记在了心里。
“贵妃可愿与本宫一起去封阳?”皇后明明问的是清浅,可眼神却似笑非笑的注视着皇帝。
辰妃一甩袖子,美艳绝伦的脸上露了几分恼色,但皇后一个眼神过来,还是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