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良久,眼前的泪人儿却紧抿着唇不发一语,隆熙帝眼中的火热一点一滴的黯淡下去,到底心软了,不忍再逼迫她承认,哪知正要收回的手却被一双冰冷的柔荑紧紧握住。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恨你!恨你…… ”
隆熙帝先是惊诧于她眼中的怒意狂燃,而后又被她口中一叠声的恨字给伤的心凉了大半,不想她刚甩开他的手却又撞进他的怀中,举起粉拳发泄似的一下又一下狠劲捶打着他的胸口……
“浅浅,浅浅……”他是无关痛痒,倒怕她激动之下弄伤了自己,只得出手制住了她,揽臂将她紧锁在怀。
清浅埋在他胸前嘤嘤的哭泣着,或许是曾常年身着铁甲的缘故,他身上总有一股铁器的锐利气息,混杂着淡淡的龙涎香,此时萦绕鼻端,竟让她深感怀念,仿佛这宽广温暖的怀抱就是她最安全的港湾,让她再也不想离开……
不知何时,她的双臂环住了他的腰,隆熙帝惊喜交加,“浅浅?”
清浅抬起脸来,清丽无双的容颜,梨花带泪,最是惹人心怜,眼中还未散尽的怒意让她犹如清晨盛开的凝露蔷薇,看似娇柔,暗藏的刺却让人不敢造次。
“你从来就没有想要定爹爹的罪是不是?”她瞪着他,如质问一般开口道,却嗓音软糯,犹带哽咽。
“是。”
“那些大臣上奏爹爹篡改遗旨,是不是出于你的授意?”她再问,口气已软了下来。
“不是!”隆熙帝皱眉,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当初既然承诺在先,就从未想过要食言,老实说,那日他们当堂呈奏真弄得我措手不及……浅浅,事到如今你还在怀疑我吗?难道我在你心里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此时,清浅心里虽还有些乱,但情绪已慢慢平静下来,听他这么说,含泪苦笑道:“你怪我不信你,你又何曾真正信过我?先是怀疑我对你只是敷衍,紧接着爹爹的案子又被人掀了出来,我那样别躬屈膝的求你,你都不理不睬,甚至不肯见我……你让我怎么信你?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怎么熬过来的?自从我入宫虽圣宠不断,可我始终清楚自己的身份,一直谨守本分,从没恃宠而骄过,更没想过要为自己争些什么,就连辰妃每每言语相激,我也从不曾与她计较,生怕行差踏错一步惹人非议,我侍奉病重的皇后,爱护你的孩子……能做的该做的我都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你既然不想治爹爹的罪,为何又要故意这般对我?”
“不如此,如何能逼出你的真心?”他紧攥着她的双肩,激动之下忘了要控制力道,“浅浅,在你面前我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容不得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你对我柔顺只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是认命,即便你心里已经开始偏向我,你依然忘不了他,你可知道,只要一想到这些,我就嫉妒的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