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薇止吧。”我朝苏紫点了点头,“她身上的伤还没大好,仍旧叫她在下人房里休息,不必上来。你若有空,多照顾照顾她吧。”
抛了书就往外头走,中午的虫二会比不上晚间的热闹,仍旧冷冷清清的,夜里看来绚丽繁华的大厅如今只是觉得空荡荡的寂寞。
我在雅间里面临窗坐了,苏紫端上来油焖草菇和蟹肉双笋丝,我就着白饭吃了,又喝了几口汤,却并如不昨夜的菜对胃口,正停了箸,从窗口望下去不巧见着?络送了一个男人出去。
“那是谁?”我端起杯中的茉莉雀舌闻了闻,那白瓷映照下的汤色黄亮清澈,锋毫毕露。
苏紫凑过来一看,回道:“那是洛府的公子。”
“哪个洛府?”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仍旧是疑惑。
苏紫倒是先笑了:“还有哪个洛府的公子,不就那日和方姑娘绊了口角,日后时常被方姑娘见到了就暴打一顿的那位。”她捂着嘴咯咯直笑,“小姐忘记了?第一次接客的那个晚上,方姑娘还因为这个洛公子被三娘关了禁闭,连解药都不给吃。可是这个洛公子老毛病不改,仍旧是三天两头的来找方姑娘,如今总算是好了许多,方姑娘待他也客气了,因此洛公子也时常留宿在虫二会里头的。现在怕是刚起身离开吧。”
我心眼动了动,随意着问道:“可是?络挂了牌子接的客?”
苏紫见有是非可说,十分的高兴,便如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地道了起来:“小姐可糊涂了。方姑娘跟小姐一样,如今仍旧是清倌人,怎么肯留洛公子夜宿。只不过拜托了媚初门下,不肯自己担了这个名声。”她忽然眨了眨眼睛,“可是听打扫听香水榭里的红云说她是亲眼见着过洛公子深夜从方姑娘的房间里出来,半夜才急匆匆地赶回府里头去,两人可不是有奸情吗?”她想了想又道,“哦,对了。我还听说洛公子原先就对方姑娘有意思,托了人去求过亲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方府并没有同意,因此两家人还闹得很不愉快,梁子大概就是那时候结下的,只是不知道如今为何又好上了,大概方姑娘也是被洛公子感动了吧?洛公子如今又是世子殿下走得近,方姑娘也不是个傻子,这样的贵主儿怎么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