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李全与姜云染坐在主座上，一干夫人分别坐在下座，大厅中央跪着西馨与娇红。

“老爷，我没有……”

“人在做，天在看。妍姬，今日你做的，没人比你更明白。”姜云染冷冷打断她，转过身子望向屋里的人，眼光最终定格在娇红身上，“你说，孟夫人是怎么摔倒的？”

娇红抬首，瞟了眼泣不成声的妍姬，慌忙解释道：“夫人，孟夫人不是我家夫人绊倒的，孟夫人一不小心撞向我家夫人，当时我们都慌了，所以没有接住她。幸好老天保佑，孟夫人和孩子没事。”

“你说是孟夫人自己摔倒的？”

“是。”

姜云染听完，遂又转向西馨，“西馨，娇红说你家夫人是自己摔倒的。你抬起头来，给这里的各位都说说，你的夫人是怎么摔倒的。”

“是。”西馨抬起头，望向姜云染，眼里满是感激。看了眼李全，再转首望向妍姬，眼里满是愤怒。

“你的脸怎么回事？”

西馨脸上全是指痕，红肿不堪，看了心惊。她望了眼娇红，道：“是妍夫人让娇红打的。”

“她为何打你？”

“因为孟夫人刚离开，妍夫人就来了，说是来看望我家夫人的。我说夫人不在，妍夫人就说我无礼，不接待她，是不是看不起她的出身。然后，然后就让我学学李府的规矩。”

“什么规矩？”

“奴婢见了主子的规矩。”

“然后呢？”

“妍夫人不满意，就让我在寒风中跪着，一直跪到夫人回来。”

“在这过程中，她打了你？”

“是。”

“那孟夫人是怎么摔倒的？”

“我家夫人和翠儿刚进怡然馆，就见我跪在地上，夫人心疼，就说了妍夫人几句。欲上前扶我，却被妍夫人伸出的脚给绊倒了。夫人，你要为我家夫人做主，她那么善良。幸好孩子保住了，否则……否则……”

姜云染示意她不要说了，转头望向翠儿，“是这样吗？”

“是。”

“翠儿，你带西馨下去，让大夫给她瞧瞧，不要留下什么疤痕。”姜云染说完，看了眼大家，遂又转向李全， “子绢怀的是你的孩子，孰是孰非，我想你心里也清楚。这件事，我希望你给她一个交代。还有，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这些话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感情，说到最后，姜云染望向厅中众人，眼神冰冷，淡漠至极，说完就走进了孟子绢的内室。

厅中各人心下惶然，碍着李全的面，也不敢抱怨，只得静静坐在座位上，等待李全的裁决。

妍姬恐慌，腾地跪在地上，如泣如诉，“老爷，真的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李全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喟然长叹，望着地上的女人，压制住怒气，放低了声音，“你起来吧。”说完转向厅中众人，厉声道，“将娇红拖下去，杖责三十。这件事就此结束，我不想听见谁在后面嚼舌头。还有，此事若有第二次，我定不轻饶。”

说完径直出了大厅，留下他的各位夫人唏嘘不已。妍姬抖了抖，嘴角却挂着妖娆至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