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贾诩,秦峰立刻在中牟召开了军议,商讨不接旨可能带来的后果和解决粮食短缺问题。
会上,众人心情沉重,今天秦峰可是抗旨不尊了,李?郭汜二贼可以名正言顺派兵讨伐他。加上城中缺粮,到时不用打,中牟城都会自行崩溃。
秦宜禄因为出使朝廷有功,秦峰特许他入议事厅议事。秦宜禄只是军中小吏,有资格前来议事,也是窃喜不已。
首先,秦峰要秦宜禄讲解了下出使朝廷的过程。
秦宜禄将其三月来经历过的艰难历程,全部讲解了一遍。原来秦宜禄往西先到弘农,弘农郡太守段煨倒是礼待他,放他过弘农。但是走到函谷关时,西凉将领张济驻于那处,闻知秦宜禄竟然是奉先公的部下,还想入朝朝拜,立马大怒将秦宜禄扣住。
秦宜禄被扣后,拿出奉先公的信件和对朝廷的上表给张济。那张济根本不当回事,将信件和上表扔在一旁,还把秦宜禄作为奴隶罚去喂马。秦宜禄就在函谷关喂养了两个月的马,直到一天贾诩前来函谷关,秦宜禄因为生得英俊,派去作为仆人服侍。贾诩才知道他是秦峰的使者。
贾诩得知后,立马带秦宜禄见了李?郭汜二贼,秦宜禄转交了高顺以奉先公的口吻向两人写的和解信。二贼接到信后,见纵横天下无敌的奉先公竟会对他们低头,当即大喜。秦宜禄也顺利地叩拜了天子,而天子得知秦峰心向朝廷,就派贾诩前来中牟宣旨。接下来的事,秦峰也就知道了。
秦宜禄将出使的过程,条分缕析地叙说一遍,而且尤为难得的是,秦宜禄被张济扣押两个月,虽一直作为奴隶、受苦受累、朝不保夕,但他还想着完成任务,抓住机会,能和贾诩扯上关系。
这秦宜禄倒是个有胆识的汉子。
“秦先生,这次出使朝廷,你历经艰辛,终是英勇的完成了任务。现在河南郡百废待兴,先生愿否担任河南府主簿一职呢?”待到秦宜禄讲完,秦峰对他微笑致意,开口询问。
秦宜禄一听大喜,跪拜在地上:“秦某只是军中小吏,承蒙大人看得起在下,提拔在下,在下岂能不愿意?”
秦峰笑着要秦宜禄不用多礼,秦宜禄叩谢之后,才归列。
“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各位觉得我不接圣旨会有什么后果呢?”秦峰扫视了议事厅的众人,询问道。
高顺面色有点凝重,他虽然很欣赏秦峰拒不接旨,省得和奉先公反目,但是又担心明目张胆地抗旨不尊的话,有碍西征大计。
其他人低头思索,考虑可能带来的后果。
唯有吕步一人,自然满满地走出来,大声道:“府尹,在下觉得您不接那道圣旨有百利而无一害。”
吕步一说,众人都是一惊。秦峰满怀期待地看着吕步,兴奋地道:“哦,吕长吏你详细说说。”
“府尹,这圣旨接和不接看起来是两难的。一接的话,兖州的吕将军就会猜忌你,我军到时没有西攻三辅,就已经内乱了。不接的话,看似是抗旨不尊,李?郭汜二贼可名正言顺讨伐我等。”
吕步顿了顿,接着道“但刚才主簿也说了,他出使朝廷之时,被张济扣押,成为喂马的奴隶,可见关西群贼根本没有将我等放在心上。眼下关内群贼有内讧之险,李?郭汜二贼的不和在今年越演越烈,很可能在年内就要大打出手。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内斗上,根本不会留意咱们这个小小的中牟。”
“那朝廷又为何要派使者前来宣读圣者呢?”秦宜禄不解地问道。
吕步淡淡一笑,回答道:“我想这圣旨之计应该是毒士贾诩策划的。贾诩为何要出这等计谋,又为何要自告奋勇担任出使我军的使者呢?在下认为贾诩首先是向李?郭汜二贼表忠心,献出圣旨之计,让这二贼知道他是忠心的,到时内乱时就会放松对他的看管。其次可能是关内形势紧迫,关西群贼分崩在即,贾诩可是明哲保身的老狐狸。这毒士借着出使中牟的机会前来探探路,一旦关内爆发战乱,他就好逃离到中牟来。”
听着吕步的推论,众人皆是一阵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老狐狸当真狡猾!”魏延还恨恨地骂了一句。
秦峰也是兴奋地站了起来,点头赞同,高声道:“之前我还想不通贾诩这个毒士,为啥在出城时为我出谋划策,现在终于明白缘由了。”
众人听到贾诩竟然为秦峰献计,都是一愣。
“那老狐狸还会为主公献计,主公你可别上了他的当!”魏延瞪大眼睛,好心提醒。
秦峰摇摇头道,“我本来也是想不通这老狐狸为何向我献计,现在听了吕长吏的话我明白了。”
“贾诩这人真不愧是毒士。他知道长安城内,李?郭汜二贼就要大打出手了,就连忙策划后路。我估计贾诩前去张济营中就是谋划后路,刚好发现秦宜禄,就又将咱们当成更好的后路。他献这个圣旨之计,明着是向李?郭汜二贼表忠心,暗地也是提醒我等,让我等见识他的厉害。出使到中牟之后,又向我献计,显露出顶级谋士的实力,等他从长安逃出前来投奔我等之时,我等之前已见识过他的厉害,到时当然会奉他为座上宾。”
秦峰沿着吕步的推论,将贾诩献计的真实意图分析了一遍。这一分析,让秦峰不得不佩服这贾诩的智谋高超,这老儿来中牟宣读圣旨,完全达到了一石二鸟的目的。
秦峰的分析在理,众人都贾诩献计的用心不在怀疑,转而很好奇贾诩到底献了何计。
“不知贾诩为府尹献了何计?”吕步首先好奇问道。
“哈哈,解决粮食短缺的计策!”秦峰心情大好,笑着道。
秦峰的话一出口,众人都是惊呼出声,眼下最让人焦虑的就是粮食问题,这贾诩竟然有办法解决粮食问题。众人都是惊喜地等待着下文。
当下秦峰将贾诩所说的挖掘坟墓,聚拢钱财,再向张邈买粮的计策说了一遍。
众人一听,吕步和任峻摇了摇头,这法子实在过于阴损,也只有这个毒士能想得到,两人是儒生,讲究正气,因而不太赞同。
高顺、李进、秦宜禄沉吟着没有说话,他们虽然觉得此计可行,但是挖人坟墓可是大罪。
唯有魏延这个愣头青,一听坟墓里有珠宝钱财,就是卷起袖子,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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