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李福森摇着头：“知道当这么多年警察我最怕什么吗？撒谎，尤其对着一个好人撒谎。”

“我要辞职。”卢令忽然说。

“什么？”李福森震惊地长大了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什么？”

“我要辞职。”卢令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灯光点点星星，错落地撒在城市的不同高度，他闭上眼：“有些事警察不能做，可是我要去做。我不能再等了。”

“你他妈……疯了你？！”李福森惊愕得忍不住骂起来，但是他没办法继续骂下去，因为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他没好气地接通：“说！”

这一次无疑又是一件棘手的事。

李福森接完电话脸色更加难看了。

“黄于昆那个受贿案，证人在家里自杀了，刚送进医院去抢救……不出事，地不沾脚，一出事脚不沾地，”他转身朝着卢令大吼：“这时候你就别添乱了行吗？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说，可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把这身皮脱了，我们就不是兄弟了！”

卢令摇摇头：“我不能再穿这身皮，死了那么多兄弟，你觉得我还能心安理得地穿着它，抬着头过日子？！你真觉得我还有资格再穿这身皮？谁都不会这么想。”

“那不是你的错！”李福森压着嗓子吼：“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处理结果还没下来，你就不能再等等看？也许……”

“迟早的事儿。”卢令指着自己的心窝子：“你们可以给我找一百个理由让我留下来又怎么样？我能继续穿着它又怎么样？可是我骗不了这儿！每天晚上我都看见他们，那些死人，他们一个一个地走到我床边上来，他们，他们对我说，他，他们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