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北风吹的窗棂咯咯作响,承善王爷拢了拢狐皮大氅,屋内虽燃着数个暖盆,他仍旧觉得有些冷,这里冬日的严寒似乎一点也不亚于虞达呢!
端起瓷盅饮了口上好的参茶,他瞥了眼坐在一旁神色悠然的巫医,慢悠悠的开口道:“你说出京为我寻药,药呢?”
巫医笑哼了声,“这宫里的好药还不够你吃的?”
轻搁下瓷盅,承善王爷眯了眯眼,似有有些困顿,“我这身子怕是吃再多好药也无济于事……”
“这你大可放心,若是好好保养,活到七十也算不得什么。”巫医搓了搓手,起身,“你歇着,我出去转转。”
承善王爷眼皮微抬,懒懒道:“姚家两兄弟是你下的手吧?”
巫医没吭声,算是默认了,对他也没必要瞒着,谁还不清楚谁心里那些心事?
“这件事目前一点风声未露,也不知皇帝打的什么主意,我劝你暂时还是别再动姚家,安分些静观其变为好,省的被人瞧出端倪。”
巫医回头,神色漠然,“不日诸王必反,你还是操心你我如何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好。”
承善王爷懒懒的冲他一笑,“也不差这几日,有些事我还得安排一下。”
巫医难得变了脸色,“你别再去节外生枝――”
“行了行了,我自有分寸。”承善王爷无所谓的冲他直摆手。?嗦!
这日,又到了归家的日子,两位兄长死在回京的路上的事朝中一直瞒着,清浅独自回家,见了父亲只能强颜欢笑,面对老父的问询,也只能以雪天行路艰难,路上有所耽搁也是在所难免搪塞过去。
一路垂泪回宫,水红茉儿劝到最后反倒陪着她一起哭起来,却不想就在她离宫这短短几个时辰,宫里却发生了让她更意想不到的大事。
等车停在竹丝苑外,清浅下车,顿觉气氛不同寻常,放眼望去,到处是侍卫肃然而立,远处更有一队赤甲军奔过……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三人面面相觑,等步入了院门,却见殿门大敞着,奴才们进进出出也不知在忙些什么,隐约还听到柔嘉的大哭声,清浅惊的心突突直跳,再也顾不得什么,拎着裙摆就大步冲了进去。
迎着扑面而来的暖风,一丝淡淡的血腥气更增添了她心里的不祥之感――
“母妃,母妃……轩?让刺客刺了一剑,流了好多血!”柔嘉哭叫着朝她扑来,她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眼前一片空白,就连自己是怎么走到床边都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