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后表现的如此迥然不同,清浅当然更不敢放宽心了,好在一路走来,他倒是再没什么无礼举动,话也极少。
他不说话,清浅当然不会去主动招惹他,只是身在一望无际的草原,她只能大致辨清方向,想要独自找到赤甲军驻营地好似不大可能,只得暂时灭了逃走的念头,闷不吭声的跟着他走。
直至朝阳升起,远远的望见一缕炊烟,?王站住了脚步。
清浅不防,直撞在他后背上就要朝后跌倒,被他一把扶住才堪堪站稳。
她晚饭没用几口,又是几乎一夜未眠,走了这一路,已是又疲又累,只是强撑着才坚持了一路,其实早已脱力,勉强挣开他的扶持,无力道:“怎么不走了?”
?王看她疲惫不堪的模样,眉头微皱了一下,脱下外衫铺在地上,“娘娘在这里稍歇,小王去弄些食物饮水,去去就来。”
看她点头,这才朝燃起炊烟的牧民毡帐走去,走了几步还不放心的回头嘱咐道:“娘娘千万不可乱走……”
“知道了,你快些回来。”清浅有气无力的催促一声,心想她哪还有力气乱走,他还怕她跑了不成!
工夫不大,?王已返,不仅带来了热腾腾的马奶和烤馍,以及两套虞达男子贯穿的衣裳,居然还弄来了一匹高头大马。
头一次,清浅觉得烤馍就着马奶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甚至别有一番香甜滋味,奇怪的是?王却一口未动。
“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你快吃,吃完了把这套衣裳穿上,一会路上若是遇着人,你别做声,我来应付。”
一时清浅食毕,?王将剩下的烤馍和马奶收妥,清浅趁他背身,忙穿上那件散发着难闻气味的旧袍子,快速盘好了头发,戴好皮毡帽,蹬上破皮靴,还顺手抹了把污渍在脸上。
?王回身,直瞧的目不转睛,都说人靠衣装,可朝阳下的她,虽是一身难看的旧袍子,头戴破毡帽,脸上还抹了几道黑黑的污渍,但那澄澈明亮的眼神,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隽秀之气又岂是这些外在衣物能够掩的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