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扯，吵打，凌辱。雪白衣衫上刺眼的红色，苍白无力的身姿。

这，就是云姜看到的景象。

心里，有个东西，就这样断了。

“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她奋力冲向姜云染，将她拦在身后，以保护者的姿势将浑身是血的娘亲保护起来。

“走开……你们走开啊！”

“不要，放开，放开我。”

“救命！救命！”

翠儿的哭喊呼救，声声传入她的耳里，她却只能咬牙坚忍。翠儿姐姐，对不起，云儿保护不了你。

“你们不能伤害她。”姜云染支撑着快要倒下的身子，嘴角的血渍越发明艳，俯身紧紧抱住云姜，“你们说过会放过她的。”

“小姐，小姐……你为何……还要回来……”

歇斯底里的叫喊，凄厉无助的眼神，猛烈地撞进她的心里，不堪的画面，直直冲击着她的神经，让她一生铭刻在心。

这些人，不是人，不是人。

“妈的，还以为是个天仙美人，谁知道是个痨病。”男人讥笑，面上却怒气勃勃，那么美的女人，自己却不能碰，“你以为老子那么好心是放她回家，哈哈哈哈……老子不过是要将她卖入青楼，大赚一笔。”

“你，你们……”姜云染怒气攻心，一口气提不上来，猛地喷出一口血。血色艳红，与其苍白的脸色映衬，妖娆万分。

“六子，将那小娃抓过来。”男人大吼一声，呵道，“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也别怪老子无情了。不过这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将来妓院大爷们肯定心痒痒啊！”

压在翠儿身上的男子，笑嘻嘻地爬起身，望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翠儿，还不忘对着其他人说一声，“你几个温柔点啊，别弄疼了这小妞。”

“不，不行，你们不能抢走她，不能，不能。”姜云染低头喘息，宁死也不能将云姜让他们抢走。用剩下的力气，将云姜搂紧，惨白妖艳的容颜，冷若冰霜的眼神，让来人忍不住止住了脚步。

“妈的，让老子来。”男人见六子止步不前，气愤不已，上前一把推开他，快步走到她们面前，伸出手拉住云姜，用力将她往外拽。

“放开我，你放开我。”云姜猛地受到重力的拉扯，不由紧紧拉住姜云染的衣裳，拼命往她怀里靠去，眼泪顺着娇小的脸庞滑下，流入衣襟，声音更是变得哆嗦，“娘，娘。”

姜云染将云姜用力拉在怀里，后边的六子见状，咬牙上前将姜云染的头发猛的拽住，一手将她拉着云姜的手用力一掰。姜云染本就无力，此刻，更是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地望着男人将云姜从她怀里抱走。

女子白衣如画，红血添姿，披散着如瀑青丝，绝望的眼神，凄厉的叫喊，眼角那滴晶莹的泪珠，倒下去的瞬间，仿若傍晚红霞，横铺云天，隐隐刺痛双眼。

这是她，留在她眼里最后的画面。

最初的相离，最终的，永别。